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很強大。然後呢?我現在要將它放出來,然後怎麼辦?”
“我還沒說完呢。這道符能留到現在,可不隻是因為我需要它,而是在這時候派大用處的。
它可以在這個空間展開,大約不到一個時辰的樣子,然後徹底消失。
但是在這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那頭蛟可在這道符的周圍活動,而不被天道鎮壓。你懂我的意思了吧?時間很緊張的哦。”
“前輩,您好像忘了件事。如果這道符一個時辰後消失了,您該去哪裡養魂?”
“這個……嗬嗬嗬,能陪你們走到現在,雖然我出場的次數有點少,但是,我這個過去式……也該完成任務走了……”
“不是,何著我這是救一個搭一個?”
“晚輩,我其實是個早就該死之人。
隻是有一份任務交給了我,這份執念使我才活到現在。
早在七百多年前我就該死啦。
那時師門長輩告訴我去完成一份曆史使命,我就像個器靈一樣活在了這道符紙裡。
七百多年了,早就夠了。我這個舊時代的靈魂已經無法繼續再活在新時代的世界裡了,該到我離開的時候了。
這很合理,也很正常。能看到晚輩們依然活著,還是那麼有活力、有動力,沒放棄,我也可以放心地去了。
到了那邊我可以和他們講講未來世界,講講後輩們的輝煌,哈哈哈,總得有人過去給他們捎個話吧……”
蘭風聽聞墨家小修士這番透著灑脫與決然的話語,眼眶不自覺微微泛紅,心頭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酸澀與悵惘。
往昔的相處片段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雖說這小修士平日裡隱匿於符紙之中,露麵次數寥寥無幾,可在此關鍵時刻,他給出的助力又是那般關鍵、那般不可或缺。
此刻,蘭風攥緊了手中那張承載著無數往昔回憶與厚重使命的符紙,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滾燙,好似要將符紙裡殘留的溫度牢牢鎖住。
他嘴唇微顫,囁嚅道:“前輩,這一路承蒙您諸多照拂,七百餘年的堅守,豈是輕飄飄一句‘夠了’就能概括的……”聲音已然染上幾分哽咽。
蘭風深知時間緊迫,容不得他過多沉溺在傷懷之中,可滿心的愧疚與不舍卻如洶湧潮水,將他層層裹挾。
小夜此刻已然出現在他的身旁,輕輕蹭著他的手臂,試圖傳遞安撫,那溫熱的觸感卻讓蘭風愈發揪心——小夜即將直麵凶險未知,小修士又要舍身退場,自己身為眾人倚靠的主心骨,卻無力扭轉這般殘酷局麵。
深吸一口氣,蘭風強壓下翻湧的情緒,抬眸時,眸光已然堅毅如炬:“前輩放心去,您這份恩情,晚輩銘記於心,往後若有機會穿梭時空、逆轉乾坤,定要尋回您的殘魂,重塑靈體,讓您也看看這世間往後無儘繁華。小夜,咱們也不能辜負前輩此番心意。”
話語落地,似給自己鼓足了勇氣,他雙手慎重無比地展開符紙,符文閃爍間,隱隱有磅礴之力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