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韞心底悚然一驚。
他閉上眼,按捺住剛才加快了一瞬的心跳,慢慢冷靜下來。
淋浴室裡的水聲停止。
外麵謝宙在窗台上聽見聲音時回頭看了眼。
他手中把玩著自己的身份卡,微微挑了挑眉。古村裡看不見的鬼氣蔓延,看見他時卻都自動避讓開。
一晚上時間整個古村中好似被什麼籠罩住一般。
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所有人都陷入了噩夢裡。
導演組留了幾個人在房車裡,睡著睡著卻忽然感覺呼吸有些困難,裡麵的場務翻了身一個身迷迷糊糊的想要繼續睡。下一刻,喉嚨仿佛被堵住一樣,有什麼陰寒霧氣的東西順著他口鼻鑽入,整個車裡的人都是如此。
陰森的邪氣順著房車裡蔓延,很快的,樹林裡困的打盹的蔣倫幾人也被霧氣堵住了喉嚨。可是即便嗓音急促已經呼吸不上來,麵色甚至已經因為窒息鐵青,那幾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詭譎的結界像是將這個不知名的古村隔離了一般,透著股過分的死寂。
隨即在太陽升起時,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除了安靜。
衛韞因為昨晚的猜測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難得眼睛有些酸澀。他洗漱完找了個熱毛巾敷在眼睛上,緩解了會兒難受之後才戴上口罩下樓。
在樓下看到做飯的苗大姐時微微皺了皺眉。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已經八點了,按理說自己早上那會兒困了微眯了會兒睡過頭,節目組的人應該來了才對,但是現在衛韞下樓後卻沒有見攝影師。
他有些奇怪,這時苗大姐抬起頭來看見他,卻將做好的粥飯端了過來:“咦,衛先生醒了?”
“過來吃點吧。”
衛韞抿了抿唇:“謝謝,節目組的人有來過嗎?”
他看了眼時間。
苗大姐見他問也不意外,解釋道:“今天早上大家好像吃壞了肚子,剛才吃了藥,錄製準備晚一點。”
“那攝影師過來通知了一聲,我看你房門還緊閉著就沒叫你。”
衛韞眉梢這才鬆了些。
他拿了粥飯上去吃,大概到早上九點的時候,幾個人身體總算是修好了。
追真人秀的網友們大清早的見沒有按時直播都有些詫異,看到節目組發的微博才耐下心來等著。
“好端端的怎麼吃壞了肚子。”
“今天早上能錄嗎?”微博底下你一言我一語,都有些擔心今天能不能直播。
按時是不可能按時了,但好歹也要播上一點的。
好在節目組還算是給力,在網友們著急的等待下,九點重新開播了。
這時候幾位嘉賓都已經收拾好到了村長家門口,身體看不出異樣。就連昨天晚上被懲罰的蔣倫幾人也都恢複了衣冠楚楚的模樣。
“昨晚看起來沒發生什麼事啊。”有網友道。
“那天是譚袖夢遊,你還真迷信的以為那樹林晦氣啊。”彈幕裡難以相信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這麼迷信的人,忍不住反駁了句。
“不過,今天的任務是什麼啊?”有人一句話終止了吵架,大家都轉移了注意力。
其實不止是網友們好奇,就連在場的嘉賓們也好奇不已。
今天會是什麼任務?
衛韞昨晚猜到白阿婧這個人真的有可能存在之後就慎重了些。這時候靜靜地看著導演,順便用餘光觀察著這幾天出事的四個人,猜測著他們遇到了什麼。
這時候,導演組拿出了信封。
在網友們好奇的猜測中,他們也不賣關子。
到了任務的第三天,導演組終於在嘉賓們麵前公布了一直隻對觀眾開放的七張身份卡信息。
【眾所周知三十年前白阿婧成為向導帶著一群外鄉人上山了。】
【這群外鄉人中有:教授,學生,商人,還有一個無辜的迷路青年。】
【神婆預測到這次上山會不太順利,也跟了去。】
隨著導演組話音落下,他說出來的身份正好有七個。
大家都互相看了眼。拿著身份卡的人雖然早有推測,在昨天就猜出節目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他們探尋傳說,他們的身份應該是導演組安排的故事線中的一員。果不其然,今天點出來幾個人的身份和昨天的探尋對上了。
這也是一般這種劇本類扮演的玩法。
隻不過叫幾人驚訝的是——落花洞女那個邪祟身份卡居然也在他們當中。
大家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奇怪,幾個嘉賓眼神更是往在場的三個女嘉賓身上看。想要猜測落花洞女是她們其中的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