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任務竟然是他的主場,也不知道口罩小哥是什麼背景。
“我猜口罩小哥背景不簡單。”
“不過畫畫嘛……大家就看一樂。”
彈幕裡你一言我一語,大家其實對於衛韞真正的畫技並不那麼感興趣,畢竟出名的畫家早就眾所周知了。
在參加這個真人秀之前,他們甚至都沒聽過口罩小哥的名字,怎麼可能真厲害。
這種時候隻覺得口罩小哥是個水平一般的小畫家,這次來參加這種真人秀就是為了搏名氣的。
大家隻當個網紅唱歌看看,等著進行最後任務。
畢竟其他幾個嘉賓那兒都驚悚的不行,隻有這邊是正常的任務步驟。
網友們盯著衛韞,就見他忽然微微蹲下了身子。
衛韞從之前的背包裡翻出來了狼毫筆和玄宗墨汁。
節目組給的背包裡每個人放的東西不同,但是在最初裝東西的時候應該是考慮到他是畫家的緣故,在他背包裡放了些簡易的國畫用品。
誰也沒想到最後會真有邪物作祟,而且要畫惡鬼圖,不過這種時候卻也正好派上了用場。
衛韞將所有東西都找齊,謝宙看了地上的墨和筆一眼,忽然腦海中一刺。
眼前轟然暗了一瞬,一直被強行壓製的人.皮鬼見真有人敢畫惡鬼圖,這時候也有些坐不住了。
“喂。”
“你對眼前這個落花洞女很有興趣是吧?”
“他是不是沒有告訴你。”
“畫惡鬼圖會死啊?”
“隻要是畫意不純正之人,膽敢溝通陰陽畫惡鬼圖,最後都會被惡鬼反噬,被一寸寸吞噬成人.皮。”
“謝宙。”
“——你要看著他死嗎?”
洞神最會拿捏人心,此時幾乎是在他剛沾染人.欲.,看著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蠱惑。謝宙臉色淡了些,沒有說話。
衛韞確實是沒有告訴他畫惡鬼圖的條件。
畫意純正?
回想起在地下室時的那一幕,就連他也不知道衛韞的畫算不算純正。
洞神似乎知道他不確定。
惡鬼貪戀怕死,一絲屍氣外散,即使不相信衛韞真的能畫出來,嘴上卻開口道:“我也不用你的身體了。”
“你放開陽氣壓製讓我出去,我就放你們兩個離開古村。”
“我們互不侵擾。”
“你們也不用冒險,這樣不是兩全其美?”
洞神一步步的想要汙染謝宙腦海,一邊卻言語妥協。
然而對方在聽了他話之後,過了會兒卻隻是淡淡道:“他已經做好決定了。”謝宙語氣平靜,似乎對於這幾天一直結伴的衛韞生死並不在意。
洞神心中閃過一絲戾氣。這時候,衛韞卻已經挑好了東西。
“把其他人綁起來畫吧?”他抬頭看向旁邊。
謝宙點了點頭,沒有理會挑撥的洞神。
停在中間祭泉處的幾人聽到腳步聲後幾乎都要杯弓蛇影了。蔣倫身體立即緊繃起來,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誰來了?”
他們就害怕來的不是人,是這祭壇裡養出來的鬼東西。
幾人驚恐地看向走廊,魏檬檬已經哭了出來。周文禾這時候也醒了過來屏住呼吸。在聽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眾人才鬆了口氣。
“是我們。”
“你們怎麼樣?”衛韞走過來之後才發現蔣倫幾人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淒慘一些。
蔣倫苦笑道:“小姐姐,你再不來我們就死了。”
“不過現在也離死不遠了。”
大家看到嫁衣小姐姐和謝影帝都能夠自由活動有些羨慕,但是卻也沒有嫉妒的情緒。畢竟眼前的人之前救了他們,而且發現事情不對之後立馬告訴了他們。
在場的幾個嘉賓也都不是狼心狗肺的,非要責怪人家能夠逃過去。
衛韞聽見蔣倫的話後神色古怪了一瞬,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找到封印洞神的辦法了。”
“但是害怕等會兒洞神魚死網破強行拿你們祭獻,先用繩子綁著你們,有意見嗎?”
躺在地上的人神色有些猶疑。畢竟在這樣隨時都能送命的地方被綁住也有可能死的更快一些。
但是如果不綁……幾人都能感覺到中間的祭泉對於他們的吸引力越來越強,恐怕不出十分鐘他們就會繼續站起來往祭泉走。
在被拉下墓穴前看到的一幕幾人還沒忘記,要是真走到祭泉處甚至不用邪祟親自動手他們都知道。
——他們會被吸乾血肉,身體化作泉水從上麵的祭壇裡湧出去。
這樣惡心又驚悚的死法沒有人想嘗試。周文禾深吸了口氣,問衛韞。
“綁住我們,你這個封印的辦法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十。”
衛韞其實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過現在洞神還在謝宙腦海裡,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所以便保留性的說低了些。
這樣的結果幾人卻反倒都沒有什麼意外,畢竟他們要麵對的不是人,而是邪物。
要是衛韞告訴他們真的有萬全的把握他們才不信,現在這樣倒是叫人隻猶豫了一下,就咬了咬牙。
“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吧。”
“至少還有十分之一的希望。”
“我可不想就這樣死了。”乾脆利落的周文禾抬頭勉強撤了撤嘴角。
“你把我綁起來吧。”
“結果不好也是我自己選的。”
“放心。”衛韞於是從她背包裡拿了捆繩子,走過去將人捆了起來。
有周文禾帶頭,其他人也陸續都點頭了。
“把我也綁起來吧。”蔣倫看了眼到現在還戴著麵具的嫁衣小姐姐道。
衛韞皺眉走過去,不過這次,謝宙卻接過了他手裡的繩子。
嗯?
蔣倫眼睜睜地看著綁他的人由嫁衣姐姐變成了謝影帝。雖然謝影帝曾經也算是他是偶像。但是現在……怎麼感覺怪怪的?
其他幾人都已經綁了起來,唯有沒有開口的譚袖和鄭承宇沉默著,他們單獨坐在另一邊,還受身份卡的影響。
畢竟兩人是最先被附身的,而且盜墓賊和神婆都不是好人。
衛韞這次沒有征詢兩人意見,直接走過去綁了起來。在鄭承宇眼露凶色時,拿出匕.首來抵在對方脖子上,鄭承宇不得不老實。
六個人被綁的嚴嚴實實地,短時間內走不到祭泉裡去。
衛韞這才拿出人.皮.畫,被綁住的幾人還有自己被剖開皮的身體印象,看見那人.皮瞬間打了個寒顫。
“我現在要畫一幅惡鬼圖。”
彈幕裡帶節奏的水軍立馬就開始科普,古來鎮邪的東西一是天上神仙,二就是惡鬼,這是以惡鎮惡的辦法。
謝宙靠在石柱上咳嗽了聲,收緊手努力壓製著隨時暴動殺人的洞神。
而衛韞在將玄宗墨汁打開後,便猶豫了一下,將另一個瓶子裡的純陽.精.血到了進去。他之前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畫法。
有些神奇的是……在血融入墨汁中時,卻並沒有改變墨汁的顏色。
他展開已經缺了裡麵畫麵的人.皮鬼本體。上麵隻剩下了一片白紙模樣,正是適合作畫。
衛韞調製好東西忽然想起了後麵還被綁著的蔣倫,回過頭去道:
“對了,我不是什麼嫁衣姐姐。”
“我是衛韞。”
被綁住的蔣倫瞬間目瞪口呆,其他幾人卻隱約想到了些,不過這時候比起漂亮姐姐竟然是衛韞,他們更關心惡鬼圖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衛韞的手上。
惡鬼圖。
“小哥哥是會畫鐘馗還是十殿閻王啊?”
一般人常畫的就是這些,大家猜的大多也都是有典故的鎮邪圖,就連道士們也不例外。
但是沒想到衛韞在閉上眼過了會兒之後,落筆畫的卻和他們想的都不同。
祭壇裡這時候陰冷很多,分明是不通風的地方,卻有種冷風襲骨的感覺。
謝宙睜開眼來,看見衛韞慢慢落筆。
衛韞畫的惡鬼是真實存在的惡鬼,甚至他不久之前還見過。
唯有親眼見過的東西才能畫的更真更像。
他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這麼多人命係在身上,衛韞沒打算冒險畫死物,而是畫了——靳寒庭。這個原文中不知出處,殺人如麻,厲害到佛寺玄門都拿他沒辦法的邪祟。
不過既然要鎮壓洞神,他筆下的邪祟自然比起人模樣要更像鬼一些。
紙上撲麵而來的煞氣一點點的勾勒出來,隱約看見一隻惡鬼之形,與人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看見這張畫的第一眼,沒有人會覺得裡麵的是人。
“這是……?”屏幕外有些驚愕。
一直在這祭壇內的靳寒庭看見衛韞在畫他時,也有一瞬間愕然。
隨即便是皺眉。
衛韞真的能畫出他的惡煞嗎?
邪祟有兩身,一為惡煞身,一為正常的人身。像靳寒庭這樣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邪祟,惡煞身旁人幾乎觸之即死。
可現在……卻有人在畫他的惡煞。
他眉宇間陰鷙淡去了些,靜靜地看著衛韞。
那人穿著一身女裝嫁衣,身形孱弱,但是拿著筆的手卻很穩。
叫他竟一時間……生出了股期待。
衛韞在畫靳寒庭掐死小鬼的模樣。
謝宙腦海裡洞神撕咬著大怒,一瞬間,人.皮.畫上似乎被暈染出了血的顏色,從血中生出一隻手來猛然刺向衛韞眼睛。
然而拿著筆畫畫的衛韞卻連動作都沒有變,仿佛看不見畫上的詭異和近在咫尺的鬼手一樣。
石室裡的其他人也看不到衛韞眼中的景象,隻能感覺到眼珠充血,心臟一下一下的跳著,要不是被綁著,他們都要站起來爬向祭壇了。
一隻小鬼被畫出來,彈幕裡霍然震驚了一下。
“靠,口罩小哥畫的跟我想的不一樣,但是怎麼感覺有點恐怖啊。”
“有沒有大神出來講一下。”
他們最多以為以衛韞的能力不過是臨摹之前流傳出來的鎮鬼圖,但是現在……
筆墨畫重寫意,氣勢氣韻缺一不可。
而現在衛韞僅僅是畫了一個惡煞殺小鬼的輪廓,那種陰森攝人心魄的感覺便撲麵而來了,叫看的人心頭仿佛被什麼壓住,仿佛一瞬間直麵兵刃煞氣,渾身冰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靠,我冷汗下來了。”有人忍不住道。
“嗚嗚,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即使是隔著屏幕,外麵的觀眾看一眼那個隻是個輪廓的畫都覺得腿軟,隨即便是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一幅畫怎麼可能做到這樣?
他們看最恐怖的恐怖片時都沒這種感覺!
在盯著那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時,他們就像是被不知名的手掐住了喉嚨,動也不能動!
遲瀾看著畫畫的衛韞也皺起了眉,那幅畫確實給人感覺很不同,隻不過他看向的是衛韞。
那人薄唇緊抿著,畫畫的樣子很認真,似乎和他曾經在監視器麵前看過的樣子重合了,卻又……有些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邪祟:他畫我……
衛韞:畫我最討厭的鬼!感謝在2021-09-25 23:02:36~2021-09-26 23:00: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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