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結束,時元起身熟練的打掃被搞亂的衛生,他歎了口氣,心道幸虧戴了麵具,不然開著黑診所還招搖過市估計早就被逮了。
剛清理完地上的泥土,背後就傳來了患者清醒前嚶嚀的動靜。
時元連忙放下掃帚過去,貴族一睜開眼,就又看見了那張滲人的笑臉——他甚至還給麵具畫了代表害羞的紅暈線條。
更滲人的是,麵具笑嘻嘻的說道:“你醒啦?手術很成功!”
最極致的恐怖就是未知,時元的未知是無限極。
貴族雖然通體舒暢但上下牙關直打架,時元咦了一聲緩緩湊近,貴族突然爆喊:“救命啊媽媽!”
時元:“……?”
五大三粗的男人哭爹喊娘的從手術台上爬起來,並飛速縮在了手術室的一角。
時元沉默的摸了摸麵具臉,為了不嚇人,他專門仿製的遊樂園暢銷同款,難道貴族們都沒有童年嗎?他看起來就這麼恐怖?
可是口碑已經打出去了,時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換個小貓臉來,萬一人家不認人怎麼辦?
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營業了。
“門在那邊,先生。”時元好心提醒。
貴族驚叫了一聲,又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出,時元拉住他從一旁的水桶裡抽了一支:“等等,記得拿你的花——”
拿了花就代表這次已經治療成功,如果再不小心逸散逃竄,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
貴族“啊啊啊啊”的從後門跑了。
開了全屋換氣,又將唬人的根本沒用的手術用具歸位,時元才拆掉麵具洗洗手出了地下室。
上到樓梯,空氣一下子就清新馥雅了起來,一樓的花店擺的最多的是黑色鳶尾,隻有花心和花蕊是金黃的,這種黑金配色很得聯盟貴族的喜歡,時元也就多進了一點貨,平時就用它做治療結束的證明。
看著時間,時元快速搬弄好其他的花草,因為想補貼家用,所以這三年的看病收費比以前貴了一點。
沒有患者能想到,他們眼裡的恐怖的精神力醫生,現實裡其實是個已經結婚的落魄小貴族。
時元當初是為了挪戶口才結婚的。
他的結婚對象是一個軍部孤兒,比他大三歲,今年已經二十四,早上的時候丈夫給他發來短信,說今天會從前線休假回家。
時元忙著趕進度就是為了這個,丈夫不知道他的小兼職,隻當他在普通的花店工作。
想到那些看了他就屁滾尿流的貴族,時元實在不知道怎麼和普通的平民丈夫開口解釋。
要不跟他說自己是獸醫?……也不行,他壓根不會治禽獸啊。
收好花盆,關掉店門,時元才開著車子往軍部港口而去,肚子餓的有點咕咕響,時元思索無果又開始懷念丈夫的廚房手藝。
如果丈夫開做飯直播的話,一定能吸引很多粉絲吧。
可惜他的丈夫是個深沉冷漠的戰場指揮官,結婚三年,指揮官丈夫出差兩年半,不然時元也沒法將小本經營隱瞞的這麼完美。
開車間,時元與幾個治安警車擦肩而過,警車拉著鳴笛在空軌中呼嘯,看起來屁股著了火一樣。
應該又有未知的精神力逃竄了。
時元吞了吞喉嚨,越發餓的要死,但見丈夫的心情壓過了這陣餓意,他加了把油門,懸浮車貼著地麵完美停在了軍港的車位上。
正準備下車,時元就輕啊了一聲,他扭身在一旁的置物籃裡摸出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