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長耕還有些心虛,可是人多壯膽。
早晨,西口也沒有什麼陽光,陰陰的,再加上昨晚的露水,潮濕的很。
老房子的大門緊閉,門口荒草叢生,沒有人煙的氣息。
“嗚央……嗚央……”
老房子裡傳出有節奏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本來大夥都是說說笑笑的,可是這會子,卻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李長耕的四叔,臉都白了,兩腿顫顫,拖著李長耕的胳膊道:“長耕,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李長耕平日膽子是很小的,可是眼下身後跟著一群人,就這樣回去,麵子抹不下來,咳嗽了一聲道:“政府都說了,那些是封建迷信,咱們這麼多人,怕啥。”
見大夥都不吭聲了,李長耕硬著頭皮,伸手去推門。
“吱呀!”一聲厚重的響聲。
大門開了,天井裡,一個滿臉胡子的漢子,手裡正高舉著一把斧……
李長耕嚇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屁股摔在石板上,忒疼了,李長耕見那斧頭並沒有朝自己劈來,那滿臉胡子的漢子原來是周木,他舉著斧頭在削棍子,那棍子是鐵樹的樹乾,斧頭跟樹乾相碰,發出嗚央的聲響。
“周木,你這是乾啥呢?”李長耕在他四叔的攙扶下站起來,揉著屁股問道。
“削棍子,什麼事?”
李長耕四叔被推了出來,吞吞吐吐的道:“小木,當初你爹媽走了,我幫忙安葬,那墳地還是我選的,當時說好你那房子歸我了,如今你回來了,我來跟你說清楚。”
說幫忙,當初周木老爹走的時候,村裡人幾乎都來幫忙了,隻不過李長耕四叔當時是村裡的會計,管錢,所以跑前跑後跑的多。
當著一群人的麵李長耕不好意思徇私太過,開口道:
“你有什麼想法,可以提。”
周木依舊認真的用斧頭削著木頭,頭也不抬的道:“那房子我可以不要,以後西口這老房子歸我,還有我需要我的山和地。”
沒有想到周木這麼好說話,西口風水不好,大家都搬光了,這棟老房子陰森森的,大家連拆都懶的拆,用這舊房子換磚瓦房,看來周木真的是坐牢坐傻了。
“那是自然,你的山和地肯定會有,村裡正開會研究呢,爭取給你分一片好山好地,這老房子雖然舊了,但是景觀不錯,地盤也大,其實挺好。”李長耕笑道。
跟著看熱鬨的人見周木不反對,心裡都在嘀咕,這李長耕當村長越來越滑頭,農村人看什麼的風景啊,幫著自己四叔占便宜,想想以前那攢勁的小夥子,再看看眼前這個滿臉胡子的漢子,大家都沒有了看熱鬨的心,各自散了。
周木削好了木棍,抬頭看村裡人離開,一隻老鼠從他腳跟前跑過,周木隨手一拋,那木棍尖尖的一頭插在了老鼠身上,釘在了地上。
老鼠掙紮著,吱吱的叫喊著,鮮血慢慢的從老鼠肚子裡流出來,迅速的被那剛剛削好的木棍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