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殘忍的。”徐峰說。
“現在我也這麼覺得了。”張婉妍解釋,“小時候不懂,就覺得好奇、好玩。反正聽了她的話,我們也沒做。易近風就問她,你是誰?你知道她怎麼回答的?”
“怎麼回答的?”徐峰也好奇。
“她扭頭就走。壓根不理他。”
徐峰笑了下,端起酒杯喝了口。
“所以說,男人啊。”張婉妍觀察到了徐峰的反應,“越是得不到越騷動,簡直就是真理。她越不搭理他,易近風就越好奇。他看見尤心心一個人坐在那裡看漫畫,就湊過去跟她說話。”
“什麼漫畫?”
“好像是什麼‘火鳳’吧,我也不記得了,總之一本講三國的。易近風就問她好看嗎,尤心心說你看不懂。易近風說你怎麼知道我看不懂,尤心心說因為你坐不住。”
“你對他們說話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我一直就站在他旁邊,想跟他說青蛙的事,但他就是不理我,眼睛就在她身上。”張婉妍本來開著玩笑的神情也漸漸暗下來,“女人總是很敏感的,我就在那站了一兩分鐘,長得像七八分鐘。那時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像有人在耳邊打雷一樣的感覺。你發現平常跟他玩得挺好,還暗暗想過他是不是也喜歡你。可是見到他看彆人的樣子,就知道他不可能喜歡你。”
“後來呢?”
“尤心心很婊。”張婉妍突然說,她放下酒杯,“因為她明明最開始對他不感興趣,但宴席結束的時候,又跑過去找他。”
“說什麼了?”
“她把那個漫畫借給他了。有借有還,來往不難。我到現在都學不會這種手段。”張婉妍低頭扯了扯手指頭,隨即又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捏住酒杯腿,“whocare,總之他們倆就聯係上了。”
“這樣就在一起了嗎?”
“沒。還過了一段時間。具體怎麼樣我不是很清楚。”她喝了口紅酒,“我隻記得,易近風那會兒喜歡玩遊戲,聽他朋友說,每天他打完遊戲後就把遊戲結果排名的鏈接發給尤心心。”
“為什麼?”
“誰知道他們為什麼,調情唄?正式在一起是在高中了。”她不想再提,話鋒一轉,“你好像對他們倆的事格外感興趣。”
“是。”徐峰沒有否認。
服務生過來端上牛排,他等對方放置完離開後,往後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靜靜望著張婉妍:“你難道沒有研究過你為什麼輸嗎?”
“感情的事分什麼輸贏。”張婉妍雖然表現得不在意,不過她還是被徐峰這句話撥動了下,現在她回想起來,之前尤心心跟易近風見麵次數很少,初中時都不算很熟悉,遠沒有自己機會多。
“易近風不喜歡我這type。”她說,說完又覺得自己像是在找挽尊似的,“那你覺得我輸在哪裡?”
徐峰笑笑:“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他直身去端紅酒,“你沒有仔細研究過易近風,對吧?”
“我研究他乾嘛?”張婉妍反問。
徐峰沒有主動提尤心心。是張婉妍提了尤心心。
說了這麼多,都是尤心心跟易近風如何見麵,尤心心手段如何厲害,可張婉妍自己跟易近風相處的細節壓根沒有,這意味他們根本就沒真正相處和交流過,隻是很淺層的認識而已。
也許她跟易近風說那麼多不痛不癢的東西,還真不如尤心心最開始說易近風看漫畫會坐不住,最後又把漫畫借給他看重要,至少意味著她反思了自己,認可了對方。
“我心思很直,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張婉妍表示,“更何況,不是應該是在談戀愛之後互相了解嗎?”
徐峰眉尾微微一挑:雙方互有好感是這樣沒錯。可現在情況不難道是,你喜歡對方,對方不喜歡你麼?
“易近風跟尤心心現在已經確定關係也就算了,他們剛上初中認識,高中確定關係前。這麼長的時間你都沒有付出任何行動?”
張婉妍嗤笑:“我又不打算做彆人感情裡的惡毒女配。”
“被愛的人難道就一定是主角?”徐峰伸長胳膊,放酒杯到桌麵,“感情很複雜。兩個人相愛,有可能家庭反對,有可能性格不合適,有可能相處中發生不可饒恕的問題,更有可能剛開始愛後來不愛。隻要不違反道德倫理,未必不是給對方一個更好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讓我挖牆腳啊?”張婉妍誇張。
徐峰回答:“不是。”她誤解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