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可否一戰?(2 / 2)

陸遠洲有意讓他難堪,可哪怕如此,他的心境也沒有任何波動。

“若是你覺得打敗了我,便等同於擊敗了裴師兄,我亦無話可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冰靈根或天生無垢劍心的緣故,他總是很少憤怒。

不覺憤怒不是因為他擅於隱忍,而是他從來不認為這值得發怒。

陸遠洲身形一頓,也不笑了,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再一次被人提到裴時,他意外的平靜,哪怕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叫囂,他也是平靜的,像極端天氣前,無風無浪的大海。

也許這句話會激怒陸遠洲,可端木臨也還是說了,因為他能感受到,陸遠洲對決時,眼中閃過的那抹快意,不是對他的。

二師兄說得對,他懈怠了。

以至於成了他人折辱同門師兄的宣泄口。

陸遠洲好似失去了興趣,目光悠悠地落在端木臨的身上,“師弟,請。”

端木臨片刻有些沉默,衣服染了鮮血有些濕膩,像是陸遠洲的眼神。

話畢,陸遠洲的衣袖被風鼓動,顯然是動了真格,半邊天的遊雲被靈氣衝散,耀眼的日光傾泄了他半身,一邊冷漠像魔,一邊爾雅似仙。

清風徐徐,刮得端木臨的傷口生疼,他表情也很平靜,不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而如後山淨湖,向來平靜。

於清安平刺一劍的動作微頓,就算她沒有側目,也能感知到右手邊戰局的變化。

壓抑,翻湧,沉悶,爆發。

端木臨做好了身負重傷的準備,至於開口認輸,或者是自己跳下擂台,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他重新給冰劍附上了微弱的靈氣,為了讓它更加凝實。

隻有親自對上了陸遠洲,才能知道他看似讓人如沐春風的劍氣中,藏著怎樣淩厲的殺氣。

簫明塵見端木臨還要強撐,隻能出聲提醒裴時道:“我可沒帶小還丹。”

小還丹雖然不像大還丹一樣,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也是一等一的療傷聖藥。

宋璟和如棋也湊過來說,“大師兄,你待會出手吧,隻有你出手,四師兄才不會說什麼。”

這不是一局定勝負的比拚,若是這局輸了,後麵還有兩場,實在沒必要死磕這一場。

但是他們都知道,端木臨會這麼做。

裴時點點頭,師父不在,他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護著他們。

簫明塵看了一眼劍氣激蕩的擂台,眸子裡有幽深的墨色流淌,“老四的性子隨了他的靈根。”

如落雪飛霜一般,純潔正直得沒什麼用。

彙聚著眾人目光的台上

如山傾海嘯般洶湧的劍氣沒有外放,隻被壓製成了一道彎月弧,隻對準了端木臨一個人。

令人膽寒的一招蓄勢待發,須臾便可至端木臨眼前。

哪怕不用細細感知,也能清楚感受到裡麵蘊含著驚人的破壞力。

臨到這種時候,陸遠洲的音色還是清潤動聽的,“你是我近來遇到過的,最滿意的對手。”

而讓人滿意的對手,值得他全力以赴,給一個讓他滿意的下場。

與他相對而立的端木臨,抬手把冰劍提起,霎時,四溢的寒氣橫亙在他身前。

端木臨語調冷然,“但你不是。”

陸遠洲無所謂地勾唇,敗者的話,他從來沒有心思在意。

擂台下安靜圍觀的弟子,見此一招,像是一鍋熱油被潑上了一瓢冷水,沸騰起來。

“該是要決出勝負了!”

“不愧是元嬰以下無敵手的陸師兄,風姿卓越,氣度無雙啊!”

此前陸遠洲好幾次“手下留情”,大家都看在眼裡。

哪怕有人覺得陸遠洲沒給個痛快,也不會覺得他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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