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韞沒想到鬱月琛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回去時還有些恍惚。
他走到門口後停了下來,看著自己家門沒有先拿出鑰匙,反倒先看向了隔壁。猶豫了一下之後,走過去敲響了隔壁的門。
遲瀾沒有想到衛韞會來主動找自己。尤其是在謝宙已經來的情況下,打開門後還有些詫異。
“衛哥。”
衛韞沒有開口。遲瀾在詫異之後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衛哥進來喝口茶吧。”
衛韞心中確實有事是要問遲瀾。於是便沒有猶豫,他對遲瀾依舊不怎麼信任。但是問的問題卻不擔心他說謊,畢竟有鬱月琛的話可以佐證。
在遲瀾忙著要去泡茶端點心的時候,衛韞隻是問:“這次網上出現緋聞的事情是不是謝宙故意的?”
他直接開口。
遲瀾轉身的動作頓了一下,回過頭來,似是沒想到衛韞會問這個。
少年眼睛微挑,有些笑意。
“衛哥知道我和謝宙認識時間很長了啊。”
他眉宇桀驁,語氣卻十分溫和:“隻要謝哥願意,沒有人能夠發出他的消息。”
他給出了和鬱月琛一樣的答案。
衛韞眼皮一跳有種早已預料的感覺,他之前就知道謝宙可能不會那麼簡單,也覺得這次他和謝宙緋聞的事情來的太快發酵的太迅速了,沒想到是真的。
他臉色不變眉頭卻微微皺起。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這句話是衛韞自己問的。
他隻是有些不明白答案,不清楚謝宙為什麼要這麼做。
遲瀾卻清楚。
帶著黑色棒球帽的少年目光認真的看著對麵的人。從衛韞清冷的眉眼,看到他緊抿的唇,在聽到他剛才的疑惑時,遲瀾開口道:“值得謝宙大動乾戈的隻有衛哥你了。”
謝宙——喜歡衛韞。
這是遲瀾這些日子在看到對方的布置之後忽然醒悟過來的事情。
如果不喜歡,他不會讓狗仔可以的傳播兩人的緋聞。
如果不喜歡,謝宙不會設計讓自己出車禍。
如果不喜歡,謝宙這會兒也不會在衛韞家裡。
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靠近衛韞。就像是霧氣悄無聲息的滲透一樣。
謝宙現在做的,比他當初想要接近謝宙時還過分。遲瀾還是第一次見謝宙對一個人出手。
他微冷的扯了扯嘴角,很奇妙的是,在明悟自己不喜歡謝宙之後。他就迅速的對對方升起了厭惡與敵對的心思。
就像是本能一樣,而這種本能在衛韞身上達到了極致。
他不希望衛韞靠近謝宙。
衛哥……應該在他這邊。
他已經關注了衛韞足夠久了,遲瀾自認為比其他人更了解衛韞一些。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看衛韞的畫。他知道衛韞的想法,知道衛韞的原則,知道衛韞畫中的過去。
在那些畫中,一個栩栩如生的衛韞從中出現。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好像也有些被衛韞吸引。
那是他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到過的。
遲瀾笑著目光略深,他想隻要衛韞在他身邊一段時間,他就能知道自己對於衛韞的心思和謝宙是否一樣了。
不過這樣的心思,遲瀾並沒有表現出來。
好在衛韞沒有觀察到他的神情,他隻是來這邊確認一件事。
現在得到答案即使是出乎意料,他心中也調節了下來。衛韞站起身來:“謝謝。”
“我先回去了。”
他對遲瀾沒有一絲其他的情緒。遲瀾按著帽簷的手頓了頓,這時候心中竟然詭異的有些嫉妒隔壁的謝宙,那個他曾經愛慕的人。
在看著衛韞離開之後,遲瀾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冷戾懶散。
衛韞在遲瀾那兒耽擱的時間不長,即使是和鬱月琛見了一麵又回來,現在時間也還早。
他回去之後本以為會看到謝宙在自己房間裡,像以前一樣處理自己的事,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了謝宙在看電視。
屏幕上微微亮了起來,播放的是謝宙前段時間剛上映的一部電影。
衛韞對這個角色有些印象,進門換了鞋子之後又看向謝宙。
謝宙開口道:“這部影片今年應該不能參與評獎了。”
衛韞意識到謝宙是在跟他說這個,洗了手走過去:“為什麼?”
他看到屏幕裡謝宙的演技很好有些奇怪。
謝宙抬起眼來,看向衛韞。忽然眉梢放鬆了些,眼中冰冷褪去。
“隻是題材限製而已。”
衛韞回來之後因為謝宙騙他的事情,心中本來是緊繃著的。但是被謝宙帶著一聊天,原本心中的緊繃感不知不覺竟然散去了很多,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這一點。
倒是謝宙,在發覺衛韞眉梢放鬆之後鬆開了手。
“有很多的題材都會受到限製,就和你們比賽時畫畫一樣。”
“不過我在拍之時就做好了準備。”
衛韞見他沒有因為無法評獎而心情不好,倒是看了他一眼。
他有時候能夠理解謝宙的心情。
一幅作品評獎並不是它的關鍵,票房與叫好也不是。衛韞覺得隻要創作它的人自己滿意。那它就算是一幅成功的作品。
兩人在這方麵有種驚人的相似性。
衛韞儘管心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但是此時還是停留在了沙發上,謝宙遞給他一杯水。
“心情很亂的時候,看一場電影能夠平靜很多。”
衛韞沒有離開,留在沙發上和謝宙將那部電影看完了,總共120分鐘的電影看完已經到晚上一點。
衛韞白天喝了咖啡不怎麼困。不過正如謝宙所說的,看了一場電影下來,他心中平靜了很多。雖然心中依舊很亂,但是也不是那麼沒有頭緒。
在兩人看電影時,黑貓一直遠遠的蹲著。
衛韞發現第一次見謝宙時這黑貓雖然也怕對方,但是卻並沒有這麼明顯,這一次好像比之前更害怕謝宙了,居然也不過來爬他腿了。
以前衛韞一旦坐下,黑貓總要黏過來的。
若有所思的看了黑貓一眼,衛韞在謝宙離開之後,走過去給黑貓換了水和貓糧之後,才看了眼謝宙房間,轉身回去。
……
黑貓一直到兩人都離開,才躍下書架,跳到地上吃飯。
晚上的時候靳寒庭又來了一次,不過這一次依舊是沒有進去。他心中有事,又不知道衛韞對於他的態度,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猶豫。
黑貓沒想到半夜又有恐怖的人來。嘶叫了聲後,重新警惕的跳上桌子。靳寒庭回過神來,看了黑貓一眼,又忽然想起了一個禁製。
一縷煞氣分散出去,與黑貓體.內本來都煞氣相融。
靳寒庭伸出手來,將自己的意誌傳遞出去。
——不要讓任何人接近衛韞。
黑貓警惕的弓起身體離開,靳寒庭的臉色並沒有好轉。
一想到有人現在住在衛韞家裡他就忍不住暴戾之氣,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聽見房間裡的動靜之後,消失在了客廳裡。
衛韞晚上出來喝口水,莫名覺得房子裡好像有些不對。但開啟陰陽眼看了眼卻沒有發現什麼。
正當他準備放下水杯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角落裡盯著他的黑貓,目光微凝了些。
黑貓身上……有煞氣。
靳寒庭剛才來了?
無需猜測,衛韞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微微皺了皺眉。這時候想起了靳寒庭幫他得到玄陽秘術的事情,對那人印象改變了不少。
他其實不怎麼怕靳寒庭了,不過自從那晚他帶著自己莫名其妙去找了狗仔拍照之後,靳寒庭卻好像開始躲著他了。
衛韞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對方既然不願意出來,他也不會勉強。
放下水杯後衛韞又看了黑貓一樣,想著靳寒庭不知道對黑貓做了什麼。
一直到第二天,衛韞才知道靳寒庭來乾什麼。
早上他和謝宙同時出現在客廳裡不到一米之時,原本準備趴在角落裡吃貓糧的黑貓忽然嘶叫了起來。
還不等衛韞反應過來,就反常的跑過來站在他們中間將兩人隔了開,甚至還轉身衝著謝宙生氣的哈氣。
衛韞額頭一跳。
對於靳寒庭的動作隻覺得有些無奈,替圍著自己轉的黑貓解釋了句。
“它可能有些怕生。”
衛韞隻能將黑貓的變化解釋為黏自己和怕生。謝宙倒是在剛才被黑貓警惕地盯著之後若所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