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下狩獵(1 / 2)

棲川鯉都做好了自己摔在三色堇的花壇裡然後滾個一圈做緩衝的準備了, 但是她沒做好掉落在一個男人的懷裡,被人接住的準備,對方穩穩的接住了她,墜落下去的衝擊力也被他輕鬆的卸掉了, 但是棲川鯉一瞬間感覺到了不是安心, 而是另一種未知的不安, 好像落入了未知的深淵陷阱裡, 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棲川鯉不知道接住她的人是誰, 隻是在棲川鯉動彈著好像要支起身子的時候, 他扣住了她的腰肢和後腿不讓她亂動, 棲川鯉先識時務的不亂動, 而是先確定自己到底被誰接住了。

“是誰?”

懷裡的小奶貓用試探性的語氣軟軟的問著, 她看不清身上男人的模樣,她掉落到了月光傾灑不到的黑暗處, 她就用最無害的姿態去試探著對方, 對方會不會凶她,會不會欺負她, 會不會傷害她,她判斷著對方的反應,一點點的得寸進尺,一點點的挪動著身體, 一點點的給自己製造出更多的安全保障。

主要是她光是判斷體型就知道, 不是可以硬剛的對象。

棲川鯉扒拉著對方的外套,支撐著上身保持著平衡,她思索著自己逃跑的可能性, 但是她動了動腿……恩, 被扣住了。

對方到底是誰?

是來抓她的麼?

“你是誰?”

少女輕軟的聲音又問了一遍, 琴酒對這個少女的記憶又從被他忘記的角落裡翻了出來,那個腰腹的痛楚,少女指腹的勾弄,她留在他身體上旖旎的抓痕。

琴酒眯了眯眼,習慣了黑暗中的情況,他比常人更容易適應夜視,對於棲川鯉來說,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就算夜空中巨大的滿月,也隻能堪堪看到輪廓,但是琴酒卻看得清少女那小心試探的模樣,那沾染過他的鮮血,碰觸過他身體深處的那兩根手指慢慢的拉著著他身上的衣服。

她想要不經意間脫離他的桎梏,但是她不知道,在一個男人身上攀爬的危險性。

給棲川鯉當貓爬架的高個子太多了,一個個都慣著棲川鯉竄上躥下的爬,有時候還怕她掉下去還會把她拎回來,但是琴酒卻不是慣著她的那一個,她現在有多麼不自知的‘猖狂’等會他就讓她全部還回來。

琴酒現在與其說抱著少女,倒不如說托著少女,輕盈的少女雙腿的位置被桎梏住,好似棲川鯉上半身可以隨意動彈,但是下半身根本無處可逃,棲川鯉雙手抓住身下男人的肩膀的衣服,她在黑暗中看著男人往著遠離醫院樓的方向走去,棲川鯉下意識的抓緊了男人的肩膀,她輕輕嗅了嗅男人身上傳遞過來的煙草味。

垂落在她手邊的長發,棲川鯉的指尖去勾弄畫圈在指節上,絲滑柔順卻又帶著夜晚冰冷的長發,棲川鯉好像……有了點頭緒。

男人,長發,煙味。

棲川鯉軟軟糯糯的聲音對著琴酒用疑惑的語調,但是話語中帶著肯定的語氣對他說道:

“萊……伊?”

“……”

琴酒眯了眯眼,表情變成肉眼可見的不悅,隻是此刻無人看到,唯一能夠看到的少女,是導致他現在臉色的罪魁禍首。

她叫的誰的名字?

嗬,黑麥?

這家夥竟然見過黑麥,還知道他的代號,嗬,真是有趣,是黑麥那個家夥無用讓人知道自己的代號,還是……這兩人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

棲川鯉說話的語調就是如此的甜,尾調往上,猶豫的叫喊黑麥的代號的時候,仿佛叫的不是代號,而是什麼親昵的昵稱,不,應該說,從這個少女的嘴裡叫喚出來的名字,都帶著一股甜味。

但是,這不代表,他會願意聽到有人把他認作成了黑麥那個家夥。

“……”

棲川鯉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這下好了,不是黑麥的話,那就是其他人了,但是……

同樣的長發男人的話,她的腦海裡冒出了另一個人的臉。

感覺到身上的少女變得安靜,乖巧的都不再動了,琴酒在黑暗中咧起了嘴角,怎麼……是想到他了麼?

安靜的夜中,隻有男人的走路聲,清脆的腳步聲好像一聲一聲的踩在棲川鯉的心上,男人去的地方是醫院的停車場,隨著越來越靠近停車場,路燈的燈光慢慢的映照在男人的臉上,棲川鯉不知道該是驚訝還是接受了自己猜測的事實。

銀白色長發的男人,冷冽的好似殺手的眼神,竟然真的是這個男人。

怎麼……是他啊。

棲川鯉心裡咕噥著,但是她的表情太容易解讀了。

琴酒的餘光看到小姑娘臉上的表情,琴酒嗤笑一聲,抱著棲川鯉走到了自己的保時捷的車前,對,是車前,車子停在一盞路燈下,黑色的保時捷356a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出他漂亮的流線線條,琴酒沒有把棲川鯉帶進車裡,而是把她放在了他車前的車蓋上。

冰冷的車蓋,炙熱的身體。

漆黑的保時捷,白衣的少女。

強烈的對比形成了一種視覺上和感知上的刺激感。

琴酒的眼中,就是這樣的視覺刺激,他的掌心下碰觸到的溫度,也是這樣的溫感刺激。

一手冰冷的車蓋,一手溫熱少女的身體。

棲川鯉被男人放在冰涼的保時捷車蓋上,流線型的線條車型,前方的車蓋弧線朝下的,仿佛就是適合一個人這樣坐在上麵,尤其是這樣一個穿著裙子赤著雙足的少女,清純的裙子,散落在黑色的車蓋上,奶瓷色的裸足抵在保時捷的車前銀色金屬獨特標誌上。

大約是車蓋太冷了,棲川鯉的雙腿不自覺的摩挲著,用手撐著車蓋也太冷了,她坐直了身體,整個人往前傾,但是身前就是琴酒,她隻能傾斜著身體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表情微妙的仰視著身前這個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男人:

“你要做什麼?”

為什麼,要帶走她?

棲川鯉可不覺得她掉下去正好被這個男人接到是個湊巧,隻能說這個男人壓根就是蹲點在那裡吧!

“你和病房裡那幾個人是一起的?”

棲川鯉想到之前同樣想要帶走她的愛爾蘭和……恩,蘇格蘭。

也是因為那個紋身的事情嗎,那個紋身……那麼的重要麼?

琴酒俯視著坐在他車蓋上的少女,他俯下身子的壓迫感還帶著黑夜中的冷冽,他冷笑著對棲川鯉說道:

“你再喊一次,叫誰的名字。”

“……”

棲川鯉鼓了鼓腮幫。

哦,剛剛她叫錯了。

但是棲川鯉又理直氣壯的回過去:

“你又沒有和我說過你的名字!”

棲川鯉快速回憶當時的畫麵,恩,她更加確定了,她壓根不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

琴酒挑了挑眉,他獰笑著對著這個理直氣壯的少女說道:

“琴酒,我的代號,記住這個名字,不要叫錯了。”

下次再叫出黑麥那個名字……

“琴酒?”

少女的嘴裡喊出琴酒的名字和喊出黑麥的名字是同一個語調,仿佛對她沒有任何的區彆,琴酒的眼神黯了黯,表情更加的不悅了。

“你也是為了紋身麼?”

棲川鯉知道答案的,就是為了這個不是麼?

同樣擁有酒代號的人,那麼就是有著同一個目標。

但是……

“得到紋身後,你會殺了我麼?”

這才是棲川鯉在意的,紋身給他們當然可以,她拿著紋身有什麼用,但是這也是她活下去的保障啊,對方勢在必得的樣子好像紋身很不可告人很重要的樣子,說出去了,萬一她被殺了怎麼辦。

她現在求救好像都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樣子。

唔。

讓她努力自救一下。

琴酒能夠看得出少女那強烈的求生欲的樣子,還努力的好像打算說服他的樣子,琴酒扯了扯嘴角,帶著玩味的表情對著棲川鯉逗弄一般笑著:

“哦?如果我要殺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