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粉色眼睛短暫恢複神采,平靜望向阿玲,天音道出事實:“你無處可去。”
阿玲:“將我能力還給我,我想去那裡都可以。”
那雙眼睛長久的失神,短暫回神時天音道:“走出此地,你就能恢複神力。”
說完他又陷入空茫。
阿玲腦海浮現一個念頭——她能輕而易舉掐死他。
她晃晃腦袋,不想招惹更多事端,放下紗幕往外走,守在外屋的修士看她出來,不滿狐疑各種目光都有,就是沒有阻攔她的聲音。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灰藍天空逐漸染上金色。
阿玲走出院落,打開門的瞬間,一種微妙的感覺將門內外隔開,踏出院門就能恢複力量的預感油然而生,心中一喜,就在她準備離開時,一道亮麗的身影從頭頂飛速劃過,抬起的腳重新落了回去。
姬月生還在追尋她的下落。
“無處可去”是這個意思嗎?
盯著朝霞半晌,阿玲轉身回去,認真問天音:“侍徒需要做什麼?”
她用了三天弄清楚自己的環境。
天音大多時候都坐在那張簡單而貴重的寬大木椅上,百分之八十的時間處於茫然失神狀態,對外界反應遲緩,擁有類似預知的神通。
每天這間院子都會迎接一名達官顯貴之人,有的是一看就修為高深的修士,有的是低奢內斂的貴人,他們對天音崇拜而虔誠,祈求得到他的福佑和指引。
所謂的福佑,是對未來之事的預知。
巫道中的占卜之術也能做到預測,但不管是命理學還是決策學,都隻是模糊的判斷。
天音的福佑卻能做到清晰的預知。
錢家大公子就是天音的信徒,書房盜竊之事也是從天音這裡得到的預示。
據她觀察,天音能通過觸碰得到這人的某段未來,每天隻能使用一次,並且不能隨便同其他人接觸——
有次她端茶等著他回答時不小心跌到,他慌忙從茫然狀態醒來抓住她,當天的福佑就取消了。
但如果當天已經賜下福佑,再接觸就沒問題。
天音的習慣和常人不同,他每日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洗漱正衣,而是慢吞吞爬到紗幕後的木椅坐著,等這日的信徒到來,福佑完畢後再進行洗漱進食。
因為能力原因,天音身邊沒有服侍的人,也可能是他自己不喜歡,所以任何事都是自己動手,但他行動慢,有時吃飯吃著吃著就停住,發呆半個時辰繼續吃。
若是不乾預天音的行為,除去茫然發呆,他整日都在吃飯穿衣洗漱,哦,還不算束發。
有次阿玲見他束發,坐在鏡子前剛將雪白發絲攏好就開始發呆,等發呆完頭發早已散開,然後繼續攏發,又開始發呆,他就在這樣的循環中度過了大半日。
阿玲:“……”
她實在看不過去三兩下幫他整理好頭發。
然後等來天音慢吞吞的“謝謝”。
相處的幾日,她對天音神秘高人的印象變成細碎。
阿玲伸出手指戳了戳又開始發呆的天音,看他繼續吃飯才無聲歎,這哪裡是天音大人,分明是個反應遲鈍的樹懶,哦,他還要上班,純粹是個可憐兮兮的童工。
阿玲再次見到錢大公子。
他神色恭敬地被修士引進來,見到天音旁的少女還愣了下,接著便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