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君慕之還留在這裡挺令人意外的。
他住在天雪峰就是為了遠離人群,現在近千人聚集在此,很容易沾染穢氣。
所以江彌一大早跑去找君慕之,待了足夠時間出來。
此時活動正是熱鬨,江彌去找周三幾人,看到好幾個相互噴口水臉紅脖子粗的罵架後,在一場明顯具有壓倒性優勢的辯論上找到蔣敏。
以及站在三米外裝作不認識蔣敏的周三。
江彌過去時聽到兩人辯駁內容——
藍衣少年語言辛辣:“你覺得這次聯賽心宿院拿第一是否有君氏少主的暗中操作?這樣是否對其他小術院不公平?”
蔣敏聳肩:“公不公平又不是我決定的,我隻知道某人能活著站在我對麵說話,是因為我家隊長!畢竟誰都知道,君氏少主會參加一個小小的聯賽?君氏少主會在意小小的修士性命?全都是看在我家隊長的麵子!對此我想反問某些人,得救後反過來咬恩人一口,這叫什麼?忘恩負義,白眼狼,嘴臉醜惡的狗東西!”
說完她捂嘴驚訝道:“哎呀,我怎麼自己回答了。”
藍衣少年的同伴死死按住他,在他耳邊一番出謀劃策後,少年粗著脖子怒問:“聽說你在你們團隊修為最低,隻能拖你們隊長後腿,還瓜分了其他人功勞,你不覺得丟人嗎?比你優秀的大有人在,憑什麼你拿到獎勵?”
蔣敏一拍桌子,翻著白眼道:“老娘樂意!知不知道有句名言,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沒辦法,隊長太強大了,隊友隻需要躺贏。其實你的嫉妒可以表現得再明顯一點,不然我會以為,你在暗戀君氏少主的女人!”
藍衣少年暴怒,掙脫他的隊友,大半個身體越過中間的桌子大喊:“口出狂言!胡說八道!信口雌黃!你、你個惡毒婦人心!”
眼看那藍衣少年被激怒,下秒就要凝術打起來,江彌快步過去拉走洋洋得意的蔣敏。
暴怒的少年看到江彌的瞬間偃旗息鼓。
蔣敏欠揍地大喊:“哎呀,君氏少主的女人來啦!”
江彌深吸口氣:“閉嘴。”
蔣敏笑嘻嘻:“好嘞,隊長大人。”
周三簡直沒眼看。
蔣敏興奮得蹦了幾下:“臥槽真的好爽!”
江彌問周三:“孫柏柔呢?”
“說是不舒服,沒出來。”周三看了看周圍,忽然壓低聲音說,“莫題不見了。”
江彌抬首,神色不明。
周三:“帶隊的教習沒讓聲張,我私下問了幾句,教習本來擔心有人暗中搞事,就讓賽方和天誅院一起幫忙調查,結果發現莫題這個人,早在三年前死在郊外,從沒進過小術院。”
江彌看到對麵走來的人,點點頭沒說什麼。
周三也看到幾人,神色有些冷。
冷黎和冷家代表穿過人群走來,蔣敏頓時高度警戒,想叫來自家教習,畢竟冷家代表是高階修士,出手的話他們沒人扛得住啊。
冷家的白袍多用銀線勾勒花紋,或滾邊或繡紋,腰間統一配雪紋玉佩,行動時如月華流光,在混雜的人群中十分顯眼。
出乎意料的,最前方的冷家代表沒有為難他們,這位俊雅大叔朝江彌和藹道:“我是冷家冷傾,我冷家子侄在大混沌裡對江姑娘無禮,叫來這小子前來賠罪。”
冷黎從後方走來,冷著臉低頭說:“對不起,是我行事魯莽了。”
江彌去看周三。
周三神色不太好,沒說話。
冷傾似乎才看到周三,神色訝異:“這孩子,瞧著有幾分麵善,不知是否願意來冷家修行?”
“他不就是……”冷黎話還沒說完,冷傾看了眼,他立即閉嘴不說了。
周三冷眼看他們互動,冷笑了聲:“沒興趣。”
見周三就這麼甩臉走人,冷黎陰沉著臉,對著他的背影無聲怒罵:狗雜種!
“狗,雜種,”蔣敏就盯著冷黎呢,見他陰冷的樣子就知道沒說什麼好話,解讀出唇語,大聲道,“你這人還有家教沒有?罵這麼難聽,你吃垃圾了嗎!”
“你——”冷黎剛要發脾氣,忽的被大力甩出去,撞到爭吵得麵紅耳赤的辯論桌前。
一張臉瞬間慘白,他爬了兩下沒起來,吐出口血來。
那吵架的兩人餘光都沒給,往一旁挪了位繼續罵。
蔣敏驚訝張嘴,再看這位大叔時一點不覺得他俊雅。
冷傾朝江彌道:“小輩沒教育好,江姑娘見笑了。”
江彌直接問:“你找我什麼事?”
冷傾:“不知江姑娘的山主之心能否賣給冷家,報酬什麼的都好說。”
江彌:“在君慕之那,你找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