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之不是被美色迷惑之人,長恩的事絕對是有意為之,這事不能就此罷休!”
“我同意,他在挑釁我們,我們不能無動於衷。”
“君氏終於忍不住要對其他家族下手了,為什麼還沒有告知陰氏和姬氏?”
“君慕之弑神的事還沒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
寬敞的議事廳內爭論不休,坐在首位旁邊座位的樂正緒看著長輩們憤慨不已,撐著下巴想打哈欠。
長恩的話題隔段時間就要拿出來提一次,次次都說要討回公道,卻沒有一人願意離開族地。
提到君慕之,首位的老人側目問樂正緒:“那孩子是不是該到了?”
所有目光望了過來。
樂正緒:“這時候歐硯應該在安頓人。”
老人兩手交疊放在桌上,目光平和:“聽說這孩子天賦不錯,她剛回來,又長在外麵,心態情緒上肯定會不適應,你作為兄長,平日多照料幾分,讓她早些熟悉。”
在場人都知道這話的意思。
天賦高意味著神血濃度高,還不知道是哪個遺落在外的孩子,不過沒人關注這點。
樂正氏已經很久沒有新的神脈子嗣誕生,倒是生出不少孩子,但血脈濃度低的孩子連“字”都無法感應,不被算作樂正氏。
有人笑道:“阿緒是該把目光從劣質血脈身上移開了。”
另一人附和:“長在外麵的總歸還是太野,不懂規矩。”
“我倒覺得廖家那孩子看著不錯……”樂正琅剛說出這話,樂正緒漆黑眼珠望來,目光意味不明,“三叔,她是我的人。”
樂正琅像在看一個不懂事孩子:“之前沒見過外麵的女子任你胡鬨也就罷了,現在真正的樂正氏血脈回來,該把你的心思收一收,不過是個劣質血脈,還能讓樂正氏斷送在她手裡不成?”
樂正緒不同他繞彎子,笑問:“三叔想要廖珮纓?”
樂正琅和氣道:“三叔也是為你著想。”
樂正緒笑意變冷:“隻要我還對她感興趣,就沒人能動她。”
樂正琅正要發怒,坐在首位的老人忽然起身,所有人噤聲,但老人隻是沉默地離開。
會議結束,參會者議論著走出。
樂正緒抬頭看了樂正琅一眼,樂正琅沉著臉看他,周圍人陸續起身,有人拉走樂正琅,低聲道:“你惹他做什麼?”
·
歐硯將阿玲帶到房間後在門外守著,阿玲坐在桌前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廖珮纓帶孫柏柔來樂正氏的地盤肯定有動靜,打聽的事暫緩,首先要摸清這裡的環境。
她並非真正的樂正氏,不能停留過久,容易露馬腳。
阿玲本以為她來樂正氏立馬就會有人來見她,但她隻是被關在房間不讓出去。
阿玲再次打開門,守在門口的歐硯攔在她麵前:“還請玲小姐待在屋內。”
阿玲抽出雪麟,不管將她留在這裡置之不理的目的是什麼,她不介意將事情鬨大點,冷眸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這裡不是外麵,爆發出打鬥很麻煩,對象是剛找回來的小姐那就更麻煩了。
歐硯思忖兩秒,挪步退到一邊:“玲小姐請。”
阿玲收了雪麟,抬步走出房間:“這麼久沒人來看我,看來我很不受人待見啊。”
歐硯跟在她身後:“玲小姐想多了。”
阿玲瞥他眼,這人太過謹慎,很難打聽出什麼。
她將目光放在樂正氏的建築上,這是一座很大的宮殿群,琉璃瓦在日光下閃耀,看上去輝煌壯觀,人走在裡麵像隻螞蟻,天空高大深遠,顯得一切很空曠。
很快她發現一個規律。
在這裡來往的基本都是如歐硯這般穿水墨袍的,但這些人低眉恭敬,像是穿梭在宮殿裡的侍女和仆人。
即便她不怎麼了解歐家,但歐家位列十三世家之一,又是樂正氏在外的代言人,在哪裡都是地位不凡,歐沽一再拿自己的身份壓人就是典型的例子。
但在這裡,這些歐家人隻是服務的下人。
是清氣嗎?
她望向在空氣中遊蕩的光粒子,小混沌因為清氣被各大勢力用作提升修為的曆練之地,這裡遍布清氣,所以歐家人甘願依附?
歐硯看出她所想,這些她遲早也會知道,解釋:“他們是歐家分支派來服侍的,會在金明殿度過一生。”
阿玲:“你也是?”
歐硯:“我是主家派來保護樂正氏的。”
分家的人來這裡做奴做仆,主家的人可在清氣中提高修為,但也是樂正氏的護衛。
“歐家是樂正氏的奴隸嗎?”她問這話純粹是好奇,也有激歐硯的目的,但他沒什麼反應,低眉說:“歐家祖先曾是一代樂正家主的書童,因為樂正氏的恩賜,歐家才有如今的地位。”
用後代子嗣對樂正氏的忠誠換取歐家在外的榮耀?
阿玲點點頭沒發表意見。
兩人在複雜的宮殿群中穿行,阿玲在腦海裡記下各個宮殿的樣子和位置,一拐角,迎麵走來錦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