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甫一落下,卻猝不及防踩上了一條硬物,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在耳邊響起,將她嚇得踉蹌了兩步。
嶽琦憐沒預料到自己會落到如此境地,痛得麵目猙獰,崩潰得幾乎要直接叫喊出聲,再也顧不得暴不暴露了。
她腫著兩頰,雙目通紅,淚水不斷往外溢出,勉強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抬起手。
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嶽琦憐的手還未降下,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沉冷男聲:“謝明珠。”
烏晏不知是何時到來的,此刻長身立於碧水邊,兩袖清風,遙遙望著明珠。
嶽琦憐瞳孔驟縮,心中驚駭不已。
師兄何其敏銳,她不能再久留,必須馬上離開此地。
她的指節曲起,心底暗潮翻湧,手指顫抖著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看著不遠處正在步來的烏晏,一咬牙關,緩緩放下了手掌。
嶽琦憐隱匿好自身氣息,最後不甘地瞥了一眼兩人,迅速遁走了。
明珠早就感應到體內幽火似乎有所減緩,隻是因打巴掌測驗一時無暇顧及,這會見了烏晏,眉開眼笑道:“烏師弟,你是想好了要來教我法術嗎?”
“不是。”
烏晏目光下移,落到她泛紅的掌心上,想起方才看到的豬頭臉嶽琦憐,目光微微波動。
他轉開視線,道:“先進屋吧。”
明珠不明所以地和烏晏一同回了寢殿房內。
屋內寂寂,安神香的煙氣如雲繚繞,將一些模糊的記憶引回,仿佛又回到了兩人從幻境裡出來的初夜。
那夜她拽緊他的手,聲音綿軟,央求他不要離開。
於是他靜候在榻邊,留了徹夜。
體內幽火已然被壓製到最小狀態,可明珠不自覺地總想要更多,眨了眨眼睛,試圖去牽他的手。
烏晏立馬後退了一步。
他神情淡漠,解釋道:“我來,是為了你手臂上的傷,還需做最後的淨化處理。”
明珠低低“哦”了一聲,在他麵前自覺伸出手臂。
“捋起衣袖。”他說。
明珠聽話照做,乖乖配合他挽起自己的袖擺,露出一截纏著細布的藕臂。
烏晏垂下狹眸,解開布結,將細布一圈一圈掀開,露出小臂上陰氣腐蝕的傷口。
傷口已經結成一片黑痂,與一旁完好的白皙肌膚相映,顯得有幾分可怖。
烏晏動作頓了頓,下意識抬眼,瞥向她的臉,恰好對上她的視線。
她臉上沒什麼神情,隻是帶著探究的意味盯著他,對手臂上的傷口渾不在意。
烏晏收回眼神,重新看向白臂上的黑痂,上麵還縈繞著淺淡的陰氣。
他彈指一揮,純淨的靈氣從指間湧現而出,薄薄覆蓋在黑痂之上,將傷口上的陰氣驅散開來,連最後一絲陰氣也被滌蕩乾淨。
感覺小臂上冰冰涼涼,很是舒服,明珠眉頭舒展得更開,看著自己臂上痂塊色澤慢慢變淡,隻餘下一點點痕跡,讚歎道:“太神奇了吧!”
烏晏斂下眼簾,漸漸收束法力,平複氣息,重新用細布幫她包紮好傷口。
包紮的作用並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