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生不用術也能吊打普通人,那男子被他連踢帶打無力反抗,嚇得圍觀者連阻止的話也不敢說,還是姬月生看阿玲沒入人群才撤手追人。
他拉住阿玲胳膊:“你生氣了?”
阿玲掙了下沒掙脫,就隨他了。
姬月生皺眉:“那些人說我是你夫君沒生氣,我說你是我的人你就生氣了?”
阿玲:“我沒生氣。”
姬月生:“那你走什麼?”
阿玲抬首:“我不走的話,人要被你打死。”
姬月生無所謂:“普通人而已,死就死了。”
阿玲:“我現在也是普通人。”
姬月生:“有什麼關係,我是普通人也能保護你。”
兩人站在無人的石子路儘頭,路的另一頭是棵百年姻緣樹,精心裝扮的男女在樹下祈願投擲,期望和祝福仿佛溫度通過空氣傳了過來。
阿玲忽而抬眼看他:“姬月生,你想讓我愛上你?因為我曾經說你不懂愛嗎?”
姬月生看著阿玲,淺淡眼眸裡的笑意逐漸消失。
“你不知道愛,卻想讓我愛上你。”阿玲忽然笑了。
姬月生見過很多好看的女子,阿玲不算頂好看的,隻是她從來不笑,總是冷冷淡淡的,再就是冰冷無情的,這麼突然的笑令他有點猝不及防,像大雪初晴,天地萬物都是明亮透徹的。
姬月生怔了下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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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到,他看愣了。
但阿玲的笑隻是片刻,下秒她黑瞳浮現嘲意:“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你知道嗎?”
姬月生兩指捏了捏並不存在的線:“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是否產生了愛。”
阿玲搖頭:“我是說,我愛你,你能感知到嗎?”
她的手指點在姬月生胸口,那是心臟的位置。
她一字一頓道:“我愛你,就會覺得不小心卡住魚刺又遷怒於魚的你很傻氣很可愛,會在你給我遞傘時心中歡喜,卻又因為羞澀遠離你,也會在看到你被其他人喜歡時吃醋,又將情緒遷怒於你。”
“我愛你,你真的感知到了嗎?”
姬月生下意識就想用神術查看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觸碰到她嘲諷的眼神,摩挲著手指停下,順著她的話回想。
好像,是沒錯。
在阿玲吃那半條魚時他確實感受到了愉快的氣息,他以為她在嘲笑他。
她拿走紙傘在雨中走遠時好像是快走了幾步遠離他,他當時覺得她怕紙傘被搶走。
他在枇杷樹上聽著女孩表達喜歡時,她一直冷著臉,後來也故意惹他生氣。
姬月生仿佛發現全新的視角。
他見過很多愛情,少年男女表達愛意便是如此,酸澀彆扭,不說清不道明,總要叫人猜儘心思,從前他隻覺得麻煩和無趣。
如果將這些放到阿玲身上,她的酸澀和彆扭是因為他,他卻覺得……有些欣喜。
姬月生挑著眉眼看她,語氣篤定:“你愛我。”
阿玲看著他被那些捏造的事實迷惑,彎唇笑問:“然後呢?在我麵前和彆人在一起,讓我痛苦?”
姬月生笑著說:“不夠,你得更加愛我,比君慕之的多。”
阿玲:“我的個人習慣是,付出後得不到回應,就會收回所有。”
姬月生:“你要我愛你?”
阿玲眨眼:“那你是做,還是不做?”
淺淡眼眸蕩漾著興然,他說:“當然做。”
阿玲點頭,指著被人流簇擁的姻緣樹道:“你去求姻緣。”
姬月生:“為何?”
阿玲:“因為我想看你求姻緣。”
姬月生在原地停留三秒,還是點頭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嘭——”
巨大的煙花在頭頂炸開,天地間被漂亮的光照亮。
姬月生不知為何,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阿玲仰頭看著一簇簇煙花盛放,爆炸聲和歡呼聲淹沒了一切聲音。
包括他有點快跳的心臟。
姬月生長得太好看,川流的人潮裡經常出現男生女生攔住他,他臭著臉將姻緣繩拋至最高點後回來。
那裡空無一人。
他心中一空,隨即神色變冷,抬起的手幾次想要施展神術,又壓製著沒動手。
可能是看到有人攔住他和他說話吃醋了,喜歡人的時候不都這樣?
也可能是看到有人提著燈籠想要先去買了,等會兒就回來。
姬月生沉著臉站在原地,緊握的手幾次張開。
“廢物!”
稚嫩的女聲從姬月生大腦傳出,他猛地一驚,就聽那聲音又道:“擁有最好的姬氏血脈,卻被人騙感情,說出去笑掉大牙!”
姬月生衣擺無風而動,腰間銀鏈叮鈴作響,他冷聲質問:“你是誰?”
“我是你祖宗!你既已修至九台,就該掌握了關係的力量,連這個都要我教你如何看?!”
姬月生皺眉,在探尋說話人是誰和阿玲是否騙他間,他思索一秒後選擇後者。
抬手搭在左腕血線上,視野發生變化,無數絲線從人身上蔓延,又連接到人身上。
人潮在他眼裡是一隻巨大的蠕動的繭。
而他身上的絲線並沒有多出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