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值一時猶豫住了,過了一會兒,他不太好意思地說:“那你給我一份吧。”
寧黎說:“行,我幫你問問他。”
這是一件難事,畢竟他也是自己偷偷印的。
但是江值想要,他也願意為他跟裴陵要一份。
寧黎語氣嚴肅地問江值:“我給你一份,你會好好看嗎?
他這麼嚴肅,讓江值又有些退縮了,他眸光閃爍地說:“這個不知道,可能會吧,也可能不會吧,我腦子不太好,根本就不適合學習。”
寧黎不讚同地道:“誰說你腦子不好的,我覺得你腦子很靈光,每次都能完美的接住我的話,腦子不靈光是做不到的。”
江值:“……”
他死魚眼,“你擱這兒誇自己呢。”
寧黎爽朗的笑:“哈哈哈哈哈。”
江值:“……你真的變了好多。”
以前的寧黎雖然皮,但是好像也沒有這麼皮吧?
不過他的確很能接,沒準他腦子是很靈光,不然能跟寧黎做同桌嗎?
江值有點飄飄然,又有一種古怪的情緒作祟,讓他腦子一熱,誇下了海口,“行,你給我要一份,我就好好看看,嗯……好好學習,我們一起考個好大學。”
其實學不學這種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就改變的,但有時候轉變通常隻是需要一個小契機。
寧黎並不強求他改變,姿態很鬆弛,反倒不讓江值反感,所以很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寧黎應下,打算找裴陵說說這事兒。
他覺得裴陵應該不會不借,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對江值說:“我不保證他會給,我隻是幫你問問。”
江值說:“行,所以是誰啊?”
寧黎:“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學霸。”
江值:“……行。”
下午考完試,寧黎也是第一個出教室的,因為他第一個交卷,江值覺得他可能有什麼第一個交卷綜合症,否則也不會不管各種大小考都第一個交卷。
寧黎這次沒有走,他站在裴陵門口等裴陵。
他個子高,長得又好看,天氣熱,早就脫了校服外套,露出裡麵自家的黑t恤,倒是襯得他人格外白淨。教室裡不少人瞅他,老師走過來把門關上了,寧黎就把下巴搭在了窗台,雙手扒在窗台上往裡看。
老師:“……這位同學,不要扒窗戶,考完在走廊等。”
寧黎把下巴放下去,露出半張臉往裡麵看。
老師:“……”
不少人都被他逗笑了。
寧黎看見裴陵扭頭看他,便伸手對他招了招手。
裴陵頓住,麵無表情地將目光移了回去。
哎呀,寧黎乾脆叫了一聲,“裴陵我在等你,快交卷出來。”
他話音剛落,老師就走出來了,虎著臉說:“安靜。”
寧黎:“哦,不好意思老師。”
他長得乖,即使成績不好,老師都不免對他有幾分偏愛,隻能說皮相也特彆唬人。
他既老實道歉了,又是挺出名的調皮的學生,老師也就不管他了。
這樣一鬨騰,裴陵也提早交卷了,單手拎著背包出了門,一出門,目光跟寧黎對上的那一刻,又很快地移開了目光,自顧自地往下走。
寧黎很自然地越過他,伸手拿過他的背包,對裴陵說:“我媽讓我照顧你,你說,你需要我照顧嗎?”
裴陵腳步一頓,抿了一下唇,表情有了幾分厭世感,冷冷的,“不需要。”
寧黎說:“你看,你自己都說了不需要,是大人把你想的太脆弱了,你總歸是個男人不是嗎?再過兩年都能結婚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裴陵的書包掛到了自己胸前。
裴陵沒說話,也沒伸手奪回他的背包,重新邁開步子往樓下走。
他走得很慢,寧黎幾步跳到平台,裴陵還隻走了四分之一,磨蹭的讓寧黎有些抓狂,他忍不住對裴陵說:“你走快一點,我的時間很寶貴。”
裴陵垂眸,語氣冷淡,“我沒讓你等我。”
寧黎轉念一想,他可是有事相求,態度得放好一點,他又幾步走了上去,抬起自己的手臂,掐著聲音說:“娘娘,請扶著奴才的手。”
裴陵:“……”
寧黎見他不動,又繼續掐著聲音說:“娘娘,請。”
裴陵嘴唇都抿紅了,“你這什麼聲音?”
寧黎:“太監啊,太監音。”
裴陵:“……”
裴陵抬起眼,看了一下天花板,“我不是娘娘。”
寧黎說:“我知道啊,我也不是太監啊。”
比了一個ok,“包有的。”
裴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