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我成為異世大佬》全本免費閱讀
異世者這事帶來的影響比想象的還要嚴重,不單是江彌的基礎課教習,很多教習都停課配合玄甲隊調查。
除了教習,再就是甲樓學員,一波又一波學員被黑衣製服帶進去,有的還在食堂吃飯呢,就被執法學員拉著叫走,鬨得整個學院人心惶惶。
有人說他們之中還有隱藏的異世者,被當眾抓到,拎出來訓斥了一番。
江彌去乙樓時沒找到人,一打聽才知道孫柏柔幾人也被叫走了。
重點配合調查的是甲樓教習和學員。
江彌的課被停,乙樓也沒人,她回到西舍,思考兩秒後放棄進入識界研究人偶的事,近期敏感,人偶還不受她控製,要是突然跑出去,後果不敢設想。
借的書三天後就要還,江彌捧著書了解什麼是氣。
如果說心界是前往修行之路的大門,大門後的識界是修士道途的具象化投影,那麼氣則是道途的基石。
書中曰:“有物混成,始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1]”
它於天地而生,無形無聲,不依賴於外力而存在,卻循環運行永不衰竭,是天地萬物之根本,稱之為氣,亦或元氣、真氣。
不同道途對氣有不同的理解。
巫道認為氣分前天後天,人生而有之,氣之強弱天生注定,不可更改,且會隨著年歲而變,氣消失時,人隨之滅亡。修行就是用後天之氣蘊養先天之氣,術法則是用先天之氣調用後天之氣。
江彌覺得這種說法裡,先天之氣應該就是修士常說的修行資質,在六到十八歲時先天之氣最為強盛。
若在此期間沒踏上道途,隨後會減小,與道途失之交臂。而踏上修行的,便是用後天之氣蘊養先天之氣,使之不枯不竭。
兵靈星宿卻認為,氣是一種場,能量,每個人自身都擁有場,修行則是用自己的場與外界的場共鳴,從而掌控能量將其具象成術,也就是行氣。
雜道則偏實用主義,他們將打開心界的修士比作睜開眼睛的人類,將氣看作火,一種修士能拿來用的自然造物,就如同人能看到火,用火烤肉取暖,修士也能感知氣,引氣做陣畫符。
江彌將書放下,撥弄不知何時跑到額頭的軟發,心中思索,第七識嗎?
眼睛看到火,鼻子嗅到花香,耳朵聽見鳥語,舌頭品嘗滋味,指腹感受冷暖,大腦掌控情緒思考,而第七識能感知到氣。
打開心界時她被自己一片黑的識界震到,也沒這塊的常識,對自身的變化沒有太多感知。
書上說修士的身體會逐漸發生微妙的變化,比如視覺更遠更清晰,感官更為敏銳。
而女教習說過,打開心界就是打開身體的門,江彌覺得這句話可能是字麵上的意思,氣可以通過門慢慢改造身體,如同罩在花上的玻璃打開了一扇窗,空氣雨露和蜂蜜通過這扇窗參與花的生長。
江彌閉目,收攏其他感官,將意識沉靜下來。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她習慣思考,大腦一刻不停地思索著,異世者的,人偶的,係統的,調查的,這些在她腦海裡猶如奔流的河水滔滔不絕,而聽力和視力是她收集情報的來源,不管處在何地,她總是下意識探聽周圍消息,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危機感造就的習慣。
靜心。靜心。
被字靈排斥的一年裡,江彌幾乎無法靜心。
她被焦慮、急躁、不安折磨了很久,各種折騰都無用後,她忽然意識到,她不接納這個世界,是因為她不接納弱小的自己。
穿越前她從不覺得自己弱小,奮鬥就能得到回報,努力就會實現目標,她擁有讓自己過得好的能力,她認可自己的這種能力。
可來到這個世界,努力很多時候是沒有回報的,性命猶如大風大浪中飄搖的小舟,半點不由己。她尚且處於生命危機中,又如何允許自己弱小。
可當弱小無法變得強大,那就隻能接受。
江彌用了一年承認自己弱小。
接受自己弱小後,所有的噪音和焦躁消失,平靜就會變成常客。
江彌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存在。
不是空中塵埃,不是流動的風,也不是花香潮氣,一種有彆於實物的因子,一切都被分解成光粒子。
沒有桌椅,沒有明暗,沒有聲與味,像是另一種存在,它們自由活潑,時而彙聚時而分散,團成雲又散作霧,朝她靠近又遠離。
從她的視角感知,她被一團逸散的光籠罩,邊界模糊不明,又或者,她就是那團光霧,亦或是吸引光粒子的核心。
她很難描述那種感受,仿佛軀體消解,她化作風,和周圍細小的氣流相互作用著。
她想要聚集更多氣,卻仿佛剛出生的嬰兒無法控製四肢,江彌感受到自己的氣被帶走,還越來越多,她一著急,粒子消失,所有感官回歸。
一睜眼,人偶正坐在她對麵,一臉著急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