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狼?不是建模?”蘇沉一時間想岔了,語氣緊張:“難不成真要我在鏡頭前殺一隻……”
那絕對會被觀眾群起抵製……誰會忍心啊。
“狼是活狼,”蔣麓叼著棒冰,聲音略含混:“但是馴過之後的狼演員。”
“國內對這個很忌諱,怕有黑色產業虐待動物,輕易不放開資質,所以舅舅是請加拿大的馴獸師空運過來的外國演員。”
劇組先前有好幾個外國人常駐,有的負責場景美術,有的負責特技指導,時不時出現在片場裡,西班牙語意大利語講得唾沫飛濺。
蘇沉先前幾次演得很好,被他們當場鼓掌大喊BRAVO,後頭還特意拿了外國糖果送他。
這次馴獸師和一群狼都過來跨國參演,劇組估計會更熱鬨。
興許是中間要周轉的流程太多,他們剛知道這消息幾周,外頭就有小消息不脛而走,消息半真半假摻著往外放,引發不少人的猜測窺探。
公關團隊一時間兼顧不暇,又有烏泱泱的邀約過來。鈴姐再三考慮,還是得引導下輿論重點,給他們又安排了幾個綜藝通告。
各地衛視的節目其實大差不差,邀兩人去了唱唱歌,做幾個小遊戲,或者來幾個小訪談,觀眾主要還是喜歡看那兩個嘉賓,雖然覺得膩味,仍舍不得換台。
不過再去白川台宣傳時,主持人在腳本之外額外準備了一個心理小測試。
“試試看,用我、鑰匙、兔子、橋關聯成一句話。”
蘇沉看向屏幕裡的四樣元素,思索一番後開口:“兔子脖子上掛著鑰匙,被我抱著走過橋。”
蔣麓不清楚這測試的答案,隨意道:“兔子窩在我頭上,我拿著鑰匙走過橋。”
主持人先前拿這個題目測過同事,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
“窩……窩在頭上?”
“像帽子一樣,很暖和。”蔣麓一本正經:“所以它們代表什麼?”
“請看大屏幕~”
鑰匙,指代金錢。
兔子,指代愛人。
橋,代表人生。
蘇沉聽得有些鬱卒。
他隻是覺得鑰匙好看,才讓兔子掛著。
愛人和金錢掛一塊,總覺得不夠好。
主持人沒注意到他的小彆扭,笑著和蔣麓開玩笑:“沒想到,蔣麓這麼重感情啊。”
“將來要是談戀愛了,豈不是要把女朋友寵到天上去。”
蔣麓並不否認,但眼睛卻在看蘇沉:“你不高興嗎。”
“有一點吧。”蘇沉如實道:“我剛才說的是,兔子脖子上掛著鑰匙。”
“這有什麼不好,”蔣麓不假思索:“你的對象將來能給你帶來滾滾財運,那得算愛□□業雙豐收。”
“哎?這樣嗎?”
主持人在一旁聽著,悄咪咪品出來了一點什麼。
彆的不說,蔣麓是真的對蘇沉好啊。
從前蔣麓跟著彆的劇組過來宣傳過好幾次,話一直不多,看得像是個很冷漠的性子。
原來不是性格冷漠,隻是身邊的人不一樣。
她看得出神,聽見副導演咳了一聲,忙不迭笑道:“啊哈哈哈咱們這個不是算命題哈……僅供娛樂,觀眾們不要誤會。”
整個節目錄製的很順利,後台更是堆滿了送來應援的花束。
自從蘇沉訪談時提過一句喜歡鈴蘭花,他後來去哪裡,粉絲們都熱情滿滿地送來成百上千束鈴蘭。
花朵看著小巧玲瓏,懸在半空好似風鈴般輕晃,緋粉色水藍色皆是帶著股出世的清新感。
收工之際,他們簡單卸了妝,在後台給工作人員們輪流簽名合影,旁邊還有人打趣。
“我老公是開花店的,您不知道,一聽說你們要來,整個白川市的鈴蘭花一夜之間全都被各路人買空了,可以看出來電視劇有多火啊!”
“就是就是!我看到還有手折的好多串鈴蘭花,哇,真的特彆用心!”
蘇沉年紀輕,哪裡好意思受姐姐們的尊稱,笑得臉頰紅紅,很不好意思。
他剛接話沒客氣幾句,隋姐突然白著臉色衝進來,跟經紀人鈴姐耳語幾句。
後者反應很快,兩三句話謝過送彆工作人員,吩咐隋姐去改行程定機票。
“怎麼,出事了嗎?”
“是喜事,大喜事。”鈴姐用力揉揉他的頭:“明天拍攝我給你推掉了,我們現在定機票,早點回時都。”
蘇沉立刻想起來:“難道是?”
“你媽媽在人民醫院,有我們請的特護貼身照看著,不用擔心。”
鈴姐起身收拾手包,吩咐潮哥帶蔣麓去趕下一班寫真拍攝:“你們先去,我們晚點補。”
蔣麓單手拎著包,瞥向他們:“我不用去醫院陪著?”
“又不是你要添弟弟妹妹了,”鈴姐笑罵:“快去趕飛機,當心誤了事!”
預產期在九月初,如今快九月中旬了還沒動靜,得算是晚產。
好在醫生查過諸事無虞,估計是小朋友頑皮不願意出來,這才掛了催產素,安排著即刻接生。
蘇沉趕回時都的時候,梁穀雲已經被推進產房許久,隔得很遠聽不見什麼聲音。
蘇峻峰在外頭憂心忡忡,一麵忍不住左右踱步,又怕嚇到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