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語姝索性也不做飯了,將菜籃子往地上一扔,再看看廚房裡的冷鍋冷灶,還有她們住的屋裡和外頭的冰天雪地一樣的溫度,不禁悲從中來,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她攢下的錢和票,這段時間已經被徐靜茹她們母子三人霍霍的差不多了,她一個單身女人,又沒有夫家依靠,姓鄭的那個哥和姐是指望不上的,總不能一直管爸媽要錢。
至於楊衛國,他們之間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她根本沒臉見那個大哥,尤其是上回去的那次,楊衛國對她那種不鹹不淡的態度,大不如以前,她真是沒臉去了。
“哎呦,楊同誌,你這是怎麼了?我在家裡就聽見孩子哭,怎麼你也哭上了?吃飯沒有?我給你帶了點兒東西,還有這個,一袋麥乳精,給孩子吃。”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軍綠色棉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進門就一臉關心的看向蹲在地上的楊語姝。
徐靜茹接過張擁軍遞過來的麥乳精,不管蹲在那裡哭的楊語姝,快步回到屋裡,用暖瓶裡僅有的熱水,給兩個孩子衝了一碗麥乳精,又給自己衝了一碗。
兩個孩子的放在桌上晾著,而她,則是趁熱,抱著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碗,這才發出滿足的喟歎,她這才覺得又冷又餓的身子活過來了。
她吹涼麥乳精,喂了兩個孩子吃飽之後,便站在門口,目光幽暗的看向站在外麵耐心安慰楊語姝的張擁軍。
這個男人是個老光棍兒,自從她們母女搬過來之後,聽說楊語姝是個沒主兒的女人,便時不時的來獻殷勤。
楊語姝看有人來了,便止住哭聲,抹了把眼淚站起來,冷冷的看了張擁軍一眼,轉身往屋裡走,“靜茹,收拾東西,走,去你舅舅家,張同誌,我們現在要出門了,就不留你了。”
張擁軍對於楊語姝的冷淡是絲毫不以為意,“嗬嗬,遠不遠啊?你們還帶著孩子,不如我騎車送你們?”
“哼,你騎車能全給我們帶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開小汽車呢。”楊語姝毫不客氣的懟道。
徐靜茹站在門口笑著對張擁軍說道,“張叔,我舅舅就住在軍區大院兒,很近的,不用送。”
張擁軍早就打聽出了徐靜茹有個舅舅是當官兒的,不然,以他的惡劣脾性,也不會這麼有耐心的哄著這對母女,早就每天騷擾個不停,霸王硬上弓的事兒也乾的出來。
他之所以這麼有耐心,就是想著老光棍兒飛上枝頭,一步登天,無論是這端莊漂亮的女人,還是那有出息的大舅子,都是他想要的。
“哎,那好,你們可得慢點兒,前些天下的那場大雪,有的地方還沒化完,都結冰了。”
“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張叔再見。”
楊語姝不搭理張擁軍,徑直回到屋裡待著,直到他走了才出來,“你乾嘛對那邋遢老東西那麼和氣?”
徐靜茹淡然冷笑,“不哄著那老東西,麥乳精,肉,從哪來?媽你去把那老東西拿來的東西收拾一份,咱們去舅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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