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突然問道:“玄武宗法,是什麼?”
簡送溪看著單純的大師姐,解釋道:“違反玄武宗法的弟子,輕則在石室閉門思過一月,不管修行幾何每日隻能以辟穀丹度日,重則受以十烈鞭,半年臥床不起。”
明珠捂唇吃了一驚,喟歎道:“看來輕和重都很讓人痛苦呀,輕的怕是要憋死無聊死,重的怕是很痛吧……”
擎風冷眼望著嶽琦憐,道:“因她非玄武門中弟子,所以隻用受輕刑,這已經是極好的待遇了。”
嶽琦憐淚流滿麵,忽然想到什麼,立刻轉了個方向,咬了咬牙,朝著明珠求情,“明珠,我不能被玄武宗法處置,出宗之後天下人皆會笑話我奚落我,我在修真界將寸步難行……”
她哭得梨花帶雨,蓄滿淚水的眼睛裡充盈著歉意和愧疚,緊接著說道:“那日,也許是我做的,但我不是有意的,我當時是剛好在夥房外試驗我的毒藥是否還起作用,不曾想藥粉會隨風飛到燒雞那裡,若我真的想要毒害你,怎會用這一解即無的毒藥呢?”
她說的也有道理,土地公說過一句話,人非聖賢什麼無過,知錯能改便是最好的。
明珠被她一通求情打動了,思忖了一下,眼巴巴地看向擎風。
擎風瞪起眼珠,一把胡須抖兩抖,“這種胡話你也相信嗎?!”
簡送溪也跟著說道,“大師姐,她是妥妥的壞人啊!”
這邊嶽琦憐還在苦苦哀求,那邊長老師妹還在嚴厲勸導,明珠左看看右看看,陷入了一陣為難。
耳邊叨叨聲不斷,明珠深吸了一口氣,高舉右手,大聲道:“誒!”
所有人都緊盯著她,等待她的發話。
儘管對嶽琦憐嚴厲起來亦能以玄武宗法處置,可她畢竟還是白虎門長老的親傳弟子,本是能從輕處理便從輕處理,若當事人還不追究,那更不必要處置她了。
所以明珠的話語很大程度上決定嶽琦憐的去向,嶽琦憐深知這一點,才勉強委身向明珠求情。
被這麼多人一看,明珠反而拘謹起來,捏著手指道:“她先前是壞,但是俗話有說,知錯能改,什麼什麼大雁……給她一個變好的機會也好,還是不要處刑了吧,太殘忍了不是嗎……”
擎風凝視著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明珠趕忙補充道:“這樣,我們將她趕回白虎門去,如此一來,她也不會做壞事害我們,還能在白虎門裡變成大大的好人!”
擎風搖了搖頭,“惡徒得不到懲戒,下次定然再犯。”
嶽琦憐一聽,淚珠從眼角擠落下來,急忙道:“不會的!我不是惡徒,我知錯就改!”
她的話語如此及時,態度看起來也是實打實的真誠,明珠點了點頭,小步走上前去。
她拉上了擎風的手臂,求情似的搖起來,小聲道:“長老啊,你就給她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她神態嬌憨,一派天真可愛,絲毫不覺自己那點善心和搖長老手臂的動作有什麼問題。
烏晏看著她搖動擎風手臂的動作,闔了闔眸,眼中艱難地掩去一抹克製。
擎風活了六七百年,從未被小輩這樣搖過手臂撒嬌對待,冷厲的麵目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咳嗽了兩聲,抬眼看向烏晏,“沒有她,應當也不影響明珠的神魂治療吧?”
烏晏搖頭,道:“不影響,況且,也隻餘一次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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