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宿主的不解風情原來也包括家人呢。】
盛驕不搭理它。
差不多到點兒的時候,她給弟弟發了個“我快到家了”的消息,便翻牆出去,再按下大門門鈴。
門鈴響起之際,屋裡的所有動靜都戛然而止。
盛驕超越常人的五感聽到了他們很響的心跳聲。
上一次她用這種方法,揪出了五個藏在甲板底下的海盜……
思緒扯遠了,拉回來。
盛驕走到彆墅前,用鑰匙打開了門。
“Surprise!”
“寶貝生日快樂!”
耿姨將她擁入懷裡,揉了揉腦袋。
女兒的頭發濃密細軟,不枉她一打一打地往家裡購置護發素和發膜等等的保養品,養出了一頭手感極好的秀發,就是剪短了這點有些遺憾。
在開門前,盛驕做了無數心理建設。
她應該演出驚喜的樣子。
演戲太簡單了,她會。
但麵對家人真誠的祝福,她不太想偽裝自己,於是便遵從了本心,繃住一張嚴肅的臉:“嗯,謝謝媽媽。”
盛驕從耿姨懷裡掙開來的時候,迎上了父親期待的眼,他將女兒帶入客廳,指著牆壁上掛著的氣球絲帶和燈飾:“這部份的氣球是我吹的,燈飾也是我掛上去的。”
大堆大堆的粉紅氣球飄在兩端,牆壁上的充氣文字也是粉紅色的。
說完,盛父看向女兒。
盛驕:
“……嗯,乾得不錯。”
其實她心裡是很高興的。
但讓她說彆的肉麻話,她真有點說不出口。
畢竟從盛驕擁有過的經曆來看,起碼該是十個成功的中年人了。
盛父感歎:“以前父親節我想給爸爸一個驚喜,他也是這樣明明很開心還要繃住一張老臉,難道這就是隔代遺傳?”
耿姨瞪他一眼,讓他少說話,過來吃飯切蛋糕了。
盛淮拿出一盤新鮮出爐的餅乾獻寶給她:“姐,我烤的餅乾,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她嘗了一口,芯沒烤熟的口感十分微妙。
餅乾鹹得厲害,應該是弟弟把鹽和糖搞混了。
“做得好,下次不許再做了哦。”
盛淮拿過來跟著嘗一口,立馬耷拉著腦袋:“姐彆吃這個了,我下次再試試給你做新的。”
切了蛋糕吃完晚飯後,爸爸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一款浪琴手表,耿姨則是一條為她量身訂造的超級華麗公主裙,盛驕決定一定會將它好好的珍藏起來,但穿上身就算了。
弟弟覺得她什麼都有,自己又買不起貴的,想給她做手作餅乾,結果也失敗了,隻好保證一定會苦練廚藝,以後補上。
飯後,盛父決定不去煩惱公司的事,好好陪伴家人。
耿姨預備了一部盛驕之前說過感興趣的電影,在客廳裡用投映儀播放。
被家人夾在沙發中間,懷裡還被耿姨塞了個毛絨絨兔子娃娃的盛驕生無可戀地繃著臉,她轉頭問爸爸:“過生日有喝的沒?給我整兩杯白的唄。”
昨晚看那堆京圈大佬喝好酒吃好菜,看得她都有點饞酒了。
“我去給你拿。”
耿姨飛快去冰箱給她倒了喝的出來。
玻璃貓爪杯裡確實是透明的液體。
不過是帶氣泡兒的。
盛驕喝一口,甜的,是雪碧。
旁邊是弟弟的叫喚:“媽,給我也整瓶黑的!”
“早不說?自己拿去,你姐生日還是你生日?”
盛淮:QAQ
翌日就是周末,不用早起,盛淮一直粘著她,耿姨也給她做了甜品作夜宵,盛驕晚上去夜店收小弟的計劃,也隻好暫時擱置。
盛驕以前一直趕進度做任務,對影響她計劃的人從來下狠手不留情,哪怕是情非得已的推遲,也少不免心生不快。可唯獨這一次,因為是自己的人生,她很願意慢下來,陪陪家人,或者讓家人陪陪我。
“囡囡十八歲了,剛才吹蠟燭的時候許了什麼願望?”
沙發上,耿姨和她頭碰頭。
漂亮可愛的閨女真是貼心小棉襖,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耿姨也會有點三觀不正地高興她親媽將女兒留了下來,讓她白撿了一個小公主——
比起她追求真愛離婚時帶走的所謂身外物財產,耿姨反而覺得盛驕才是這個家最重要的寶物。
“願望?”
盛驕:“征服藍星吧。”
盛淮:“那我就輔助姐姐征服藍星!”
耿姨把她說的當成孩子話,可也認真地跟著商量:“那我下次就不給你做公主裙了,改縫女王裙,還得配套小皇冠。”
盛驕聽笑了:“好。”
同一時間,顧時遇在酒吧裡喝得爛醉。
翌日,顧時遇在大街上醒來的時候沒有失身,但是錢包和車鑰匙被扒掉了,站在路中央一臉茫然,舉目無親。
很快到了第二天。
白天的時候,盛驕研究了一下手上的資金——她穿回來後,完全沒有花零用錢的地方,購置新衣服時和耿姨一起去,刷的她的卡。《不眠中環》的片酬還沒到手,但給她的不多,算上承樂傳媒給她開的底薪,也隻是杯水車薪。
她拿這筆錢去股市裡玩兒。
未成年要炒股得帶收入證明去申請股票開戶,盛驕是在爸爸的公司底下搞了個職位,薪水就是她的零花錢。
由於基數小,即使翻倍地賺,這段時間也隻是賺了小一百萬。
一百萬,是顧氏集團不會施舍一個眼神的小數目。
也無法在顧家家變中起到任何作用。
但如果有清楚來龍如脈的人來看,必然吃驚於盛驕的賺錢過程——從一萬到一百萬,這等於翻了一百倍,足足10000%的可觀利潤!
隻不過,這對她以往的炒股經曆,算很含蓄,很保守的了。
有一次盛驕穿到《地盧》的小世界。
第一個分配給她的任務就是百億。
不是賺到百億。
是賺得要交出百億的稅。
“錢不夠啊,看來要拿點技術出來了。”
盛驕在腦海裡回憶著曾經見過的,現時又能拿出來的新科技。
因為一些科技需要特定的材料才能成功製作出來,像能在宇宙中載人航行的飛船,能作戰的機甲,那些聽著都很美好,能立刻讓華國將老外吊起來打,但所需的金屬材料暫時還沒被研發出來,成本也高昂,得先往後放放。
片刻過後,她心裡有了成算。
夜色漸漸濃重,盛驕吃過晚飯後,便從窗外翻了出去。
大晚上的出門,跟家裡人解釋起來麻煩。
盛驕不想跟家人說謊,最好的方法便是他們以為她早早就睡下了。
夜幕低垂,為了融入夜店人群之中,盛驕便稍微改動了一下自己的穿衣習慣,換上超短的牛仔褲和純黑背心,頭上再扣一頂鴨舌帽,黑色柳葉型口罩一戴,便是整條街最酷的崽。
她走出小區,打了輛車。
京市最好的酒吧夜店集結在一條街上,這邊的生意越夜越旺,隨處可見敞蓬跑車和各種在街燈下閃閃生輝的豪車,俊男美女勾肩搭背,靠在路邊就熱吻起來也是常見的事。
即使盛驕戴著口罩,也不時有人怔怔看著她的背影發愣。
短短五分鐘,盛驕就打發了三個上來要加微信的男生,其中一個實在長得太寒磣,竟另辟蹊徑了說辭:“我有個在K吧裡做晚班的朋友,長得特彆像裴思暮,我想介紹你們倆認識,走嗎?我請你喝兩杯,不,你今晚的酒我包圓了。”
打發掉這些煩人的蒼蠅後,盛驕催促係統:【快掃描一下攻略人物的座標,好歹把範圍縮小到哪一家酒吧。】
係統很高興:【宿主今晚打扮得這麼性感漂亮,終於改變主意要去誘惑他嗎?】
【是的。】
盛驕也沒說謊。
拿必然會大賺特賺的技術去誘惑也是誘惑。
美女和暴富的機會擺在麵前,盛驕相信永遠是後者更有誘惑力。
得到宿主的打包票,係統開始掃描。
隻不過,這條街的範圍實在太廣,冤大頭的錢跟賺不完似的,密集人流也嚴重乾擾了係統的判斷,最後它隻能將縮小到三家店。
盛驕沉吟,決定挨家進去找找。
無數張臉孔組成的信息流在她視線範圍裡流經而過。
在她看了一圈時,突然一個壯漢停在她麵前,不肯挪位置了。
“麻煩讓一下。”
她要繞開,壯漢卻跟著同樣挪了腳步,非要擋住她。
“小姐姐加個微信嘛,”壯漢臉上泛著醉意,調笑問:“不加我就不讓開,或者你到我的卡來坐一會。”
夜店很在乎安全,都有請看場子的保安。
一般人不敢鬨事。
這壯漢也是看在燈光下近了發現她看著很顯小,才敢騷擾她。
盛驕皺皺眉。
動起手來,引起騷動很麻煩。
這家夜店比較小,她也算看遍了,沒找到人,該換下一家。
正當壯漢漸漸不耐煩時,便看見漂亮少女彎起眉:“好啊,但我不想在這家喝,陪我出去換一家唄。”
少女的聲音極好聽,清冷如銀鈴。
彷佛一隻未被馴服的小野貓,在他心上撓了一下。
“好啊,這條街上的我都熟!”
壯漢大喜過望,跟了出去。
兩分鐘後,樂極生悲的他被“小野貓”在陰暗無人的狹巷裡以過肩摔狠狠摔在垃圾堆上,正要站起來還擊,就被踩住肩膀,踩得陷進一袋垃圾裡,垃圾袋壓得破裂,腐爛臭味熏得他清醒了:“你媽的……”
壯漢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盛驕的鞋子壓過他的胸膛,他呼吸不過來。
借用他的衣服將鞋底擦乾淨後,她才收回腳:“看來你對這條街也不是很熟嘛,也不打聽打聽這條街誰是爹?”
盛驕嗤笑。
“我不就要加你的微信,還想請你喝酒,至於動手打人嗎?!”
知道打不過這個怪力女,壯漢便改為分辯叫屈。
“不加就不讓開,普通人敢拒絕你嗎?他們隻敢在心裡罵你兩句,”盛驕又一腳踩在他腹部上,傾身問道:“你不覺得自己是壞人對吧?”
呼吸不暢的壯漢點了點頭。
然後,他便看見少女彎了眼眸,心情很好地說:
“那聽好了,我就是壞人。”
壯漢:“……”
“記得以後晚上不要出來亂跑,很危險。”
盛驕站直身離開。
壯漢陸浩華在地上躺了許久,才恢複了力氣——神奇地,他覺得被踩得要疼暈過去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證明的傷痕,除了背上沾到的臟臭垃圾,一切彷佛是他幻想出來的。
陸浩華說自己對這條街上都熟,並不是單純吹牛逼。
他和這條街最富的朱少是八竿子才搭得上的親戚,平時沒事就當他表哥的傍友——有錢人喝酒不得漂亮妹子陪著?朱少總不能在舞池裡挨個搭訕,太沒麵兒,所以就有一幫人負責聯係漂亮妹妹。
這些人跟漂亮妹妹聯絡感情,管接管送,甚至和她們發生關係。
為的,隻是保證朱少說要組局的時候,立刻能湊齊一幫美女。
她們不是小姐,不是KTV公主,隻是“出來玩”的,經常分文不掙,有卡可蹭,還是夜店裡最富的老板的卡……光是這點就讓她們趨之若騖了。
“操,真晦氣!”
陸浩華身上又疼又臭。
他看了眼附近的監控,其中一部是他熟悉的店,他便從後門走進去拜托臉熟的經理去調監控,就說自己被人打了。
沒說是個女人打的他,嫌丟人。
然而陸浩華剛開口,經理的臉色就變得怪異了起來:
“剛才監控室的保安才跟我說,對著後巷的監控被電流弄得壞了幾分鐘,也是神了,我剛要找人來修,它就自動好了。”
“臥槽,這麼倒黴的事都讓我碰到了!?”
陸浩華瞪圓了眼,不敢置信。
“我能騙你嗎?沒那必要吧,咱倆什麼關係啊,要不這樣,你去我們後麵休息室衝個澡,換身乾淨衣服,等會朱少就到了……”
可不能誤了吃喝玩樂又掙錢的正經事啊。
“對,我表哥愛乾淨,不能這樣去見他。”
在經理的暗示下,陸浩華一想是這個理。
當他洗乾淨,換上經理放在店裡備用的衣服後,他表哥朱清予也開著他的蘭博基尼抵達K吧的門後,把車鑰匙扔給一臉熱情地迎上來的門童,代他將車停好:“剛才來的時候有點趕,撞了隻不看路的雜毛狗,順手給我洗洗車頭,沾上狗血怪晦氣的。”
“好的朱少,你安心去玩吧,彆說車頭了,整輛車保證給你洗得跟新車一樣!”
朱清予笑著往門童手裡塞了把鈔票。
現在的人都快忘記紙幣摸起來是什麼感覺了,但他就喜歡帶大疊鈔票在身,方便打賞討他高興的人。
大客光臨,自然得有排場。
和他相熟的酒水銷售全迎了出來,嬌聲問他怎麼才來,可想他了,在吧裡還有好多存酒呢。
“難得來一趟,肯定得玩儘興的,這兩天有點忙。”
朱清予享受著美女包圍,想起今日來是有正事要做的。
他那幫同樣有錢的豬朋狗友裡,其中一個就是顧承才的兒子顧財遙,他打聽到自己剛回國的堂弟受到打擊後天天在K吧買醉。顧財遙知道朱清予在K吧這一帶熟,便拜托他找機會教訓一頓顧時遇。
顧財遙自小乾啥都不如堂弟,對這個“大伯家的小孩”恨之入骨。
朱清予覺得挺有意思的,便答應了下來。
反正顧時遇很快就要一無所有地被趕出顧家了,得罪了也不怕。
“我那表弟呢?他沒來麼?”
朱清予皺著眉問經理。
打人費力氣,他有的是錢,可以叫底下人去解決。
例如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表弟陸浩華,就認識許多和他一樣能打的無業遊民,很願意為他解決麻煩。
“哥,我在呢!”
朱清予剛問起,他就跟被點名的狗似的竄了出來。
“我去!嚇死我了。”
一米九的壯漢竄出來,怪嚇人的。
朱清予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他便雙眼亮晶晶的。
剛才在一個女的手上吃了虧,陸浩華一肚子氣,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呢:“妥,他長什麼樣子,有照片不?到時候把人弄進包廂去,挨了收拾再把監控弄壞,他即使敢捅出去也沒證據。”
在那少女身上挨的打,陸浩華決定翻倍地在這個叫顧時遇的人身上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