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012(1 / 2)

路西法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優雅、溫和且有禮的魔王,雖然誰都知道那隻是一個表相。但你不得不承認,於那過往無數年中在天國、在神明跟前所受到的教養與教育致使這魔王幾乎把優雅與修養這兩個單詞刻入到了骨子裡。

縱使是失墜,縱使成為七罪之傲慢的主君與地獄之主,但誰都知道,這魔王其實同那些粗鄙、下流、口出惡言的惡魔與黑暗生靈們並不相同。

良好的學習與語言天賦或許會叫路西法對那些尖酸且惡毒的詞彙並不陌生,但很顯然,做為一個上位者而言這世間顯然並沒有什麼能夠叫他用到那些詞彙的場景抑或者事務存在。

路西法的傲慢與強大使他能夠輕而易舉的藐視這世間九成九的生靈,至於那剩下的,他亦不屑於拉低自身的層次。

此世之間並沒有太多能夠使這魔王動容的存在。而陪伴那造物主走過的歲歲與年年,路西法本以為他應當足夠了解這神明,不管是這神明的縱容還是虛偽與無情。

但,路西法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神明的無恥與下流。

當路西法於神明的言靈之下不受控製的吐出嗚咽與形容自身感受詞彙的那一刻,神明身下那屬於魔王的原本軟化的、似春水一般的身軀一點點的繃緊,有霜雪一般的冷光劃破迷蒙,神色之間所有的迷亂不再,路西法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

阻止那更多的話語吐出。

“路西,你想弑神嗎?”

神明問,無喜無悲的璀璨金眸中有暗流與怒火在彙聚。屬於神明的指尖掐住了這造物的下巴,看似平靜且沒有任何波瀾的聲線裡,詭異的帶了幾分本不應該在這神明身上出現的,甚至是可以被稱作是羞惱與咬牙切齒的情緒。

路西法那如霜帶雪的,湧過著烈焰與怒火的眸說明了一切,亦對此給出再肯定不過的答案。

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機會,路西法絕不介意親手砍下這神明的頭顱。

撒旦本就代表了與神為敵者,不是嗎?

這至高的造物主亦從不懷疑,屬於祂之最完美造物,在墮落之後又究竟對祂存有多麼大的怨與恨。

隻是,神明顯然並不想給予這造物消抿心中怨與恨的機會。甚至於在晨星墜落之後的時光之中,一次次刻意避免著彼此之間的見麵。

神明在注視,亦在回避著祂的星辰。

隻不過——

神明於內心深處發出感歎:

祂不應該予這造物以自由的。

於是下一刻,就著那肌膚相貼緊密相連互相糾纏的姿勢,神明並未退開,而是更加湊近了這魔王。

“用這裡?”

神明問,落在這造物身上的指尖下移,不帶絲毫情感的指向某個地方。

僵硬,驚愕,炸毛,羞憤。

主無喜無悲的注視這造物,帶著冷冽氣息的吻湊近了路西法那咬破的唇,想要將那正在滴落著鮮血的唇瓣含入到口中。

路西法下意識的側首與避開僅僅隻是一瞬,造物主動吻上了這造主的唇。橫衝直撞帶著啃噬與嘶啞,屬於造物的指甲落在神明那裸裎的背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神明那璀璨的金眸中暗流與怒火褪去,壓倒理性的瘋狂浮現。在這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內,在屬於撒旦的寢宮之中,於不管是天國還是地獄的生靈都不曾察覺之際,此世之間再是強大不過的造物與造主、魔王與神明之間展開最野蠻且原始的、恍若野獸一般的撕咬。

神明對這造物的衝撞並未就此止歇,燦金的發絲同那黑發相交織與糾纏有汗水於那肌膚間滑落。便在那某一刻,於神明的衝撞與禁錮之下路西法最終敗下陣來。

帶著血色的紅唇微張,屬於造物的不甘的悶哼與低吟響起,於這被神明光明力量之所侵染的海洋中演奏出那屬於造物之本能的樂章。

但同樣浮現於神明耳際的還有屬於這魔王的無聲的詛咒與咒罵。

造物對著那可以聆聽萬物心聲的造物主敞開了心靈。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那不甘與弱勢的糾纏當中。

“不要激怒吾,路西。”

神明撤回了那言靈力量的影響,金眸之中無喜無悲,似乎全然不被路西法那刻意的心聲之所影響。卻又似乎無法容忍那造物內心深處對於自身的辱罵與忤逆,故而發出警告。

回應神明的,是路西法唇角扯起的嘲弄笑意與孤注一擲的有恃無恐。

神明的指腹於路西法帶血的唇瓣上滑過而後在下一瞬間,以手指扼住了這造物的咽喉。

為什麼就不能,聽話一點呢?

像曾經的路西菲爾一樣。

將祂視作永恒的信仰。

既然要裝,那便裝的乖一點,純粹一點,不好嗎?

可笑且無用的堅持。

神明於內心深處對此做出漠然的哂笑與評判。

卻又似乎是忘記了,即便是那對至高的主與父再信仰虔誠不過的晨星,亦絕非是隻聽從抑或者依附於神明意誌的傀儡,而是有著自身思維與想法的存在。

晨星因神明的偏愛與縱容而存在,卻並非僅僅是因此而璀璨。

神明在回避抑或者忽視某項事實。

但,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