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合群?(1 / 2)

正式開學,校園裡的人明顯就多了起來,不少結伴而行的學生,一看就知道,他們和朝有酒這些人一樣,是同寢室的室友結伴過來蓋章報道。

他們四個要報道的地點不一樣,在同一棟樓的不同樓層。

四個人約定好等事情辦完就在樓下的小花壇邊集合,而後分散開來。

朝有酒和張靈均的樓層相近,所以多同行了一段。

電梯裡擠擠挨挨的,都是要去報道的學生,每上一層樓,電梯裡的人就少一些。

朝有酒注意到張靈均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等電梯停在他要去的樓層,他轉頭問張靈均:“跟我一起下?”

想說什麼正好可以在路上說完。

張靈均沉默著跟了上來。

可走了一陣,都快到辦公室門口了,張靈均還是沒做作聲。

朝有酒明白了。

就像永遠不能指望杜若在緊張時刻派上用場一樣,也永遠彆想指望張靈均能果斷地做點什麼。

他說:“趙青雲有點難相處,是吧?”

張靈均一驚,含糊地說:“嗯?嗯,嗯……”

他顯出點憂心忡忡的樣子。

朝有酒環視周圍,看到一間空置的教室。他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辦公室,裡麵等著敲章的隊伍已經長到在辦公室外疊成了一團。

“我們去那邊的空教室說?”朝有酒說。

他等了一下張靈均的回應,張靈均卻隻是呆望著他,一副“你在等什麼?為什麼不走?”傻樣。

唉。真是的。

一個寢室裡有一個社恐,朝有酒覺得自己還帶得動,可一個寢室裡有兩個社恐,其中一個社恐還和另一個室友不太對付,這就太難帶了。

“怎麼樣?去嗎?”他堅持不懈地問。

張靈均終於反應過來,遲疑地點了點頭:“嗯……”

他們進了空教室,朝有酒虛掩上門。

“怎麼了?想說什麼?”他問。

雖是在提問,朝有酒卻問得並不怎麼上心。以他與人交往的經驗看,這整個寢室裡,最沒心機的人,其實不是杜若,而是張靈均。

杜若隻是社恐得很真實,一對上人的眼睛就思緒空白到說不出話來,表情也失去了控製,但他其實心裡有數。

而且杜若比絕大多數人都更細膩靈敏。

反倒是張靈均,想法都淺顯明白,藏不住;藏不住也就算了,他又猶猶豫豫的,憋著氣也發不出來。

這其實是很普通的性格。

說不上好,也算不上壞,等畢了業走上社會,經過打磨,也能表現出符合社會需求的情商。但那種被磨製出來的情商,是不是真的討人喜歡,就得另說了。

要和未來那場景比,張靈均現在的樣子更讓人覺得輕鬆舒服。

要這麼直接問對方是問不出什麼的,像是張靈均這樣性格,你就得把話頭全部遞出去,把台階鋪得順順當當,他才能跟著走下來。

朝有酒經常幫人鋪墊台階,鋪得多了,熟能生巧,他也越來越習慣在對話中幫人做鋪墊。

不太上心地問完問題,他稍做停頓。

張靈均果然沒立刻接話。

於是朝有酒就繼續往後說道:“你是在想之前在寢室裡,趙青雲要送你女裝的事情嗎?”

……果然,這種感覺,還是很怪。

男生在寢室裡贈送另外兩個男生女裝。

杜若收得猶豫但開心,這還能理解,畢竟杜若早就在穿女裝了。可張靈均,一邊說著自己不穿、沒穿過,一邊又下不了決心馬上拒絕。

而且看上去還對那條長裙那麼入迷。

“是。”張靈均趕忙說,隻覺心裡舒了口氣。

朝有酒還是會給他很大的壓力,這次不僅是因為他知道朝有酒完全有能力打兩個他,更因為之前對方那些話。

不管是朝有酒單獨和他說的,對於趙青雲的評價,還是朝有酒對張青雲那句意有所指的話,都顯得那麼鋒利和尖銳。

偏偏又足夠委婉,委婉得讓人能清楚地理解,同時又不至於生氣到把場麵鬨得難看。

朝有酒看著他,眼神平靜,隱含鼓勵。

“我……”張靈均在心裡反複雕琢著措辭,又怎麼也想不出合適的話,“我當時沒有馬上收他的東西,但是也沒有馬上拒絕。”

朝有酒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就在現場。”

趙青雲也沒有直接把裙子交到張靈均的手裡,那家夥把裙子疊起來,直接放到張靈均的桌麵了。

根本沒帶問張靈均一聲的。

如果趙青雲的性格不是那麼強硬,這個人應該是能很快就和其他室友打好關係才對。

“我在想怎麼把那個東西還給他。”張靈均慢吞吞地說,“但是又怕他覺得我不收是因為我對他有意見。”

朝有酒心說理由不是現成的嗎,男人拒絕送自己的女裝難道還需要什麼特彆的借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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