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香料的、製藥的、製表活的……
1,2-丙二胺和2,3-丁二醇縮合……
6-apa加側鏈和三乙胺,混合酸酐……
羥基磺酸鹽與有機胺高溫高壓……
沉浸式背書,力求直接把曲舟行的期刊內容從腦海裡踹出去。
謝梵音思考得忘我,完全忘記了這個小屋不是她的避難所。
配對配對──後麵還有人要進來的!
“吱呀──”木門被輕輕推開,“謝梵音。”
是剛剛才對話過的聲音。
是曲舟行如約而至。
謝梵音真是悲喜交加【沉默是今晚的康橋.jpg】
喜是曲舟行和她成為一條船上的螞蚱,悲則是他進來的時機剛剛好,前麵念的化學公式全白費。
白念了!根本沒用!
不過現在是開心占據了上風,就像期待了許久的禮物被妥善安放,最後如願以償落在手中。
“曲舟行,感謝你的選擇。”
曲舟行的身量極高,謝梵音坐著需要將頭仰得很高才能把他的神情收入眼底。
不過看和不看好像也沒什麼區彆。
老實話說,她眼拙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榮幸之至。”
曲舟行坐在僅剩的那把椅子上,看著桌上的信件把位置掉了個個。
這樣謝梵音麵前的信件署名為曲舟行,反之曲舟行麵前的則是謝梵音。
謝梵音知道自己寫了什麼,隻是好奇曲舟行給
她寫了什麼。
“我可要開咯。”
“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大差不差,隻要彆是組隊宣言就行。”
她拿起麵前紙質的信封晃了晃,便動作利索地拆開,讓這封信件露出真麵目。
[請按照自己的堅持一往無前的走下去,
不需要彆人的讚同,你應如鳳凰般死後方生。
最後,不要溫和的走入那個良夜。]
謝梵音無意一掃,血液仿佛被凍住般阻塞了一瞬,再次解凍後隻留下了深深地記憶烙印。
沒人知道她受到了多大的震撼。
尤其是那死後方生,讓她驟然抬頭看向曲舟行。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
曲舟行眼睛裡是慌亂而又困惑的謝梵音,是稍微真實一點的謝梵音。
他還是平靜的模樣,似乎這段話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昨晚字字斟酌落筆的人不是他一樣。
很難形容謝梵音這個人,和他完全不一樣的另一種踽踽獨行。
“你其實特彆奇怪,像……”
知識淵博如曲舟行也無法在那一瞬間找尋出合適的詞語去形容他眼中的謝梵音,猶豫一下才再度開口。
“像站在懸崖邊緣且行且停的旅客,自成一體格格不入,甚至開著上帝視角觀察著遠處的所有人。”
時而熱情,時而溫和,越明顯的情緒就越證明掩蓋的東西劇烈。
就像憤怒不是第一情緒,它底下的情緒才是導致憤怒的原因,例如恐懼、不安、後悔、擔心……
隻是表達憤怒這種萬能情感,不僅方便快捷,還可以掩蓋其他情緒,藏的更深。
“你在害怕,又或者可以說是恐懼,麵向這裡的所有人,無一例外。”
曲舟行淡淡地道出了自己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