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日常拆家周向晚(2 / 2)

他來自戰鬥民族 2暗白 11733 字 7個月前

周向晚忽的站了起來,疾走兩步,扭著吳涼胳膊往床上一扔,床很軟,吳涼在床上彈了一下。周向晚開始瘋狂砸東西。先是瓷質杯子,盤子,碗一一飛出,在牆上摔得粉碎,碎瓷片如水花般飛濺,隨後桌子將電視砸得四分五裂,周向晚邊砸邊罵,語速又急又快,氣衝雲霄,大部分是俄語,英語,夾雜著幾句中文,什麼“氣死了”“死杠精”“眼睛被屎糊過”這樣的話。

三四分鐘後,房間已是一片狼藉,周向晚直直站在一地碎片之間,呼呼喘著粗氣,吳涼保持著被扔上來的姿勢,橫斜地躺在床上,背對著周向晚,一動不動。

周向晚勉強消氣,嘶聲道:“行了,彆找我談了。我冷靜了,把死杠精還給你。你滾!我再也不管你的破事了!”

吳涼依然不動。

周向晚走過去,半跪在床沿,把吳涼翻過來,道:“你彆給我來勁兒啊,吳涼,你還想怎麼樣?我都沒用中文罵你……”周向晚語氣一頓,待看清吳涼臉,被嚇一跳,隻見吳涼皺著眉,臉色蒼白,冷汗涔涔,混著淚水直往下淌。

周向晚片刻慌神,又故作強硬道:“你哭個屁!我才想哭呢!”

吳涼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發青,眼淚流得更厲害。

周向晚擰著長眉道:“嘖,你不準哭了,……杜楓還活著,也沒殘。我沒怎麼他,就是把他放賭場裡了,是他自己貪心,欠了錢,被人扣下來挖礦的。你彆難過了嘛。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周向晚想把吳涼拉起來,沒想到吳涼伸手抓住了手臂,指尖深深陷入肉裡,他痛苦地看著周向晚,嘴唇顫抖道:“彆動……痛……”

周向晚:“?”

吳涼吸了吸鼻子,覺得很丟臉又很痛,道:“我……腰好像扭到了。”

周向晚:“……”

腰扭到這件事,周向晚一直以為隻會發生在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身上,疑惑又愧疚道:“可是我隻是扔了你一下啊,床也是軟的。你怎麼就這樣了啊?”

吳涼吸著氣,嘴唇直哆嗦,道:“周向晚,我三十歲了。你能不能有一點尊老精神,彆動不動把我往沙發和床上砸?”

周向晚道:“你少扯,你就是辦公室坐久了,三十歲算什麼,我三十五還能在雪地裡打獵呢!哪裡最疼?”

吳涼看著天花板,嚴謹道:“你在我背上模擬一個數字九宮格,大約在4和7,6和9之間,也就是中醫上的腎俞穴和大腸俞穴附近。”

周向晚道:“……你能不能說我聽得懂的人話?”

吳涼伸出手,順著周向晚的背,指了指。

周向晚鬆了一口氣,道:“豎脊肌是吧?還行,關節沒事,是肌肉拉傷。我學過這個,很專業,給你按按,馬上就好了。”

吳涼謹慎而客氣地哄道:“我相信你的專業水平,但救護車就可以,謝謝。”

周向晚嘖了一聲,俯下身去,一手攬著吳涼的背,一手穿過他膝窩,小心地將他托抱起來。

吳涼整個人都不好了,特彆是被托著屁股,腿岔在周向晚腰側,像小孩一樣被抱著走,讓他羞恥得想原地蒸發。

吳涼道:“你……真的不用了。我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你放我下來!周向晚!”

周向晚一腳踹開門,道:“我們在中東,拜托。你一個肌肉拉傷,在醫院連床位都不會有,折騰不死你。好了,馬上。”

偏房有一個窄長的按摩床,頂部有一處鏤空的圓形,適合人趴在上麵不至於悶著。周向晚就吳涼輕輕放在了上麵,讓他趴好彆亂動,隨後拿著剪刀,熟練地剪開了吳涼的衣服。

吳涼小聲道:“周向晚,你向我保證,隻是治療拉傷而已。我們拉勾。”

周向晚伸出小指和吳涼拉了一下,笑道:“怎麼?怕被我日?”

吳涼:“……”

周向晚道:“哼!我氣死了。你求我日,我都不日。”

周向晚從櫃子裡拿出幾瓶精油,倒了幾滴在手上,搓了搓,忽然抬起腿,跨坐在吳涼屁股上。

吳涼:“!!!”

“周向晚,你給我下去!”吳涼想坐起身,周向晚雙手貼在他背上,用拇指壓了一下腰上的肉,吳涼悶哼了一聲,不動了。

周向晚雙手手掌在脊柱兩旁,從下往上,邊揉邊壓,道:“這個力道可以嗎?”

吳涼道:“輕……一點。”

“這樣呢?”

“嗯。”

吳涼心道:“周向晚的按摩技術居然是存在的!”

周向晚很愧疚,道:“對不起。上次你說怕被我砍死之後,我有好好反省,砸之前還怕你走路戳到腳,讓你穿上鞋。但是……你……我沒想到……總之,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嗎?”

吳涼發現自己已經很可悲地對周向晚的搞事能力麻木了,道:“算了。這是意外,也不能控製。但是,周向晚,你不能因為個人喜惡,就隨意處置一個人的生死,生活不是霸道總裁的類型文,法律是文明的底線,你懂嗎?”

周向晚沉默片刻,道:“吳涼,你知道劃分頂級權貴的標準是什麼嗎?不是有很多錢,很多房子,數不清的奢侈品,那是最低級的有錢人。”

吳涼:“……”

周向晚漫不經心道:“你和我的觀念不同,你修什麼法學,修得這麼理想主義。真正的資本標準,就是和權力劃等號,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淩駕於法律之上,不然賺那麼多錢乾什麼?你仔細想想,現實是不是這樣?你知道周鑒林手上沾了多少人命麼?”

吳涼被氣得呼吸一室,他不指望周向晚能乾什麼好事,但也不能縱容他做壞事,道:“彆人是彆人,你是你。你不是說你是我朋友嗎?我總是希望我的朋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

周向晚一驚,垂下睫毛,沉默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還是周向晚五六歲的時候,他媽媽帶他去玩,路上看見一個乞丐,又臟又臭,朝著周向晚流口水。他當時問媽媽說不好好賺錢就會變成那樣嗎。他媽媽很嚴肅地告訴他,他的起點比這世上大部分人都要高,他應該成為一個光明的人,賺錢的意義,不是為了避免自己變成乞丐,而是要讓乞丐不再是乞丐,讓社會變得更好。

吳涼和他媽媽一樣,都是很理想主義的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心裡並不認同,周向晚卻還是會被這樣的人不由自主地吸引。

“反正我變窮了嘛,我要是真那樣,也不會被人弄死了。”周向晚按了一會兒,道:“吳涼,我想住你家。”

吳涼:“……”

周向晚開始賣慘,小聲道:“我資金鏈斷了,得賣房子,酒店環境也不好。大過年的,沒地方去,像一顆黃黃的小白菜,你讓我和你一起過年好不好?”

吳涼被周向晚按得服服帖帖,恍惚道:“那你就住幾天吧。”

周向晚一陣激動,心道:“果然是直男都無法抵禦枕邊風的神秘力量,居然這麼輕易地答應我了!!!”

誰知,吳涼又道:“過年我要回老家。你隻要彆亂砸東西就可以。對了,戒指記得還我,你簽了合同的。”

周向晚:“……我和你一起回去。”

吳涼道:“不行。”

周向晚道:“你不要忘了,杜楓還在我手上,你知道他在哪裡挖礦嗎?”

吳涼道:“我的重點在於你不可以殺人。我和杜楓已經沒關係了,我不會為了他與你妥協。”

“那你為什麼和我吵架?”

吳涼頓了頓,道:“我覺得你不該是那樣的人。”

周向晚追問道:“那我應該是哪樣的人?我有什麼不好的?”

吳涼腦子裡頓時冒出一大串:“傻乎乎,竄天炮,哈士奇精,拆遷隊頂級人才,腦子長在褲/襠上……甜美,該死的甜美!”

但吳涼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是道送命題,直男強烈的求生欲頓時湧了上來,道:“你沒有不好。”吳涼硬著頭皮尬誇,“你是下凡的天使。”吳涼說完,唾棄自己又往中年油膩總裁的路上跨了一大步。

但周向晚就是會信,他一直都很好哄,頓時怒氣全消,且無比開心,賣力又認真地給吳涼按了起來,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舒服嗎?”

吳涼昏沉道:“……酸。”

周向晚聽成了爽,更加激動,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捏一捏的,趴在吳涼耳邊小聲道:“那說好了,我住在你家,一起跨年。好不好?好不好?我會很乖的。”

吳涼:“……”

“真的。我會聽你話的。”

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吳涼被按得渾身舒爽,鬼迷心竅,低低嗯了一聲,意識逐漸模糊。等反應過來想拒絕時,已經遲了,周向晚抱著他的哈士奇,大包小包,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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