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氣?
聽到這個詞,蘇小碗氣就不打一出來,想到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時,那像是心被挖掉一塊的痛楚,想到自己咬牙割舍掉這段感情,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也要狠下心來要離開的難過。她被這兩種情緒所吞噬後做出了種種,在伊爾迷的眼裡,卻隻是她任性鬨脾氣的離家出走。
他做過的一切,是說一句“消氣”就能了結的嗎?
伊爾迷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是他做錯了事,他的所作所為帶給了她多大的傷害。
蘇小碗偏過臉,避開了伊爾迷的手,目光冷了下來:“伊爾迷,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跟你回去。”
“所以我才會說你有時候很不乖,為什麼不能聽話地跟我回去呢?”伊爾迷躺在地上,臉頰兩邊的黑發散落在地上,深不見底的眼睛始終看著蘇小碗,說話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好似真得無法理解為什麼蘇小碗不能乖乖聽話。
“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提線木偶。”蘇小碗同樣也無法理解伊爾迷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伊爾迷像是思考了什麼一會後,聲音沒有起伏地說了一句:“不是木偶。”
蘇小碗微微愣住,緊接著左手無名指上傳來了冰涼的觸感。她低下頭看的同時,伊爾迷的下一句話在她的耳邊回蕩。
他說:“是妻子。”
多麼令人心動的情話,但此刻的蘇小碗內心卻沒有一絲的波動,甚至覺得無名指上那枚象征著美好愛情的戒指,是對她莫大的諷刺。
似乎是在嘲笑她對愛情的天真,以及她那蠢到要死的戀愛腦。
伊爾迷剛剛抓她的左手,好像隻是為了給她帶上這枚戒指。現在戒指帶上了,他的手也隨之鬆開了。
蘇小碗抬起左手,想要摘掉那枚戒指,但不知道伊爾迷在戒指上做了什麼手腳,怎麼都摘不下來。她用儘全力想要掰斷那枚戒指,可戒指卻完好無損,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指。
這枚她心心念念的戒指,如今卻變成了禁錮她的鎖鏈,像是預示著她不論怎麼掙紮,都無法逃出伊爾迷的手掌心。
她絕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蘇小碗心裡發狠,用查克拉在兩指上形成手術刀,連皮帶肉地把戒指從無名指上割了下去。戒指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回響,而戒指內側一行字在血與肉中變得模糊不清。
儘管已經看不清了,但蘇小碗仍然清楚地記得自己在戒指上留下了什麼字。
——大黑貓捧著碗
那是她曾經對這段婚姻未來的期望,希望兩人的感情能越來越深,她把伊爾迷放在心上,伊爾迷能將她捧在手心裡。
之後的她確實將伊爾迷放在了心裡,但卻又狠狠地挖掉。
至於伊爾迷,還期許他能將她捧在手心裡,沒把她玩死在手裡,她都該慶幸是自己命大。
蘇小碗拾起那枚戒指,似乎是因為已經從手指上剝離了,無法破壞的限製也消失不見了。她輕輕一捏,戒指就變了形。她把這枚成了一塊廢鐵的戒指扔到地上,站了起來。
“隻不過是名義上的而已。”蘇小碗呢喃一聲,她的手指還淌著血,可她卻不覺得有多麼的疼了,這還得感謝伊爾迷的訓練,不然換做是以前的她,早就疼得哇哇大叫,眼淚直流了。
蘇小碗用掌仙術治好手指上的傷口,又整理了一下因戰鬥而淩亂的頭發和衣服,讓自己看起來就跟剛才出來時一樣。她做完這一切,留下一句“伊爾迷,彆再來了。”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直到蘇小碗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伊爾迷才緩緩坐起身來,起身時的動作牽扯到傷處,使得他低頭看了一眼。伊爾迷伸手摸了一下,肋骨斷了三根,要想恢複得再過上幾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傷了,習慣疼痛的他竟覺得這傷有些難熬。
想了想原因,自從結婚以後,隻要他受了一點傷,蘇小碗看到後都會一臉心疼地跑過來,治療好他任何的傷。
伊爾迷垂下眼眸,撿起那枚不成形的戒指,握入手心。
看來得再想些彆的方法了。
蘇小碗回到公司的時候,團建已經結束了,她扯起笑容勉強應付了幾個人後,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把自己關在了裡麵。
她望著眼前的屏幕發了一小會呆後,拿起鼠標,點開軟件,畫起圖紙來。
唯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才能平複心情,不再那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