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光拿起酒瓶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權部長也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不過,他也不讚同祖書記的處理手腕。總之,他想改變現狀,但是又不想事態變得很嚴重。”
“這件事情不可能不嚴重的!”
陳鋒搖頭歎息一聲,“這麼大的案子,涉案人員這麼多,不管怎麼處理都小不了。其實,他們之間進行談判也的確是個好主意。”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談,這個案子都小不了。他們可彆想著糊弄省.委,閆振國以為跟孫立那個老東西做交易,讓老東西出來頂罪,他兒子就能夠逃之夭夭了?”
“這是不可能的!”
王天成笑了,搖搖頭,“這個案子已經鬨得省裡麵的大佬頭疼了,閆振國以為找人頂罪就可以了,我看他是豬油蒙了心,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真以為自己可以在雍州市一手遮天,為所欲為呢。”
“若是處理不好的話,閆振國的市長之位就保不住了。”
陳鋒嗬嗬一笑,搖搖頭,“他這點小心思還以為省裡領導看不出來麼?”
楊塵光抓起桌上的煙,一邊給陳鋒和王天成散煙,一邊問道,“老板,省裡那邊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意見?”
今晚上的飯局顯然是陳鋒有意安排的,至於目的嘛,王天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是讓自己給權建國當傳話人!
“省.委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陳鋒笑了,搖搖頭,“這個問題就要看你自己怎麼想了。不過,總體來說嘛,意見會有三類,一類是不能影響團結穩定,其他的問題都是小問題。一類是,這個案子性質惡劣,影響極壞必須嚴肅處理,辦成鐵案。另外一類就是,這個案子是小問題,不要小題大做。”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看著楊塵光笑道,“塵光,這個問題你應該能想得到的,你覺得我們縣委應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呀,畢竟,剛剛陳鋒和王天成兩人一唱一合,言外之意就是把自己當成了權建國的代言人一樣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老丈人是權建國的人,他們這麼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老板,對於我們縣委來說,這的確是個好機會。”
楊塵光吸了口煙,很認真地看著陳鋒,“我們良江官場的生態是很不好的,想做事的人處處被掣肘,有人仗著家世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尤其是地下賭.場更是臭名昭著的毒瘤,害了太多人家破人亡。老板你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正本清源,肅清黨風政紀……”
侃侃而談一番之後,楊塵光的聲音一頓,“當然了,老板,這是我自己的一點想法。雖然我嶽父是冷江區委書記,但是,他是怎麼看這個案子的我並不清楚。”
“不過,我嶽父是個很正直的乾部,他也覺得劉峰這種人是應該要繩之以法。他聽我說劉峰跑了之後,特彆生氣……”
“不管市裡怎麼想,我們良江縣是一定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情,但凡是牽涉到這個案子的人都要追究責任,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陳鋒的眼神淩厲如刀直刺楊塵光,“聽說你辦婚禮的那天,覃戎的兒子覃山在你家裡跟郭.慶明他們在打牌?”
“老板,我那天喝醉了,等我醒來已經天黑了。”
楊塵光歎了口氣,看著陳鋒一臉坦誠地說道,“至於他們談了什麼我真不知道,我嶽父也沒跟我說。”
“不用想也知道,覃山是代表一部分省裡的大佬來警告郭.慶明的。”
陳鋒冷笑一聲,“不過,郭.慶明似乎忘了,他能夠當上公安局長,還有我老子給他出了大力氣的。”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這個關鍵時候,他是不是應該跟我老子去請示一下呢?”
“這是應該的。”
楊塵光點點頭,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陳鋒,“老板,老郭不至於這點道理都不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