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好極了……”
既白的淚水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但是它依舊咬著牙,邊哭邊將滾落的珍珠撿起,放進自己的小包中。
不大的小包,不一會就被塞得鼓囊囊。既白茫然無措地看著仍在墜落的珍珠,圓圓的身體隨著哭泣,小幅度地打著顫。
桑寄渺眨去了眼中無用的淚水,用趕海能量兌換了五立方的存儲空間,將它固定在了既白的胸口毛毛上。
他閉上了乾澀發紅的眼睛,蹭了蹭小家夥濕漉漉的胸脯。
“既白白,這是給你新的背包。以後,無論是珍珠還是彆的喜歡的東西,都可以放進這裡。”
“它現在還有點小,等放滿了我們再一起掙能量,幫它一點點擴大好嗎?”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還有,謝謝你一直陪我。一直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我的身邊……
“傷心什麼?”
一隻微涼的大手從一側伸了出來,將小人魚和哭得濕乎乎的毛團子撈了起來。
人魚的淚珠是他們情緒的指示燈,粉色到紅色的漸變代表著不同程度的歡喜。藍色與之相反,反饋的是悲傷,藍色越深悲意越重。
魚崽子掉的眼淚,一開始藍色最多,幾乎占據了所有的麵積,後來粉色變得越來越多,將藍色驅逐了出去。
桑寄渺有點不好意思,“沒有。”
既白團子也悶聲悶氣“嗯”了一句。
還嘴硬?金戟會心一笑,尾鰭卷起板著一張臉裝嚴肅的魚崽,將他連著懷裡的既白向上拋了拋。
這是人魚父母和幼崽之間經常的小互動,金戟暗戳戳饞了很久。
小魚崽皮下,心理早已成年的桑寄渺臉皮一秒爆紅。
“說不說?”金戟尾巴力道加重,上拋的高度更高了幾分。
銀紫色的人魚抱緊了懷裡溫熱的白團子,羞恥地蜷縮成了一個魚球,“說說說,我說!”
能說一些什麼呢?
幾番死裡逃生,結果發現這些不幸,都來自於彆人的偏心?
他什麼也沒有做錯,隻不過是和被偏愛的對象,有著天生的對立?
啞然的荒唐後,是難以抑製的委屈,還有破壞祂一切布局的諷刺譏笑。
毀天滅地的破壞欲在心中升起,卻在觸碰到一份小心翼翼的珍惜後,又消失殆儘。
冰涼的心臟,被人熨帖地浸泡在溫暖的愛意中,又重新開始了跳動。
“真的沒什麼,我隻是有了一些明悟。”
“不要浪費時間去糾結一些惡意產生的原因,因為它本就充滿偏見。”
“我該做的,就是粉碎所有的惡意,再揪出惡意的源頭,打爛祂的臉!”
“好!”金戟尾巴卷著魚崽,掂了掂,“就該打爛祂的臉!”
“人類有一句話,叫做慣子如殺子。不分善惡的偏疼,我做不到。但是,隻要你沒錯,誰也不會讓我改變立場。”
微涼的手指再次落在了桑寄渺和既白臉上,“鑒於你們兩個都是乖崽,今天帶你們去吃一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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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嗚呼,嗷嗷嗷哦~”
被拘束許久的小人魚們一獲得了自由,就像是脫了韁繩的野馬似的,在海底追逐翻滾,笑鬨不休。
細小的水泡隨著人魚們的動作,在平靜的海底翻騰,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桑寄渺頂著既白,眼底的笑意溢出眼眶。
人魚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