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柏柔也不多話,手指微動,十六根蓍草從上空飛至空洞之處,幾根僅剩的樹立蓍草瞬間躺平,隻有一根半傾斜著搖搖欲墜。
就是滕寶不懂占術也看出了不詳。
“我來。”他拉住欲打頭陣的孫柏柔,周身燃起青色火焰,沿著黑洞洞的穴口跳了下去。
青色火焰將下方照亮,隱藏在黑暗裡的生物齊齊睜眼,無數雙灰瞳反射火焰光芒,猶如月光照耀下的海麵,數不勝數的發光浮遊生物湧現。
唐蜜低罵著後退一步,深吸口氣準備躍下,身旁的孫柏柔先一步跳下,縈繞的清光吸引光點朝她湧來,密密麻麻,仿佛被吞沒。
她又低罵了聲,緊隨其後,指尖的黑色析出,化作極為淺淡的灰霧將她包裹其中,將所有企圖靠近她的東西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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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雙手按住天音肩膀,急切問:“四方壇發生了什麼事?什麼時候發生的?”
天音目光還落在地上碎裂的瓷杯上,阿玲心中焦慮,恨不得將他從自己的世界搖出來,但這麼做隻會火上澆油,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重新給他倒了杯水。
天音慢吞吞喝了水才說:“不知道。”
阿玲:“你從廖珮纓的記憶裡看到什麼?詳細些,他們在說什麼,周圍有哪些人,一字不落地描述出來。”
頓了頓,她補充:“說得好我帶你溜出去玩,你不是喜歡我的發帶,我給你買十條。”
天音眨著眼睛看她片刻,不知是信了這幼稚的哄騙還是本就有問必答,他語調慢悠悠的:“廖珮纓叫身邊的人邵公子,他們走在樹下,前方有座雪山,兩側有枯草和光禿禿的樹。”
阿玲皺了下眉,邵公子?邵安還是邵平?
“他們看著雪山,邵公子說……”
邵公子說:“就在這裡。”
廖珮纓抬眼望向白雪皚皚的山峰:“誰能知道會在這種地方。”
邵公子側頭問她:“廖家會派人來這裡修行嗎?”
廖珮纓輕輕搖頭:“家中族妹就在這裡學習。實不相瞞,這位族妹自幼失蹤,族裡長輩為此憂思不已,還是近來她修習廖家巫術才尋到音信,我來此也是將她尋回。”
邵公子了然:“這位學妹叫什麼?”
廖珮纓歎氣:“廖伯柔,族中行二,這位族妹修行天賦上佳,若不是流落在外,此時已在接手族中事務。”
“廖伯柔不曾聽過。”邵公子沉吟片刻道:“但有位學員和你說的條件相符,十八,修巫,在調查和那位有關的女孩時查到這人,名孫柏柔,從心宿一院升上來的。”
廖珮纓沉思,點頭:“是她沒錯。她娘姓孫,小時聽她提過一次,說她娘不喜歡伯,讀百卻寫作伯,像男孩名字。後來聽我娘說,是二叔想要兒子,二叔母不樂意,為此爭吵多次,二叔母一氣之下便帶著族妹回娘家。”
邵公子停頓更久,然後說:“就在一個時辰前,小術院的四方壇出現意外,有人看見她進入後沒再出來。援助的教習救出五十四名學員,沒有她。救援還在繼續,但,四方壇內沒有活人氣息了。”
“原來是這樣,”廖珮纓輕歎,“那還真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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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