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
“嗯?”明珠回神,“啊,不好意思,剛說到哪兒了?”
“長姐想戰後把翟渠送回戎狄,製衡鬼方一族的勢力,使戎狄內耗。”
“對,我是這樣想的。”
“可翟渠回去之後,必定對大梁懷恨在心,若來日翟渠繼位,兩國將勢如水火。臣弟以為將翟渠囚為質子,或是借機除掉他,才是對大梁最有利。
“而且長姐在押運糧草中帶上他,恕臣弟多言,實在不妥。”
李淩霄的話像連珠炮一樣,讓明珠一時難以招架,她喝了口茶,勉強維持鎮定。
“若翟渠死了,我們便失去了談判的籌碼,你也知道,這場仗我們沒有十足勝算,更沒有必要和戎狄魚死網破,能早一日和談,就少些犧牲。”
“既然長姐不願犧牲,那為何不一開始就提出和談?”
明珠鬱悶,若是不開戰,北境將士們如何趁機榮升,洗掉在京的舊勢力。此戰難就難在,要打,又不要打得過頭,在對方有所顧忌時,主動出擊,見好就收。
可這些事,目前不宜讓李淩霄知道,畢竟齊侯正是京城首當其衝的頑固勢力,李淩霄未必肯大義滅親。
“我當時沒有彆的辦法,若是把翟渠獨自留在梁國,他隨時可能會死。”
“……長姐這是何意?”
“你還記得,四皇子來吃飯那天嗎?”
李淩霄一頓,“那日長姐離開,是因為翟渠?”
“是,他當時中了毒,是鬼方一族的毒。戎狄內鬥無關緊要,但如果宮內與之勾結,將來必成隱患,尤其鬼方一族詭異秘術甚多,誰知道到時候我們能不能保全自己。”
“……”李淩霄沉思,“如此說來,的確需要權衡。”
見李淩霄沒再繼續逼問,明珠稍稍放心。
“那長姐打算如何處置鬼方祂?”
“我想先跟他聊聊。”
柴房內,明珠推開門,裡麵比外麵還要冷上幾分,她注意到角落裡被綁成木乃伊似的人,那人閉著眼睛,一副長眠於此的模樣。
“鬼方祂。”
“……”
明珠隨手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他的臉,自顧自開口。
“你們初次來到梁國便能迅速找到藏身之處,勾結董府的丫鬟栽贓翟渠,還與宮內牽上線天牢下毒。
“雖然其中也有我的人在順水推舟,不過,若不是鬼方一族和大梁內部早有勾結,又怎麼會如魚得水地攪在亂局之中。”
鬼方祂默不作聲,明珠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