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罵的是我們吧。”蘇酥輕聲道。
“自信一點,把好像二字去掉。”君風說。
當初蘇氏兒子福寶發現了蘇酥與君風二人,蘇氏隻覺得晦氣,後來知道蘇酥與君風還活著,並非屍體,也並未打算出手相救。
是其他圍觀村民商量時,有人說雖這兩人身上已無財物,但看這兩人裝束,一定非富即貴,說不得將來報酬豐厚,蘇氏方動了心思。
她以自家兒子發現了兩人為由,將蘇酥與君風帶回家。確認過兩人身上的衣裳的確乃上等布料,更喜不自勝。
為此她不惜花錢請來董半仙為兩人診治,要知道平日裡若非重疾,是絕不會輕易請醫延藥的。
人倒是救過來了,卻失了憶,雖說日後能恢複,但何時恢複?董半仙也說了,或許十天半月,也或許三年五載……倘若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豈不是徹底打了水漂。
而根據蘇酥對海水的排斥反應來看,這兩人多半來自內陸區,假如這兩人日後回去了,天高地遠的,倘若半分酬謝不給,她也無法。
蘇氏很後悔,卻已付出太多,此時將他們趕走得不償失,她既不能徹底與他們翻臉,又缺乏耐心,於是便時常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反正他家的確救了兩人,即便她態度不好,日後這份救命恩情總跑不掉,總得酬謝。
蘇酥倒也能理解,畢竟與他們非親非故,救了他們,照顧他們這麼些日子已是感激不儘,隻是聽著那些指桑罵槐之語,多少有點微妙。雖失去從前記憶,但想必沒被這般罵過的。
“要麼,”蘇酥說,“把這玉墜……”
蘇酥從領口輕拉出一條絲繩,繩身由青色絲線編織而成,穿著一枚白玉,這白玉雖為上等美玉,真正稀罕之處卻在於玉中的東西。
白玉質地致密細膩,通體晶瑩剔透,毫無雜質,唯有右邊邊沿處一抹紅色,那紅色形狀恰如一尾紅鯉魚。
白玉紅魚,天然形成,令其成為一塊珍奇異寶。
蘇酥與君風被發現時,兩人身上沒有任何其他飾品,不知是之前被人劫了,還是墜海後被人薅走了——海上這種事並不稀罕,總之被蘇氏帶回來時從頭至腳一無所有。
蘇酥起初昏頭昏腦,並未發現這玉墜,還是稍好些後,預備擦身換衣時才知。
去洗之前,君風敲了敲桌麵,淡聲說了句:“注意身上的東西。”
因他的這句提醒,蘇酥脫衣時方發現這玉墜。
也因他這提醒,她想起剛醒時迷糊感覺到有人扒拉她領口,於是留了個心眼,將玉墜趕緊摘下,以至於之後蘇氏突然闖進來,殷勤的以幫她換衣為由,再三打量試探,都一無所得,隻好悻悻離去。
於是這玉墜得以保住,蘇酥平日一直貼身戴著。
蘇酥隻說了小半句,其意卻明了。
“不可。”君風說,“這是你我身上唯一的‘原有之物’’,不到萬不得已時,切不可用。”
不僅僅是它的財物價值,更重要的這可能是將來尋找或證明他們身份的唯一物品。
這一點蘇酥也能明白,隻聽君風又道:“蘇氏此人重利而貪婪,即便將此物給她,她也不一定滿足,或許還會招來事端。”
之前蘇酥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