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思咎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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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樹,銀花,與星絢爭明,單從這樣的日子裡看不出世亂。

所有人都熱鬨的擠上了街頭。

熙熙攘攘中,一對男女走在其中。

“仙尊,您又救了我一次。”雲徙身上傷勢已好的差不多。

雲朝昭搖搖手,“你是我風息弟子,彆想太多,好好修行。”

他捂住了肩頭愈合傷口,從外衣上放下手,順從說,“是,不會多想。”

這樣千裡迢迢過來,並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他的身份,風息眾生門弟子不允許在外受辱,僅此而己。

“可曾見過這樣熱鬨的街景?”

雲徙緩緩搖頭,“不曾。”

“那趁此機會,你可要多看看。”

雲朝昭往前走,“修者為了平心靜氣,大多遠離人群。因為情緒到處流竄,會影響思想,多生心魔。你想的,也許根本不是真正想的,而是彆人施加的,隻有麵對自己時……”

“現在告訴你好像太早,偶爾來此也無妨。”

雲徙跟著她,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盯著雲朝昭的步伐,總覺著有些熟悉的感覺。

他記性很好,很快就想起了熟悉的源頭。

多年前有個和仙尊一模一樣的師姐也救過他一次,她的步調一模一樣。

現在疑惑解開了。

也許當時仙尊也施展了幻術隻是因為他這雙特殊的眼睛看破,而她似乎……並不知情。

“怎麼有些悶悶不樂?”

雲徙回神,想了想說,“我好像隻會給仙尊拖後腿,您這樣做,是否會得罪其他帝君?”

“早就得罪過了。”雲朝昭毫不在意地說。

他不由側目,“仙尊與他們不睦嗎?”

“唔……此事說來頗為複雜,”她捏著下頜沉吟了一會說,“你知道帝君的年齡嗎?”

“不知。”

“每一個都在千年之上,除了我,就算是我,也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的。”

雲徙好像觸及到了一些禁忌的秘密。

“你不覺得奇怪嗎?難道這一千年來沒有人能夠修至大乘?”

修真者的最高境界就是大乘……可移山填海乃至創造小世界,凡是修到大乘期的都被稱為帝君。

“隻有大乘期修士能夠打敗大乘期修士,大乘修士幾乎擁有無儘生命,可是相應的也要消耗無儘的靈力。”

“……如果有那麼一條登天路,你爬上去以後發現它隻有方寸之大,而後麵還有無數人往上爬,”雲朝昭說,“為了保證自己不被擠下去,當然是把這條路毀掉最好。”

雲徙還有些似懂非懂,他看著雲朝昭柔和美麗的側臉,燈火在她臉上交映出錯綜複雜的顏色,每一種色彩的變換都神秘萬分,扣人心弦。

她盈白耳垂下有一條淺淺的傷疤,又細又短,好像是被什麼利器快速劃過。

“……因此你不必擔心我因為你而和他們交惡,反正也都打過了。”

雲徙假裝沒有走神,神態自若地問,“仙尊和他們都打過?”

雲朝昭點頭,“嗯,點到為止。”

說完這句話後,這個話題也就到此中止,二人默默不語地走在路上。

因為人擠了些,他就小心的用身體為仙尊隔開人群。

儘量不讓他們衝撞冒犯到她。

不過這在旁的不知情人眼裡,就是貼心小意的貌美郎君心心念念護著心上人了。

“郎君要不要給旁邊的小娘子買個蓮花燈?”一個小女孩想做兩人生意擠過來問。

“小,小娘子?”雲徙驚得話都打結了。

他下意識看旁邊的雲朝昭,發現她正含笑看過來,也不開口,頗有看好戲的意思。

雲徙感覺身體都變得不對勁了,身體裡莫名竄動著一股奇怪的氣,從心臟流往臉龐。

他隻知看彆人,不知自己也被多少人瞧著。

賣花燈的小姑娘微微一呆,抬起手把花燈舉起擋住半張臉,隻留兩隻眼睛亮晶晶,“郎君買一個吧~你們天造地設,天生一對呢!”

“不是你想的……她是,”他不好吐露她身份,收回擋在雲朝昭麵前的手,神色局促,不知如何麵對這樣的場麵,於是又一次瞧向了雲朝昭。

雲朝昭看完他笑話,見蓮花燈一個個做得怪精巧。

“買一個吧,挺好看的。”

雲徙自然不無不從的。

他挑了個青蓮素錦底白邊的,看著清清淡淡,“哎呀,這個太單調了,再送你一個吧。”小女孩又送了個粉粉的兔子燈。

在雲徙躬身拿燈時,小女孩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話。

他臉騰一下紅了。

隨後小女孩跑開。

他平了平心,把青蓮花燈遞到了雲朝昭手邊。

“多謝郎君了。”雲朝昭好似嫌他還不夠臊,火上澆油的再添一句。

雲徙吸了口氣,“仙尊就彆再打趣我了。”

這小正經。

雲朝昭拿著燈,路過河邊,見到人們把燈放入河中許願。

她也借用手中花燈施展幻術。

一隻巨大的青蓮幻影在水麵上緩緩升起。

“哇,你們看!神明回應了我們!”

“快許願呀!”

所有人湧到了河邊。

“彆擠呀,要掉河裡了,哎喲!”說話的男子不幸被擠入河中。

但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水麵又生出一道青蓮幻影將男子托住。

“謝謝神明大人!謝謝神明大人!神明真的顯現啦!”

男子胡亂激動的朝著四麵拜謝。

她在橋邊,一手操控幻術,低垂目光,溫柔地看著河邊的芸芸眾生。

她分明就在那裡,可所有人都忽視了她的存在,興奮的從她身邊跑過去。

雲徙忍不住向前,近在咫尺的距離卻連一步都靠近不了。

“少了些生趣。”

他聽到她說。

然後她看過來,打了個響指。

他手裡的兔子燈突然宛如活物一般掙脫,跳到了石柱上,兔子在湖麵上跑動,泛起了層層漣漪。

吸引著眾人目光。

“兔子!”

“小兔子!”

“哇~好可愛!”

兔子跳到了蓮花上,花瓣隨著它的足跡上下彈動而顯得生動愉快。

最後青蓮合上了小兔子沉入了水中。

見到了奇景,眾人滿足中帶著依依不舍的腳步離開。

“有吧。”雲朝昭走過來。

“花燈沒有了。”

雲朝昭不在意,“隻是損失了兩隻花燈,你看大家笑得多開心啊。”

旁邊一個穿布衫的男子飽含期待地說:“今年神明顯靈,我的願望會實現吧,希望媳婦兒的病能好,拜托拜托了。”

你笑得也很開心啊。

雲徙默默轉頭想。

應當是沒問題的,河邊的人身上都有淡淡清氣存在,可以保佑他們和身邊的人。

路邊耍把戲的人多。

“比你演的好看多了。”

雲徙困惑了一下,他看著耍把戲的,吐出豔麗火焰,踩著高橋,彩衣彩娛,令人目不暇接。

“仙尊……你見過我表演?”他跟上兩步說。

“嗯,弄得血淋淋,不太好看。”

“對不起。”

“這又不是你的錯,”雲朝昭說著攔下一個老翁,“這個多少錢?”

“三文。”

“好,拿一個。”她給了塊小銀錠。

“哎喲喲,這太多了。”

“那我拿兩個。”

“要不您全拿去?”老翁把插了一半的糖葫蘆樁遞給雲朝昭。

“不,寫太多了,我也拿不動。”雲朝昭眼也不眨地說,“就拿兩個就行,您接著賣吧。”

她抽雲朝昭笑著拿了兩根糖串。

雲徙有點恍惚,眼前這個在街市上和商販搭話和白天那個以鼎壓眾人的仙尊。

真的是一個人嗎?

是一個人,都是她。心裡有個聲音說。

“那好吧,謝謝小娘子了。”

雲朝昭對這個稱呼接受良好。

她拿了一串遞給雲徙,“這個作為花燈的賠禮。”

他接過來。

手指觸碰到她的指尖,那種極其輕微仿佛沒有的觸碰在他心口落下了久蕩不停。

“對了,剛才那個小女孩在你耳邊說了什麼?”雲朝昭冷不丁地問。

他手一抖,差一點沒接住糖葫蘆,讓它掉到地上吃灰。

“沒,沒什麼。”

“是嗎?”雲朝昭想起剛才那茬,總覺得再問他該要羞哭了,於是沒有再繼續追問。

他敷衍地嗯了一聲。

將清秀的臉輕輕轉到一邊,用袖子遮住,動作極斯文優雅。

神思不屬地咬了一口糖葫蘆,心裡想著剛才小女孩說的話。

入口極甜,最後回湧上一種酸。

因為分神,他沒在意周圍。

一個小童撞到了雲朝昭身上。

“哎,師傅師傅,你等等我啊!”他跌跌撞撞地朝著前麵一個長衫男子走去。

“走。”

雲朝昭拍了拍雲徙肩膀,示意他一起跟上。

前麵長衫男子回過頭等那個小童,他臉上戴著麵具,露出的半邊臉美極。

思咎。

雲徙一眼認出。

落下的小童捏住他的衣衫,仰起頭說,“師傅,你差點把我丟啦~”

雲徙明白了什麼,目光移向了雲朝昭,“仙尊來這,是找他的嗎?”

“嗯,我找他有點事,不急著露麵,先看看。”雲朝昭施展法術,二人在思咎麵前,但他卻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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