宿醉是很頭疼的。
早晨，陽光照在眼睛上，非常刺眼。
整個京城，都白茫茫的。
要不是看到沙發跟前茶幾上的酒杯，高成展都懷疑自己做了個夢。
居然會跟爺爺喝了一晚上的酒。
要是被爸媽知道，兩人肯定都要挨罵。
好像記得昨晚，爺爺被他的醫護兵給接走了。
一開始笑笑鬨鬨，然後嚎啕大哭。
最後好像還被爺爺揍了一頓。
高成展現在覺得自己全身都疼。
腦袋尤其疼。
爺爺下手從來沒有個輕重，那手跟棒子一樣。
高成展起來，看到衛生間鏡子裡自己的模樣，嚇一大跳。
頭發亂蓬蓬的，臉色慘白，整個人都亂糟糟的。
趕緊去衝了個澡。
裹著浴巾，出來換衣服的時候，就發現秘書李學坤已經給他準備好了襯衫，西裝，大衣。
他沒有穿西裝，也沒有穿大衣，而是換了一身前陣子讓秘書給買的衣服。
加絨的運動上衣裡麵套著毛衣，運動褲。
換上這一身之後，比穿著西裝至少年輕十歲。
等到秘書李學坤看到老大出來的模樣，一陣牙疼。
之前跟女朋友說，自己老大喜歡一個在校大學生，女朋友一臉吃驚，說你們領導真禽獸啊，在校大學生都不放過。
李學坤哭笑不得。
他家小高總實際上也是個在校大學生啊。
解釋清楚了之後，說老大讓他幫忙買衣服。
因為小高總平時的衣服都是小高總母親那邊專門請人搭理的，上回他把弄臟的衣服拿去洗，才知道，那一套衣服就要好幾萬，嚇的他拿在手裡都覺得手軟。
難怪電視裡總有狗腿的秘書諂媚又小心翼翼的拍領導的衣擺，他也忍不住想拍啊，實在太貴，看到沾點灰都心疼。
女朋友聽到他的解釋，興奮激動的拿著公司的錢，逛了周末兩天的街，他陪著感覺腿都要走斷了，買了一堆活潑可愛的衣服。
眼前小高總，黑發，嚴肅臉，硬生生的穿了一套墨藍的運動衛衣，前麵有一個白色的小綿羊的圖案。
李學坤都覺得幼稚的不忍心直視。
而且早上他來公司的時候看到小高總的模樣，不僅僅沒有回家，還宿醉，正擔驚受怕，今天又是難熬的一天，沒有想到這會子看到小高總笑嘻嘻的出來了。
“今天的行程另有安排，其他的幫我推掉。”
“好的。”李學坤從來不質疑老大的決定。
所以出門的時候，老大也帶上了自己。
開車的時候，小高總居然還問自己：“昨晚咋樣？”
“沒的說，我可是高總跟前的紅人，老丈人見我把我狠狠誇一頓，尤其是看到高總讓我拿去的酒，更是高興的不得了，當場給開了一瓶二鍋頭，說高總您給的那個要留著過年喝。”
高成展看到眉飛色舞嘚瑟的秘書，覺得這點經驗還是值得學習的。
他剛剛發了短信，枝枝說今天她不在家。
她爸爸也不在家。
就剩下他爺爺。
高成展帶著秘書，直接趕到了枝枝家的四合院。
看著旁邊的陌上，高成展也覺得挺尷尬的，有聽媽媽閒聊的時候提過一嘴，那個陌上以前是葉家的宅子，當年作為陪嫁到了陸家。
如今卻成為成俊媽媽的陌上，長輩的事情，說不清。
高成展昨天被爺爺狠狠罵了一頓。
說他想太多，年紀輕輕，想多了沒用，要去做。
叩響了門，等了一會門開了，卻沒有人。
“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