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1 / 2)

我在東宮當伴讀 的盧 7622 字 7個月前

盛皎月麵容醉紅,殿下怎麼能開出這種條件呢?真是好生不要臉。

她確實分不清什麼是喜歡,但至少知道什麼是不喜歡。

她不喜歡和衛璟睡覺,驟雨疾風整夜的衝撞,腰肢好似被重物碾過酸脹疼痛。他雖是儒雅的文臣,看著薄瘦文弱,力道精氣都好似比武將還能折騰。

她雖有時也能從中得到趣味,可每回都被折騰的不成樣子。跪紅了膝蓋,塌腰發軟發麻,四肢無力,渾身疲倦。

盛皎月忍著扭頭就走的衝動,低垂著臉用側顏對著他,脖頸纖長,衣領透出雪白細膩的肌膚,泛著玉白的光華,窗柩迎進殿內的光線恰到好處照著她的眼睛,濃墨睫毛輕輕發顫,“您換個條件。”

冷色光照襯得男人的五官優越立體,周身氣息仿佛是濕冷的春雨,麵無波瀾的臉孔看著格外高不可攀,他嗤笑了聲,“既然你說朕隻是圖你的身子,若是得不到,換成其他的又有什麼意思?”

衛璟隻有在生氣了的時候才會在她麵前自稱是“朕。”

盛皎月又想不通哪句話得罪了他,她扭過臉,聲音雖低卻很堅定,“我不要與你睡。”

衛璟挑眉,“如此也行。往後不要再提出宮的事情。”

盛皎月忍氣吞聲,尖銳的指甲掐著掌心粉白的軟肉,她說“殿下這是強人所難。”她小聲補充“您從前不是這樣的人。”

讀書的時候,雖然不怎麼愛理她,卻不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相比衛璟的另外兩個表弟,他待她還算寬宥,不怎麼管。

盛皎月有些想念讀書時偶爾還會幫她一把的太子殿下了,而不是眼前這個蠻橫不講道理的霸道帝王。

她轉過身,掀起眼皮偷偷看了他兩眼。

臉還是這張好看的臉,這麼多年,若是非說有什麼地方變了,隻有氣場更凜冽,還未靠近他身邊都有被壓迫的抬不起頭之感。

衛璟兀自倒茶,抿了兩口“那你說說朕是什麼樣的人?”

盛皎月想了想,說著奉承的話“您是通情達理的明君,風流倜儻,模樣俊俏,哪哪兒都好。”

茶水放了好一會兒,已經冷了,入口也有些澀。

衛璟覺得苦味更能讓他清醒,他慢條斯理說道“既然我在你心裡這麼好,你為何怕我?”

一聲反問,讓她忽然就啞口無言。

她怕的是上輩子將她當作玩物,肆意強取豪奪的帝王。

一陣靜默,凝滯的氣氛顯得尷尬。

日光正熾,她的額頭冒起細汗,皮膚卻是冰涼。

衛璟將手中茶杯擱置在旁,起身站定在她麵前,壓迫感撲麵朝她襲來,男人的眉眼浸潤冷銳,不過口中吐出的字眼溫溫柔柔,“為何怕我?”

身為帝王,衛璟隻希望朝臣敬他怕他,卻不想讓他喜歡的人也這樣害怕他。看見他隻想逃,都不願在他身邊多留一天。

她對他的怕不僅僅是恐懼這般簡單,避如蛇蠍的態度,很難不叫人起疑心。

衛璟甚至懷疑,她當初假死都不見得是不願和顧青林成婚,而是為了離開京城躲開他。

衛璟記性好,很多年前的事情都還記在腦子裡,有關她的事情記的就更清楚。回想起這些年,他對她是再正常不過的態度,雖沒有給過太多好的臉色,也沒有刻意為難過她。

無功無過,疏離客氣。

撇開她是自己伴讀的身份,兩人也該是分彆多年後能點頭打聲招呼的少時同窗,何至於此?

盛皎月彆開視線,籠統含糊“我膽子小。”

衛璟知道她在騙自己,他忽的記起曾經發生在他夢境裡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巍峨森嚴的皇宮,沉悶窒息的宮殿,蜷縮在他懷中的少女,含著眼淚的剪水秋眸,一聲聲可憐的啜泣。

衛璟不喜歡她的眼淚,可是每次夢見她,總是要看見她哭的。

這些珍貴的眼淚珠子都還是被他逼出來的,那些幾近背德的事情,在她看來十有九分是一種羞辱,而不是情趣。

衛璟也想像夢中那樣對待她,囚禁著她,斬斷她的羽翼,逼她不得不喜歡自己。

即便不能兩情相悅,也要將她的軀殼留在身邊。

可是他的忍耐心極強,他怕了她的眼淚。

夢中她病重在自己懷中昏睡再也醒不過來時,眼睫毛上還沾著濕漉漉的淚珠。

還是不要害她哭了。

哭出病來,就不好辦了。

她身體本來就弱,經不起糟蹋。

衛璟假裝相信了她的話,他抬起手忍不住又蹭了蹭她的臉頰,氣定神閒的說“不睡覺也行,放你回家也未嘗不可。”

盛皎月手指纖細,拇指圓潤,指甲戳的掌心刺痛,她怔怔放鬆雙手,靜待後文。

男人的指腹生了老繭,貼著她的後頸,揉捏輕蹭。

“可往後朕若是要找你,不得推辭,不得敷衍。”

盛皎月長舒呼吸,能稍稍放寬心,“好。”

兩情相悅方能長久,衛璟雖然也急於這朝朝暮暮,不過尚且還能繼續忍耐,已經將她在宮裡關了半個月之久,真囚了她,她會記恨自己。

這人倔強,一恨必定就是一輩子。

天色還早,等到天黑下鑰之前把人送回盛府也不遲。

衛璟順其自然扣住她的五指,“隨我去禦花園走走。”

盛皎月不好意思說自己才剛從禦花園逛了兩圈回來,她的心思全放在被男人緊緊抓住的手指頭,一根根攥的十分緊。

力道大,執念深。

盛皎月跟著他往外走,目光悄悄瞥向男人的側臉,五官鮮明精致,眉峰俊俏,收緊的下頜偏顯輪廓,唇色稍淡,極冷的眼尾眉梢頗具風情。

他長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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