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一大包黃紙和兩小包五顏六色的天地銀行鈔票,拿出手機,準備掃碼結賬。
秦時月抬眸看了眼他的神色,說道:“您這是要去祭祖?”
男人有些詫異,點了點頭:“嗯。”
“燒之前,拿一張一百塊的紙幣,在紙上多印一印,效果更好。”
男人驚訝:“燒真錢是違法的!”
“什麼時候讓你燒真錢了,用真錢印一圈之後,就把真錢給收起來。”
“哦……還有這種講法?”
“錢流通的時候沾染了人氣,是好東西。”
男人將信將疑,不過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店主專門做這個的,懂得肯定多一點,不如回去試一試,反正又不虧。
“哦,好吧,謝謝啊。”
————
中年男人走後,沒過多久,隔壁的張阿姨走了進來。
張梅一進來,臉上就帶著三分笑,語氣很熱情:“小秦啊,中午吃了沒啊?沒吃的話到我家去吃啊。”
張梅是隔壁開花店的,有些人覺得喪葬用品店晦氣,除非必要不敢進來。不過這街尾的幾家店都有點兒那方麵的色彩,有喪葬用品店,有陰間服飾店,大家誰也不嫌棄誰。
張梅開的花店也經常接一些白事花籃,不怎麼忌諱這個。
秦時月放下手裡的古書,勾起唇角:“張阿姨,我吃過了。”
張阿姨環顧四周,像是不經意一樣說:“對了,生意怎麼樣啊?”
“一般,今天就來了兩個客人。”
張阿姨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真幾分:“我那邊生意也不行,你是不知道啊,對麵又開了一家花店,這1公裡內呀,都有三四家搶錢了,唉,真是搞死人。”
秦時月當著捧哏,附和著。
兩人的口徑都一樣,那就是——
錢,都給彆人掙了。
張阿姨傾瀉了一些負能量,頓了頓,終於想起自己來是乾什麼了。
“小秦啊,你叔叔和嬸嬸走了有一年了吧,他們倆那麼厲害,怎麼就……唉。”
秦時月聞言,垂下眼眸,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
來生緣這家店是秦時月的叔叔和嬸嬸開的,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曆史了。去年他倆出去旅遊,結果遇到大貨車追尾,雙雙過世。
這家店就留給了秦時月。
熟悉這夫妻倆的人都知道,這夫妻倆有點門道,平時能掐會算。熟人會找他倆看事兒。
令人唏噓的是,這厲害的夫妻倆,幫彆人躲過飛來橫禍,自己卻沒躲過。
張阿姨又說:“你這個店是準備繼續做還是轉掉啊?你要是轉掉的話,先考慮你張阿姨呀,我那店麵有點小了,擴一擴就寬敞了。”
“張阿姨,我打算繼續做下去。這店都開了三十多年了,是我長輩的心血,怎麼能說丟就丟?”
張梅見她不打算轉讓,心裡有點兒不高興,也有些不讚同。
“你這孩子,守這個店乾什麼,不嫌晦氣嗎?”
“你要是乾這個,搞不好都找不到男朋友哦。”
“你要為自己考慮,不如考個公務員啊。這年頭公務員多吃香啊。不是我跟你吹,我女兒的大學室友就考了公務員,鐵飯碗啊,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秦時月擺了擺手,不想繼續聽她的嘮叨,立刻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