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見春色》全本免費閱讀
昨晚沒下雨聲,也適應了這裡的環境,韋安如一個人睡得更自在。
晨起,睡眼惺忪地推開窗。
視覺還沒完全蘇醒,但嗅覺極度活躍。
草坪上,有被折斷的青草汁的腥氣;
柵欄內,有飲過露水的玉蘭花香;
做舊木料台麵的盥洗台前,薄荷牙膏的清爽感迸濺,像被舀起來潑向人的井水。
慕與瀟穿著單調又不帶款式和設計的米色睡衣,像個衣架,這樣的衣服很考驗身材。
睡衣上沾滿了不像她風格的香調,那是一種雅致卻黏膩的,女人的味道。
矜貴中含著些……引誘。
韋安如描述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她不確定是否精準,但她的詞庫裡就這些好詞了。
這味道不多見,第一次聞到她就留意到了,所以才會那麼快速地判斷出,屬於柳墨。
曾經有人評價過韋安如,正上帝因為少給了她一部分腦子,所以又給了她狗鼻子彌補。
這完全是惡評。
上帝才不會這麼糟踐人。
但她聞得見很多常人聞不到的味道,也是事實。
這對攝影師而言不算優點,跟魚會騎自行車一樣,有時不是好事情。
比如現在,她思維是遲鈍的,想不出所以然,但嗅覺就讓她不得不感到奇怪了。
與瀟跟柳墨?
如果兩個人都是她的朋友,她此刻高低都得調侃一句是不是睡在一起了,染了一身味。
但她畢竟跟柳墨不熟,而且柳老師在她心中形象還很完美,女神級彆的。所以她說不出打趣的話,隻能說一句“嚇死了”。
頂多懷疑柳墨太愛跟慕與瀟私聊,下樓吃早飯前,來見過。
離得近,脂粉沾衣而已。
這倒無所謂,人家是老鄉見老鄉,柳墨又正遇到難事,親切點都應該的。
慕與瀟沒回,顧不上說話。
但實在有些磨洋工的意思,慢吞吞地漱了口,掬水,洗乾淨一張素顏抗打的臉。
抽了一張洗臉巾輕輕擦拭。
她比韋安如高半個頭,連續的上肢動作,讓她袖子落下去,露出一截很白的手腕。
韋安如再次覺得江南的水鄉養人,慕與瀟跟柳墨都白白淨淨,斯斯文文。
以前她還沒發現慕與瀟有這麼白,估計是這頭橙毛惹的,賊顯白。
其實拋開幾年同事的身份,她認真觀察與瀟,在不需要上鏡的普通人裡,算條件優渥的了。
個高,清秀,多數時候一臉禮貌,笑起來隱約帶點酒窩。
這樣一個女孩子很好,要說有點什麼特殊的,就是性取向。
剛合作時,出差住在一起,韋安如毫不客氣地說自己喜歡裸睡希望慕與瀟彆介意。
“都是女人,沒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