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029(1 / 2)

神明俯身含住了這造物的唇,恍若攫取奶與蜜、甘醇的美酒一般,並沒有對此有任何的應答。

看似柔順的身形有那麼一瞬間的繃緊,本能地生出淡淡的戒備與反抗,可又於那理智之下最終歸於平靜。而後於主的引導之下開始放鬆,循著至高神明的光與熱相追逐。

有帶著溫暖與力量的神力順著唇齒間的糾纏被渡入到口中。

有那麼一瞬間,赫萊爾心中生出一種錯覺。

本應當翱翔於天際的羽翼被折斷,有鳥被豢養在了籠中。隻能夠依靠那飼養者的施舍,方才能夠存活。

所有的光鮮與亮麗,都隻不過是為了愉悅他的飼主,那至高至上的神明。

寒意於那經由造物主偉力之所修複完全的心核之中一點點的滲透,然而自始至終,赫萊爾麵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不同。隻是以一個乖順且柔和的姿態,任憑著造物主之所為。

恍若那收攏了利爪,被擺放在祭台之上獻祭的羔羊一般,於牧羊者的光輝與恩澤之下,無辜且懵懂,被迫承受。

甚至因此而生出愉悅。

那愉悅來自軀體,卻並非來自心靈。冥冥之中似是有什麼於心湖之中睜開雙眼,冷漠且譏誚的看著自己。

看著自己在那世俗的本能與欲念之中沉淪。

神明覆蓋上了上了那本屬於祂的造物,無處不在的聖光籠罩,親吻、撫慰那被造物主之所寵愛的星辰。

有曼妙的樂章於這本應當再是神聖不過的殿堂之中奏響,本是應當用以吟誦聖歌的嗓音裡帶出不自覺地喘。

“不要挑戰吾之耐性,赫萊爾。”

神明如是言。清冷淡漠的語音恍若冬日裡再寒冷不過的冰淩一般,一點點將那藍眸之中所蘊含的些許微光冰封。

光似乎並不存在於那恍若蒼穹的藍眸之內。

縱使那耀眼且潔白的聖光無處不在,被神明再度染上了潔白的晨星如光之君主一般,光輝且閃耀足以叫這世間所有的生靈與造物生出美好與向往。可是於那眸色之中,卻仿佛是一片沉寂與黑暗。

如同死水一般的掀不起任何波瀾的冷凝。

隻是下一刻,當那白皙如玉且骨肉均勻的手臂攀上神明頸側的時候,藍眸之中恍若幻覺一般的冷凝消逝,再是光輝閃耀不過的晨星將那華美的麵容湊近了神明。

有細碎的、閃爍的光輝落入到那恍若蒼穹的藍眸之中。

“您在逃避。”

清清冷冷卻又帶著幾分暗啞與喘息的嗓音於這空曠且神聖寧靜的聖堂之間回蕩,在赫萊爾話音落下的那瞬間,有造物主的力量標記上了那被祂所侵占造訪過的土地。

但同樣的,赫萊爾的唇齒陷入到神明頸側的血肉之內。

愉悅的悶哼自那帶血薔薇一般的唇瓣間響起,光輝閃耀的六翼不自覺地自身後張開,一片璀璨與光明。

回應這造物的,是造物主愈發猛烈的衝擊與掠奪,帶著幾乎將他揉入到骨髓當中的混亂與瘋狂。似風雨海浪之中的一葉扁舟一般,隻能抓緊了主所垂落下來的唯一一根繩索,渴求著那憐憫與臣服。

但,赫萊爾並不願意如此。

有什麼在叫囂,在燃燒,在想要將一切撕毀與打破,叫那至高至上的主再無法維持那份理智與平靜。而是墜落到深淵當中,接受懲罰。

於是下一刻,幾乎是本能的,有薄薄的風刃於赫萊爾手中凝聚,出現在神明的身後。

本應當如蒼穹一般孤高且純粹的雙眸之中,染上嗜血與瘋狂。

屬於神明的、散落於腦後的燦金的發絲在觸碰到那風刃的瞬間於無聲息當中割裂、掉落,而後化作星星點點的再純粹不過的力量消散。在那屬於造物與造主的極致糾纏與愉悅當中,赫萊爾將手中風刃狠狠刺入到神明的皮肉之內。

風在嘶吼,怒號。

做為掌管風的治愈天使,拉斐爾的形象一直是溫和、穩重且愉快的,是一個相當具有親和力的撒拉弗。但做為神明之所創造的最完美造物,諸天使甚至是此世之間最強大與聰慧者,僅僅隻是那短短時間之內的接觸,赫萊爾卻似乎看到了風的另一麵。

那風不再是溫和的,輕柔的,帶以舒適與涼爽。而是應當再狂躁不過,予這世間以毀滅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