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日子, 我一腔真心交付, 卻是讓外人聽了去,而在我背後, 你們兩個到是沆瀣一氣,指不定怎麼嘲笑我呢, 對不對?”藍玨定定地望過來, 一雙眼中醞釀著風暴一般,他以這樣充滿壓力的眼神看過來, 便是褚襄也忍不住瑟縮些許。
完了……褚襄絕望地閉了閉眼,忙解釋道:
“絕無此事!之所以隱瞞, 並非刻意欺騙,而是我們艦隊真的有規定, 不可以將超越這個時代的科技產物隨意公布,謝知微雖然是個有獨立思想人格的個體, 但從物質形態來說, 他確非人類,而是科技造物, 我若是將他的存在說了,便是違背規則, 而我……我是一名艦長,是一個軍人, 服從命令、遵守艦隊規章製度便是我必須做到的基本要求, 我……”
他急急忙忙地說著, 藍玨也不做任何反應,就低著頭看著他,褚襄是真的急了,他平日與謝知微如何調侃打屁,那是建立在雙方都接受、並且都不會因為這些玩笑而生氣的基礎上,但這次不一樣,褚襄與謝知微可以算是刻意誤導過藍玨,讓他往“刀靈”一類的東西上聯想,若非如此,藍玨也不會做出什麼夜半對刀講心裡話這種看起來的確夠蠢的行為。
他是一位君主,將來會成為帝王,即便排除古代君主們的地位尊榮,隻做普通男友來評判,褚襄的所作所為,也足以讓藍玨生氣。
一顆真心,讓人當睡前消遣,褚襄自知不妥,但一番解釋下來,愈發顯得無力,末了乾脆閉上眼,低聲歎息。
“對不起。”他說,“說真的,過去我壓根沒想過能有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我也想赤誠相對,但是我的確沒有做到,錯了便是錯了,您因此生氣也是應該的,隻是我敢保證,我此舉絕無任何戲耍之意,您要是實在生氣……”
藍玨終於說了句話:“你當如何?”
褚襄微微低著頭:“……隻要您心情能好起來,您讓我如何都行。”
“如何都行?”
褚襄心一橫,閉著眼道:“都行。”
藍玨忽然站了起來,褚襄疑惑地睜開眼,看見藍玨轉身走到屏風後麵,不大一會兒拿了什麼個精致的盒子回來,檀木雕花的小箱子,看起來沉甸甸的,還貼花鎏金,很是典雅奢華。藍玨把它放在床上,然後打開。
褚襄:“!!!”
藍玨極為嚴肅,從那盒子裡拿出裡麵的東西,隻見那赫然是一套純金打造、造型精巧的……床上玩具!金色鎖鏈上頭的鎖頭還嵌了上好的玉石,栓腳的那條則點綴了紅瑪瑙和金鈴鐺,藍玨掏出這套東西的時候表情依然繃得很緊,氣勢很強,以至於褚襄腦子裡都空了,完全摸不清現在什麼情況。
他呆愣的功夫,就聽見藍玨坦然道:“從前不知道這些的時候,當真以為你是天上的星君下界,心中便總是擔憂,怕你有朝一日突然離開,就像你突然來到我身邊似的,於是有陣子夜夜做些夢,夢裡儘是……一些我不知怎麼就生出來的惡念,雖克製著不會真的動手,但還是偷偷讓人做了這套東西。”
他頓了頓,模仿褚襄的用詞:“過去我的確沒想過這個念頭有真實現的一天,如你剛才所說,隻有我不生氣怎麼都好,那不妨今晚便讓我試試,穿戴上這些陪我做一回,想來明天起來,我也就氣消了。”
褚襄:“……”
謝知微:“……”
褚襄:“你還不下線?”
……
這大概是藍玨這麼些年頭一回不那麼“渣男”——將近晌午時褚襄在他懷裡睜開眼,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往他肌肉結實的胸口蹭了蹭,藍玨身上有不少傷疤,冷兵器戰場遠比熱武器更能留下這種“勳章”,所以褚襄湊過去,隨意親了親臉旁邊蹭到的這條傷疤,藍玨動一下,捏著他的下巴止住他的動作。
“褚先生,今日白天也不想下床了不成?”
褚襄笑容一僵,便瞧見藍玨似笑非笑的臉。
“今日……君上到是陪我了?”而且褚襄動了動,雖然身上肌肉酸痛不太舒服,但被清理的很乾淨。
藍玨輕咳一聲,本有些尷尬,但又想起始作俑者根本是褚襄自己,便理直氣壯道:“過去我哪知你身份是何?還真以為你是什麼星君下界,需要吸人陽氣呢!”
他往褚襄腰下塞了個軟墊,好讓他更舒服一些,褚襄身上沒力氣,乖順地任由擺弄,隻是他忽然好奇地問:“您把刀放哪去了?”
銀皇後III,在這個世界是龍雀神刀,平日裡謝知微講過,藍玨睡覺都把刀放在床邊。
藍玨說道:“塞進盒子裡放在外間了,你昨夜說的什麼下線,我不懂,想來不是很穩妥,誰知道那位謝先生會不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冒出來?不過方才你睡著,他到是和我聊了一會兒,他說……咳,本王從前說的那些傻話,他竟然都錄了音,改日便叫他放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