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壓在她的腰肢, 拇指印在她腰上的軟肉,少女體態輕盈,身軀柔軟, 他的長臂輕鬆就圈住了她整個人,她雙腿懸空,衣襟淩亂。
衛璟今日穿了件黑色紋繡坐蟒勁服, 腰間綴著皮革束帶,冷冰冰的護腕硌著她的後腰, 冰冷觸感透過衣料貼著她的皮膚。
少女烏發垂落在男人的膝前,腰臀被他托在掌中,怕她從膝蓋上掉下去, 特意往前托了幾分力道。淩亂外衫墜落, 裡頭的單衣淋漓儘致勾勒著少女的身段。四肢纖長,腰細膚白。
她雪白的臉龐透著粉黛, 嬌嫩的皮膚幾乎能掐出水來,低垂眉眼, 微張紅唇,驚詫聲被吞沒在喉嚨裡。
平日她的眉間都是書卷氣, 毫無遮掩的這神態裡都是叫人覺得活色生香的楚楚之姿。
衛璟掐著她的腰, 五根手指攏的更緊了幾分。呼吸儘灑淡淡酒氣。
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叫她將他的五官看的一清二楚。
冷峻的眉毛, 漂亮的眼睛,清冷俊俏的輪廓。抬頭就能瞥見男人一動不動的喉結, 還有繃的很冷的下頜。
盛皎月呼吸稍滯, 寬大的袖口往下滑落, 露出雪白的小臂, 她的手搭在男人的胸口, 抗拒的力道,“殿下,您鬆手,我喘不過氣了。”
他像是要把她的腰都要掐斷了。
衛璟覺得自己沒用多大的力氣,不忍見她皺眉,鬆了點力道,卻依然霸道圈住她的腰,“你多大了?”
他記不清是十八還是十九。
總是覺得她很小。
看起來就像是十五六歲。
盛皎月心尖發顫,被男人圈在懷中的滋味熟悉的讓人害怕,全然被他掌控的坐姿,讓她坐立難安,她的臉紅了轉白, “十九了。”
衛璟低頭看她,盯著她圓潤漆黑的眼珠,她的眼瞳顏色看起來有點淡,但是很漂亮,很會騙人。水汪汪濕漉漉看著人,那人保準招架不住。
她看起來不像是十九。
好像才十六歲。
水靈靈的,似一株嬌妍而綻的花。
衛璟其實比她大不了幾歲,他說:“嗯,正好。”
不過用什麼身份娶她好呢?
盛家的三小姐?這行不通。
明麵上三小姐已經是侯府世子的未婚妻,父皇親自下的旨。哪怕父皇有一日不在了,這道聖旨還是奏效。
衛璟認真想了想,屆時再讓盛家捏一個嫡小姐的身份給她,將人娶回東宮,也不是難事。
他的拇指細長,輕鬆拿捏了少女的下頜,“盛大人,你長得真好看。”
盛皎月被太子輕挑的動作惹得惱怒,這是調戲嗎?他怎麼能調戲一個男人呢?
不過好在她早有防備,前兩天得了空就去風月樓裡走了一遭。
花錢買了兩個眉清目秀、身體乾淨的少年。
太子應該會喜歡這樣的。
盛皎月扭過臉,太子的手指落空,微挑眉梢,嘴角輕輕扯了兩下 ,半笑不笑。
她垂眸,沒敢抬起眼皮去看男人的臉色,正正經經同他說:“殿下,我府裡新得了兩個很會伺候人的奴才,長相也不錯,您若是……”
話說一半,她的下巴就又被眼前的男人凶巴巴攥住。
太子的眼神深不見底,瞳仁漆黑幽冷。
怒火驟然,疾馳迅猛,凜冽冷肅的煞氣迎麵朝她湧來。儲君的威嚴已初現輪廓,壓迫感叫人抬不起頭。
她的下巴被捏的有些疼。
嘶了一聲。
太子似笑非笑打量著她:“繼續往下說。”
盛皎月對上男人寒冰似箭的眼神,哪裡還會自討沒趣說下去,隻當自己贖人的銀子打了水漂。
不喜歡就不喜歡,凶她乾什麼?
果然和醉鬼講不了道理。
衛璟今晚在盛府住下,他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帶。盛皎月想叫丫鬟打水進屋幫男人熟悉,被她抱著身體不能動彈。
府裡的下人忙著在前廳招待客人,後院的客房位置僻靜,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過來。
衛璟單手解開硬邦邦的腰帶,衣襟隨之鬆散,男人要她幫他寬衣解帶。
盛皎月回絕了他:“我不會。”
衛璟閉著眼,“就這樣睡吧。”
其實她早就累了,五妹妹成婚,她亦是從早忙到晚。
和衣而眠並不舒服,可她又比不過成年男子的力道,一時唯有忍氣吞聲。
盛皎月在他懷中睡著了。
衛璟緩緩掀開眼皮,眼中並無醉意,他的目光細致描繪著少女的五官,落在她的朱唇,低頭蜻蜓點水落了一吻。
他抱著人閉上眼繼續睡了。
一夜多夢,夢境紛繁複雜。畫麵猶如走馬花燈,快的讓他抓不住頭緒。
依然是那間充斥著藥材苦澀味道的宮殿,漆黑昏暗,密不透光。咳嗽一聲接著一聲,手帕上印著喉間的血。
斷斷續續的聲音:“冰棺…可…保…屍首……”
最後兩個字剛說出口,靠坐在床的自己就咳出一大口的血,臉色煞白,心如死灰,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將緣合法師請過來。”
衛璟不喜歡這個夢。
和先前一樣,都讓他胸悶氣短。
他緩緩睜眼,呼吸逐漸通暢,夢裡的悲慟,就像是真的。
衛璟低頭看了眼枕邊還在熟睡的少女,心頭的微窒感稍有好轉,他的胳膊下意識收緊力道,圈著她的腰。
盛皎月醒來時,身側的男人似乎也才剛剛睡醒。
她急忙起床更衣,扣緊衣襟後轉過身看著太子,憋了半晌,她悶聲說:“您過會兒再出去。”
彆叫下人看見他們兩人共處一室。
傳到父親耳裡就不好了。
盛皎月整理好衣裳,說:”您可以過半個時辰再起床,現在還早呢。“
衛璟偏不遂她的願,昨天的衣裳沾了酒味,他潔癖重不肯再碰,心安理得吩咐盛皎月去給自己找一套乾淨的衣裳。
這事她還不好叫丫鬟去做,要不就露餡了。
她去而複返,帶了套沒人穿過的衣裳。
衛璟得寸進尺,抬起雙臂,“你幫我穿。”
盛皎月抿唇:“我不會。”
她自己的衣服都穿的磕磕絆絆,索性衛璟也不是真的要她幫忙,換好衣裳後說過兩天再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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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如從前,時不時就讓宮裡的太監給她送各種東西。
從綾羅綢緞到不常見的小玩意,像哄小孩玩。
太子樂此不疲問她喜不喜歡?
盛皎月一如既往敷衍著說很喜歡。
她覺得苦惱,太子如今特彆難纏,每天都要將她叫到東宮,不知從哪兒聽說她碰到膝蓋,按著她的小腿,非逼著她卷起褲腿看過膝蓋上的淤青才作罷。
他如今變本加厲,頗有從前的影子。
無論什麼場合,私下都要和她“偷情”。好幾次都差點被黃大人發現,問她偷偷摸摸是去哪兒了?半天見不著人影。
盛皎月心虛解釋:說自己去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