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茹和楊語姝才剛躺下,兩個孩子睡的香甜,累了一天的兩人總算能歇口氣。
正月裡,天還是非常冷,黑的也早些,二人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天快點兒黑,兩個孩子睡了,她們就能歇口氣。
徐靜茹每天還能偷懶,沒事兒就出去躲一躲。
可憐的是楊語姝,一把年紀了,以前活的精致省心,如今卻要每天跟陀螺似的轉個不停,還總是不能按時吃飯,經常就是吃幾口冷窩窩,喝口涼水對付一下,時不時的胃疼,讓她覺得,可能要落下胃病。
“砰砰砰”激烈的敲門聲突然在這夜裡響起,還夾雜著男人的喊聲,“開門!開門!”。
躺下的母女二人都嚇了一跳,剛睡著沒一會兒的孩子也被嚇醒,“哇哇”大哭了起來。
母女二人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在黑暗中翻身坐起,“怎麼回事?什麼人?”
楊語姝身心疲憊,剛剛迷糊著就被驚醒,瞬間覺得頭疼的很。
她顧不得彆的,連忙摸黑去夠孩子,將哭了的孩子抱在懷裡,另一隻手還輕拍沒嚇醒的孩子,“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想讓妞妞也被吵醒嗎?”
妞妞是個女娃子,經常被偷懶的徐靜茹扔下不管,而楊語姝因為帶慣了那個男娃子,時常顧不上,小妞妞便比整日被抱在懷裡的那個男娃子好帶很多。
徐靜茹忍著怒火,摸黑下床,瞬間被凍的一哆嗦,黑燈瞎火的,又摸索著到了屋裡的桌子前,手在桌子上劃拉幾下,摸到桌上的火柴,點燃煤油燈,穿上外套,拎著煤油燈就出了屋門。
她先去廚房拿了把菜刀,這才怒氣衝衝的去開門。
此時,李大鵬他們還在肆無忌憚的敲門,鄰居們被吵醒,卻也是敢怒不敢言,大晚上的去敲孤女寡母的門,能是什麼好人?
徐靜茹將煤油燈放在拿著菜刀的那隻手裡提著,猛的拉開了門:“馬勒戈壁的,誰這麼不要臉?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打開門之後,徐靜茹又拿起煤油燈,舉起來看向門外,而李大鵬敲門的手,正懸在半空。
徐靜茹一手拎著煤油燈,另一隻手舉著菜刀對著門外,怒吼:“你們想乾什麼?看我徐靜茹好欺負?你們再折騰我,信不信我跟你們同歸於儘?反正我徐靜茹什麼都沒有,活的艱難,早就活夠了,死也會拉著墊背的,你們不怕死就繼續折騰,有本事去省府大院折騰那幾個!真以為我徐靜茹是軟柿子?”
李大鵬幾人看著徐靜茹的臉忽明忽暗的在昏黃的煤油燈光下忽閃,那一臉猙獰,凶殘,恨不得吃人似的,還真是恐怖的很。
一時間,這幫欺軟怕硬的混小子還真被嚇住了,誰也沒動彈。
李大鵬反應過來之後,也是一臉凶相:“你當我李大鵬是嚇大的?有本事你砍啊,衝這兒砍。”
李大鵬說著,低下頭,腦袋往徐靜茹跟前懟。
“你真以為我不敢砍死你?”徐靜茹咬牙切齒,麵帶瘋狂的揚起菜刀,真就對著李大鵬的脖子砍了過去。
站在李大鵬身邊,想快點兒看到大媽的二憨子眼疾手快的拖著李大鵬後退幾步,李大鵬隻覺得腦瓜子頂上一陣涼風吹過,徐靜茹的菜刀砍了個空。
“我艸,你真敢砍?媽的,老子為你們忙的又是生病又是被揍,你特碼的還敢發瘋?兄弟們,給我扁她!彆以為是女人老子就不打了!”
李大鵬被嚇出一身冷汗,摸著脖子,牙齒還有點兒打顫。
黑暗中,他們都沒注意到徐靜茹將菜刀翻了個麵,刀背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