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吹頭發,隻是簡單的擦拭了一下,下樓時頭發上還微微滴著些水。
不過對方氣質冷峻淡漠,倒是看不出狼狽。
“車來了,我先走了。”他轉向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有些累的衛韞淡淡打了聲招呼,這才徑直離開。
衛韞這會兒還有些困倦,在謝宙在防盜門前停下時,才回過神來起身替他打開門,張了張嘴,還是說了句:“路上小心”。
外麵像是要下雨一樣,一開門一股凜冽的寒風便鋪麵而來,衛韞心底覺得有些麻煩,轉過頭去便看見了庭院裡停下的車。
是司機來了。
他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這種天氣,他等到謝宙離開之後再回到市區的住處也來不及了,今晚看來是得住在這個荒郊彆墅裡了。
不過現在謝宙平安無事的走了,那個一直跟著他的邪祟攻一應該也離開了,這個彆墅晚上應該是安全的。
衛韞微微鬆了口氣,在院子裡的車燈徹底消失不見之後關上了門。
在他關上門沒多久,瓢潑大雨就落了下來。黑暗中一道雷霆閃過,照亮了彆墅周圍層層的樹木,原本正常的樹木在黑夜之中竟然無端有些詭異。
衛韞沒有再看窗外,他現在身體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困的不行,隻覺得手臂和肩頭都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一般,眼皮也沉的抬不起來。
隻想像剛才不小心睡著一般,一頭倒在沙發上永遠閉著眼。但是腦海之中的警鈴卻響著,提醒著衛韞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彆墅之中隻剩下他一個人了,衛韞努力讓自己清醒著走到地下室裡。
像是有什麼東西伸進腦子裡一樣,他頭疼.欲.裂,陰鬱地青年倒吸了口氣,烏黑長睫微顫,一滴水珠順著眼睫落下。
衛韞眼前幾乎已經看不清了,緊抿著唇拿起旁邊的棒球棍,用力砸碎了兩個翡翠袖扣。
信號不太好的屏幕有些閃爍,下一秒“砰”的一聲,像是被什麼重擊一般,歸於了黑暗。坐在監視器前的遲瀾聽到聲音之後皺了皺眉,等到反應過來,本就看不清的屏幕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監視器碎了。
遲瀾握著水杯,表情有些不太好。
而此時,衛韞在打碎監視器之後,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喘.息了聲用棒球棍支撐著身體半跪著,最終卻還是撐不住額前.刺.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在衛韞倒在地上時外麵張牙舞爪的樹枝終於平息了些。
地下室中鬼影重重,看著不像是住宅,倒像是什麼埋屍地一樣。在夜裡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淒厲叫聲響起之後,一隻野貓從屋頂上竄過。過了一會兒,一片漆黑的彆墅中漸漸顯出一個人的身形來。
那人渾身籠罩在鬼氣之中,看不清麵容,但是他一出現,整個彆墅都安靜下來,野貓淒厲叫了聲逃竄離開,像是不敢侵犯領地一般。
那陰影中的人看了眼被打碎的監視器微微皺了皺眉,眼中不解。
靳寒庭能察覺到那翡翠上似乎有些特彆,但是具體卻不清楚,他沉睡了太多年,對於現世的很多東西都不知道。
不過在今天這人邀請謝宙來時,他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個叫衛韞的雜碎給謝宙下藥。
這座偏僻的鬼宅裡俱是他的耳目,任何一點都瞞不過他。
靳寒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雖失去記憶,但本能中對於這種手段齷齪的人便有一種天生的不喜與厭惡。
不過他唯一疑惑的一點就是這個奇怪的畫家最後收手,為什麼倒了水什麼也沒有做?
穿著鬼氣古袍的邪祟走出來彎下腰,看著眼前這個閉著眼睛昏迷的畫家。
青年整張臉都被擋在口罩下麵,他昏迷之時眉頭鬆開了些,倒是顯得沒有那麼陰鬱,反倒是有些普通人的脆弱。
靳寒庭目光掃過衛韞倒在地上後露出的脖頸。
很蒼白,看起來和這個人本身一樣見不得光。他望著那青澀起伏地血管,看著看著卻像是入神了一樣,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對方脖頸之上,像是掐住一樣慢慢收緊。
他手指很涼,比冰塊還要瘮人,在落在那青年的脖頸上時叫那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開始掙紮,但是他無論如何卻也逃不脫桎梏他的那隻手。
隻能任由著那蒼白的宛如大理石一般的手慢慢收緊。
衛韞仿佛陷入了夢境之中,一邊感受到危險,但是一邊卻無法清醒,隻能感覺到空氣好似被一點點的奪去。就在衛韞呼吸困難之時,一滴冰涼的眼淚落在了手上。
掐住衛韞脖子的手微微一頓,靳寒庭垂下眼定定地看了會兒這個脆弱的人類。隨後一陣風吹過,被衛韞壓在桌子上的素描像落在了手邊,叫那邪祟轉移了些視線,靳寒庭收了手拿起了地上的畫。
——這種作畫方式他之前並未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想象中的邪祟:殺人如麻的大佬。
現實中的邪祟:睡太久的古董文盲。感謝在2021-08-31 20:31:51~2021-09-01 22:06: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滿城煙雨 2個;不語言說、微光傾城、他總是那麼平億近人、老羊慧眼識好基、雙木夕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請忽略我的存在 172瓶;雙木夕 110瓶;YII 60瓶;木同 40瓶;玖柒 20瓶;執垮 18瓶;簡隋英、暴走彩虹^O^ 14瓶;小祖宗 12瓶;沐煜、一舟、一天一蘋果、蛋黃皮皮蝦 10瓶;天官天官 8瓶;小島、月明ana 5瓶;星星、多更點、36358864、山河相間、南樂北笙 2瓶;滿船清夢壓星河、貓餅、大茶、44794902、cp賽高、神說要有光、Paraquat.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