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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親可真是位智慧的母親啊。她有你這樣優秀的兒子一定很驕傲。”主持人再次把話題引向了樸順的母親。

樸順也隻是淡淡地說了聲“謝謝!”就沒再說話,興致不是很高。

【我怎麼感覺主持人話外有話呢?】有網友發現了端倪。

【這屆主持人也不咋地。】

主持人咋舌,真是個硬脾氣。

下一個是塞維亞。

“彩虹橋是用果蔬榨汁後染色的米漿製作成的,蒸熟後很有嚼勁,各位評委可以嘗嘗。”說著,塞維亞輕輕點了一下橋下的按鈕,懸在上空的雲朵突然降下了雨水!

【哇哦!這個厲害了,這位姐姐確定不是超人嗎?】

【這個好看,我想知道那玩意能喝嗎?】

“當然能喝,這是海鹽氣泡水,我剛做的。”塞維亞補充道,“我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味道的飲料搭配米糕,就在剛才,我決定用海鹽氣泡水搭配米糕,一定很搭!”她還若有若無地朝著唐楠那邊笑了笑。

隔壁的唐楠抿緊了唇,要不是有鏡頭,她都想按一下後頸的隔離貼了。

一多半的評委把票投給了塞維亞,目前為止,她是獲票最多的選手,無論是場外還是場內。

“現在,你可以揭曉這道菜的名字了嗎?”主持人問道。

“可以!”唐楠向前一步,大聲回道。

作者有話要說:

秦北:這一章有沒有我?

作者:下一章會有的。

秦北:好像有人勾搭我老婆?

唐楠:你再不來,我就被拐跑了。

第27章

“這道菜的名字叫‘逆境玫瑰’。寓意逆境之中不放棄希望的意思。”唐楠說道。

眾評委看著那一盤黃色的麵粉怎麼感覺都跟這個詞兒不貼邊兒,主持人打趣道,“唐楠啊,要我看,這道菜叫‘荒漠’還差不多,光禿禿的一盤什麼都沒有啊……”最後那個“啊”字從敘述變成了驚歎!

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唐楠端起了一旁的水杯澆在了黃色的麵粉上。

麵粉的排列形狀像是微型的沙漠,甚至帶著季風吹出來的新月形的滑麵,極具美感,唐楠將水從一側注入,宛如在荒漠中開通了一條大河,河水衝塌了淺灘的沙石形成了天然的溝渠,沿河的荒漠凝成沙粒,上方金黃色的沙丘被光映著更美,恍惚間好似看到了上帝造物,真鬼斧神工。

水流所到之處,迅速有紅色的小麵團破沙而出,自動綻放成一朵朵嬌豔欲滴又飽滿的玫瑰,花瓣薄而脆、惟妙惟肖,有的玫瑰花瓣上還沾著蒸汽凝成的水珠,宛如沾了露珠一般,顯得更加逼真。

評委、主持人和在場的參賽選手以及鏡頭對麵的網友們都驚呆了!

【不是廚藝比賽嗎?這好像是魔術?】

【這是藝術,唐楠利用水點燃了盤子底下撲的取暖袋,肯定是這樣!】很快就有網友上來科普。

【這也太美了吧!?】

【我看見了什麼?這能吃?這誰舍得吃?】

“這是怎麼做到的?”主持人驚訝地問道。

“麵團經過反複揉搓很勁道,我把它擀成薄片切成花瓣的樣子一片片貼在一起,麵片之間刷上油防止黏合,再利用熱源催發麵團,就有了這樣的效果,黃色的花蕊是冰糖熬製成的。這些黃色的是小米麵粉和玉米麵粉,都是炒熟的,裡麵加了白砂糖可以直接食用,味道也很不錯。”唐楠介紹完自己的菜品,安靜地站在一旁。

塞維亞聽得很認真,不禁勾起唇角,衝著她豎起大拇指。唐楠則是麵無表情地把目光挪開了。

顧中借著低頭品嘗美食的機會,小聲地警告唐楠,“離塞維亞遠一點,她一直在關注你。”哪有人會用彆人的信息素味道來做菜?太沒品了。

唐楠沒說話,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搭理顧中,顧家的人她見了都想躲開。

見她這樣,顧中沒有再多說,放下投票牌就走開了。

評委和主持人紛紛品嘗了這盤“逆境玫瑰”,小朵的玫瑰在口腔中炸開,閉上眼睛就可以感受到玫瑰從蓓蕾到綻放的整個過程,十份美妙。草莓的鮮美和焦糖的甜膩搭配起來竟如此契合?摻入砂糖的炒麵粉味道也很不錯,不會很甜。加上這道菜的獨特創意,唐楠獲得了評委們的一致好評。

唐楠很高興,她為自己鼓掌,能酣暢淋漓地烹飪菜肴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逃離劇情的人生真的很幸福。贏得掌聲的同時,她想到了秦北,要是她也在這裡的話那就好了!

心之所向、目之所及,唐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秦北,她的腳邊蹲著小老虎。她不敢相信地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她們依然站在門口衝著她笑,為她鼓掌。她們都來為她加油了?唐楠露出進門以來第一個甜美的笑容,衝著秦北擺了擺手。

似有所感的塞維亞也把臉撇向秦北的方向,雖然戴著墨鏡,但她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很危險。

“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不知道誰第一個發出了一聲尖叫,現場瞬間就亂成一團。剛才一起品鑒的評委嚇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有人推了一把唐楠的後背,她冷不防地被推到了事件的漩渦中。

麵前躺著主持人。唐楠錯愕地抬頭看向四周,發現投過來的目光不是狐疑就是猜忌,還有冰冷的鏡頭,她能感受到鏡頭對麵滿滿的惡意。

就在十幾秒之前,主持人隨著評委向五號選手的廚台走去,才走了兩步,他本來掛著笑容的表情突然凝滯了一下,顴骨和唇角抽動了幾下,似乎經曆著極其痛苦的事情,五官都跟著扭曲了起來,鏡頭前他兩眼一翻,身體一軟,昏死過去。

人群中有人扯嗓子喊了一句:“有人下毒!”這是一種猜測,充滿了惡意。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現場的工作人員也慌了,不知道什麼情況?竟然有人下毒?太可怕了!

“散開,暈倒的人需要空氣!”樸順是個男A,身材高大,伸出兩隻大長手臂立即攔出了一個弧形。

直播間也炸了,密密麻麻的彈幕左一層右一層把屏幕糊得密不透光。

【我槽!現場什麼情況?】

【樸順可以啊!關鍵時刻還能維持秩序】

【真的有人下毒?該不會是唐楠的食物有毒吧?主持人吃了她的菜就暈過去了!】

【少潑臟水,還不一定是誰下的毒呢!萬一是主持人早餐吃壞了呢?】

【現場有四名嫌疑人,犯人就在你們當中!】

【趕緊叫救護車!】

【還是報警吧!】

唐楠還懵著,忽一陣戾風襲來,餘光中她看到一個巴掌衝著她的臉扇了過來,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用手護住頭。

許久,巴掌沒有落下,倒是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你們要乾嘛?”

是秦北!

唐楠放下手臂,看到秦北擋在她和兩名alpha評委中間,對麵的兩個人揉著手臂,很忌憚又怨懟地盯著秦北。

“她突然站出來肯定有問題,我們得控製住她,以防萬一!”其中一個評委叫道,充分印證了有理就在聲高。

“控製人?從我這個角度看過來,你們倒是想傷人!”秦北的目光冰冷,像刀子一樣打量著兩個評委。她推開橫在自己身前想保護唐楠的某人的盲杖,塞維亞偏了偏頭,安靜地站到了一旁。

那兩個家夥拿了唐家的錢,拿錢辦事想趁亂控製住唐楠把人悄無聲息地帶走,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麼?”唐楠從突發狀況中反應過來,整個人氣得眸子裡像著了火一般,毫不示弱地懟了回去,“剛才是有人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到這裡的。主持人暈倒可能有各種原因,你憑什麼說我有問題?現在是直播,你要對你說對話付法律責任!”

見唐楠如此強勢,那兩名評委也含糊了起來。“那,那你也不能走,我們得報警,調查清楚這件事!”說著,拿出手機假裝打電話報警。電視台的安保也把前後門堵住禁止場內的人員隨意離開。

【原來是被推的?】

【誰這麼壞?還是有誰看見了什麼?】

【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人麼?】

【主持人是不是有什麼病史?高血壓、心臟病也會突然昏厥。】

秦北看向唐楠,用眼神詢問她,對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想知道到底是誰推了自己?

主持人暈倒得很詭異,他麵色鐵青、表情痛苦,看著真像是中毒。隻可惜中的不是正常的毒。

電視台裡舉辦這類大型的真人秀,為防不時之需向附近的醫院申請了兩位醫護人員到場,這下可派上了用場,醫護人員一番檢查下來麵麵相覷,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他,死了!”

“死了?”導演已經從後台跑了過來,他讓攝像機正常運轉,突發意外事件讓整檔節目瞬間升了10個百分點的收視率,要知道電視業疲軟的當下能有這種可觀的收視率堪稱奇跡。該直播還得直播,那邊的觀眾還可以做個見證。

“怎麼死了?”導演看著躺在地上的主持人,胸口明明有起伏怎麼就死了呢?

“可是沒有生命體征了!做心肺複蘇吧!”醫護人員帶了簡易電擊工具,可以用來現場救治。其中一個健壯些的醫護人員跪在主持人的肩側,雙手按壓在他的胸口上。

“不可以!”秦北突然喊住了對方,“不可以做心扉複蘇,他中的不是一般的毒!”

“你誰呀你?”導演指著秦北的鼻子,直播賺錢是業績要求,但絕對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他的節目就會被封殺他的人生也跟著完了,誰也不能延誤救治,否則他就要跟誰拚命,“無關人員,你怎麼進來的?!安保呢?閒雜人等怎麼進來的?”“你怎麼知道他是中毒?”

導演橫在秦北麵前,她想上前查看都沒機會,餘光瞥了一眼腳下的小老虎,踢了它一腳,小畜生慵懶地伸了伸懶腰,舉起爪子,露出鋒利的指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在主持人的脖子上一滑,輕輕一挑,勾出了一條血紅色的細線的東西。

“天呐!你的貓把主持人的血管勾出來了!啊!”有女B評委尖聲驚叫。

導演慌忙回頭去看主持人的狀況,秦北趁機轉到了主持人的身邊,小老虎的工作完成,它抖了抖爪子,抖掉那根紅線,爪子在主持人的衣服上蹭掉了血跡,重新蹲到了唐楠的腳邊。

“出血了!處理傷口!”醫護人員拿來止血的紗布,卻被秦北伸手攔下,“彆動,你們看!”她低著頭,手指衝著攝像師勾了勾,鏡頭切到近處可以清晰地看到小老虎劃破的地方除了流血之外還有一些蠕動的血紅色的細線流淌了出來。剛才那位女評委就是把紅色的蟲子誤看成了血管。

人們再去看那隻貓,總覺得它身上散發著遠高於貓的霸氣,特彆是額頭上黑色的“王”字,這個花紋真的很特彆!

剛才被抖掉在地上的紅線正在劇烈地扭動著,一頭衝著主持人的傷口探去,似乎在尋找血源。

“這,這是什麼?”醫護人員也懵了,這是寄生蟲嗎?但如果人的血管裡有這麼多這麼大的寄生蟲那他肯定早就死了!

現場的人都被這些蟲子膈應到了,有些人直接抱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惡心死了,那是什麼東西?】

【太可怕了!主持人昏迷跟任何人都無關吧?他肯定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讓身體裡長了這麼多寄生蟲。嘔~】

【有人跟我一樣抱著馬桶一邊吐一邊看的嗎?真想知道真相啊!可是又好惡心!】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個漂亮的小姐姐不是在禪音山上算卦的小姐姐嗎?這又是一次不可思議事件吧?】

“多虧你沒有給他做心肺複蘇,否則人工呼吸的時候,這些惡心的蟲子就會爬進你的身體裡。”秦北看了一眼還跪在對麵已經呆掉的醫護人員,提醒對方要對主持人進行消炎處理。

“你看,他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秦北示意大家看主持人的臉色,在他的脖子受傷被貓抓出去幾條寄生蟲後,他鐵青的臉色有所緩和,醫護人員趕緊給他注射了強心劑和消炎針。保命要緊。

“你,你認識這東西嗎?這是什麼?”站在一旁的導演蹲在一旁問道,好像失憶自己剛才還指著人家的鼻子罵的事兒了,雖然很尷尬,但對方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要是能解決問題順帶提升一下收視率,他低頭認錯也未嘗不可。

“認識,這東西下酒,才香呢!”秦北惡趣味地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秦北:下酒菜,你嘗嘗啊?

導演:對不起,我先磕為敬!

第28章

聽了秦北的話,導演低頭看了一眼腳下來回扭動的紅蟲子,腦中浮現出它們在酒杯中“翩翩起舞”的樣子,昨天晚上他還和彆人推杯換盞……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沒來得及忍住當場吐了主持人一臉。

本著好奇向前探看的人群瞬間撤退了好幾步,人們嫌惡地捂著鼻子,讓出大片空間。

秦北皺起眉頭,這人太不講究了!她雙唇翕動,念出的咒語幫她隔絕了外界渾雜的氣息,與此同時,唐楠也聞不到夾雜著嘔吐物和周遭AO淺淡信息素的味道,她以為自己的嗅覺失靈了。細嗅了兩下,才發覺自己隻能呼吸到乾淨的空氣,目光不自主地看向了秦北。

“唐楠,給我一些碎肉和一把刀子。”秦北攤開手,看起來似乎豪不受影響,最主要她長得漂亮、氣勢又足,自帶的SSS級A的氣場足以震懾所有人。

這種場景誰都沒見識過,全都成了看客,好奇秦北接下來的舉動。而陌生的秦北和剛才被質疑的唐楠成了整個大廳裡的主角。

廚藝比賽,自然有處理掉的雞鴨魚內臟和用剩下的碎肉,幾位選手立即翻起了自己廚台邊上的垃圾箱,很快,唐楠收集到一盆碎肉又拿了一柄刀遞給秦北。

秦北取出幾塊血紅色的碎肉癱在主持人脖子邊上的地上,接過唐楠遞過來的刀子,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咬牙、一狠心在指尖切開一道小口子,疼得她兩眉之間皺起一座小山。要不是人命關天,她也舍不得傷害自己。

一滴鮮紅的血液從指間低落在碎肉上,主持人的脖子上迅速腫起一個大包,一團團的紅色線蟲從傷口中湧了出來,奔著秦北的那滴血爬去。場麵極度恐怖,圍觀的人嚇得迅速後撤了幾米遠,唯恐那些蟲子爬到自己身上。

【她滴了自己的血?真猛啊!】

【英雄!】

【好惡心,她的血那麼香麼?我怎麼,也想嘗嘗呢?】

【樓上的變態滾開!】

【這位姐姐有點東西,該不會是什麼山的多少代傳人吧?】

【姐姐,還收徒弟嗎?】

【姐姐,單身找對象嗎?】

網友們的評論再次糊屏。

秦北心疼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指頭,一抹清涼拂過指尖,是唐楠從急救箱找到了碘伏擦在她的傷口上。傷口很淺很小,不去管幾個小時就能長好,可唐楠管了,她看到秦北切破手指時的怕疼的樣子。廚房的刀子都經過清洗,可那也不乾淨,傷口再小也得清理一下。她這樣想,絲毫不承認自己是心疼了某人。

秦北的小指滑過唐楠的掌心,帶起一波漣漪、蕩開,她衝著唐楠笑了一下。沒事兒,就是一道小口子。

嗐,其實還挺疼的,結果讓她這麼一弄,反而不好意思疼了呢?秦北蜷起了腳趾,小手指又伸開滑過唐楠的掌心,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想這樣。很奇怪!

這次,唐楠沒有讓她得逞,拇指和食指捏著棉簽,剩下的手指空著稍一用力按住了秦北作亂的小手指。

沒等秦北掙脫,唐楠先鬆了手,還瞪了秦北一眼。轉身把棉簽扔進了垃圾箱。兩個人的親密舉動沒有被拍到,她們表現自然,隻有唐楠偷偷的紅了耳尖。

嘖,還生氣了?

【我怎麼感覺這倆小姐姐的關係不一般呢?】

【她們好像是認識?】

【兩位姐姐的顏值已經登頂了,要不就原地結婚吧!】

【那一堆蟲子該不會是什麼外星入侵生物吧?】

【我已經做好了物資囤積,一百年後人類如果還在,我再出門!】

【不管那些,活著就要磕CP,來,磕起來!姐姐結婚!姐姐結婚!】

很快【姐姐結婚!】這四個字飄滿了屏幕。

從廁所吐完回來的導演,看了眼屏幕又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北和唐楠,嘖,還真彆說,挺般配的!

“給我一雙筷子,和一個瓶子。”秦北見主持人脖子上的傷口處已經沒有紅蟲湧出,便向唐楠要了一些東西做善後處理。

她用不鏽鋼筷子像挑麵條兒似地把那一堆紅線蟲子夾起來,扔進大玻璃瓶中。她的那滴血還在碎肉頂上,哪隻蟲子都沒能沾上。

【天呐!我要吐了!】

【晚上不吃麵條了!】

【正在吃麵條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陰影啊!麵條是我的最愛,你毀了我,隻能做我老婆補償我了!嗚嗚嗚~】

現場的人也沒比網友們好多少,不少人又開始了第二輪嘔吐。

在此起彼伏的嘔吐中,主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躺在地上了?腦袋上濕乎乎的,抹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然後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脖子怎麼有一道口子?再就是……紅色的東西是啥?蟲子?!嘔~~~他又暈了過去。

“這到底是什麼?”唐楠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問了出來。主要是秦北把蟲子都收集了起來,真怕她拿去當下酒菜。

“它的名字叫‘紅線’,是一種蠱蟲。”秦北蓋上玻璃瓶的蓋子,她起身,周圍的人向後退去,她朝著唐楠的廚台走了幾步,那一側的人迅速散開,對她和唐楠充滿了戒備。

剛才唐楠被指責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站出來,現在那該死的蟲子都在秦北的手裡,萬一她把蟲子潑向他們……麵對未知,誰能不害怕?

“蠱蟲?是寄生蟲麼?”唐楠不覺得聽到這個詞很意外,昨天的《方食錄》中就有關於蠱蟲做調味料的記載。隻是,她不知道這東西怎麼培育出來的。

“他中了蠱毒,毒液與血液融合,身體裡的寄生蟲得到催化,類似於人類受到巨大能量的核輻射,迅速在體內長大。多虧處理得及時,否則蠱蟲侵蝕到心臟就沒得救了。”秦北把瓶子放在廚台上,從到備戰區大廳的門口開始她就盯上了唐楠的這道菜,終於有機會嘗一嘗了。

秦北撈起一把乾淨的勺子,盛了一朵玫瑰花放入口中,這才知道唐楠倒進去的不是清水而是淡淡的果酒,不會醉人倒是讓玫瑰花平添了些許的清香。“好吃!”她環視四周,目光定格在導演身上,“你是這兒管事兒的吧?”

台長還沒來,目前這檔節目裡,導演最大!他點了點頭。不知道秦北要乾嘛?

“這個,可以打包帶走嗎?你們都嘗過了,應該用不到了吧?”秦北還舔了一下嘴唇,眼神充滿期待。這麼多的靈氣要是扔掉了多可惜!

“這……要是選手入圍前三的話,她的作品會做成樣品作為展品展示。當然,原品是可以帶走的。”導演被秦北的要求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人不按常理出牌,不是應該先處理那一堆蟲子的事麼?到現在,他們也僅僅知道那玩意叫“紅線”。

得到了允許,秦北雙眼微亮,招手讓唐楠過去跟她一起打包。真是個饞貓。

【姐姐的日子這麼苦麼?剩飯都要打包?】

【姐姐,給我個地址,我給你郵點生活用品吧!】

【真是愛惜糧食的好姐妹!】

【咱就說,她倆是不是揭不開鍋了?】

【我看唐楠穿的也很普通,她們該不會生活得很辛苦吧?】

【一定過得很辛苦,不然小姐姐也不能去山上擺攤算命!】

【打賞!給小姐姐們打賞,讓節目組把打賞的錢給小姐姐們!】

接下來,網友們紛紛刷起了小禮物,從一毛錢的小花到幾萬塊的月球,此起彼伏差點晃瞎了錄製人員的雙眼。

主持人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脖子上的傷口也做了包紮,人也清醒了,生龍活虎的。隻是當他知道那些紅色的線蟲是從自己的身體裡爬出去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皮膚之下都有蟲子爬來爬去。他吐了!當著攝像機和所有人的麵。

“你,你們的菜裡有寄生蟲!”主持人嘶吼著,指著自己嘗過菜的四位選手。

“彆血口噴人,你每次就吃那麼一小口,要是有這麼長一條蟲子早就被發現了!這寄生蟲進你的肚子裡吃了化肥麼?長那麼快?”塞維亞側臉向他,沒好氣道。

食品安全不僅是民生也是廚師的職業命脈,主持人剛才那句話要是被有心的人拿去做文章,在場的這四位的廚師生涯就徹底斷送了。任誰也不能平白受這冤枉。

“對,我們也沒必要給你下毒。”樸順跟著說道。

藍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唐楠,選擇了緘默。

“那就是你!”主持人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咬了起來,手指在唐楠和秦北的臉上晃來晃去,“你們認識,一個下毒,一個救人,就是為了博眼球!博關注!”有些人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把彆人想得比自己更惡毒,其實他們本身已經爛透了,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爛透了。

這一盆臟水潑得徹徹底底,要是洗不乾淨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要是放在當年的唐楠肯定會不知所措甚至畏懼,可她畢竟經曆了兩輩子的人生,過的橋比主持人走的路都多。除了記憶中的那件事讓她感到恐懼外,其他的事她還真沒在怕的。

唐楠不說話的時候看著乖乖巧巧、軟軟呼呼的很好拿捏,長發遮住半張臉,給人一種順從感。今天她參加比賽,長發被挽起藏在廚師帽中,銳利的眉峰展露出來,她麵沉似月,積攢著一股強大的威壓讓與之對視的人在心理上矮了一截。“在此之前,我們見過?”

主持人艱難地搖了搖頭。

“回答我!”唐楠的一聲斷喝,嚇得秦北搭在廚台上的半截屁股差點掉下來,沒想到唐楠的脾氣這麼爆的麼?小老虎都收起了尾巴,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敢發出呼嚕聲了。

塞維亞也跟著挑了挑眉梢,似乎對唐楠的舉動很意外。

“沒見過。”主持人像個小學生回答教導主任一樣,聲音中帶著震驚和畏懼。好像他不回話就會挨大耳瓜子一樣。

【我去!姐姐強O啊!我喜歡!】

【唐楠這氣勢,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糖粉大旗舞起來啊!】

【這是omega?誰敢要這麼厲害的omega?】

【人家還不跟你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AO都平權多少年了?軟弱從來不是omega的轉數名詞!】

“那我為什麼要給你下毒?”唐楠氣勢咄咄。

主持人也知道自己是瘋狗亂咬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你們是為了流量……”

“如果我們為了流量,”唐楠無情地打斷了主持人的話,那些汙蔑她和秦北的話她不想再聽第二遍,更何況秦北為了救這麼個玩意還傷了手指,還被反咬一口,這氣她咽不下去,“就憑我和她的顏值又何必用這麼下作又愚蠢的手段?你以為我們的腦仁跟你一個容量?連這點利弊都分不清嗎?”

嘲諷!紅果果的嘲諷啊!而且唐楠說得沒毛病,就憑她們的顏值,何苦在這裡辛辛苦苦忙兩個小時參加比賽就為了給根本不認識的主持人下毒?然後再跳出來吃力不討好地幫你解毒?這得多有病?再怎麼看她倆都不像有病的樣子。

反觀腦袋上掛著汙穢物的主持人倒是有幾分呆傻。

【我覺得唐楠說得沒毛病,這麼殺人也太笨了吧?】

【不好說,很多人的行為都很迷惑的。】

【真相不止一個!】

【總覺得有點亂,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現場有沒有其他的爆料?這時候出來一個鑒定師,檢驗一下選手的菜不就好了麼?】

“對呀,你們一個在出事的時候突然站出來,一個突然出現在現場弄出一堆蟲子,誰知道你們什麼居心?”剛才想趁亂抓走唐楠的那兩名評委再次站了出來,畢竟是拿了唐家的錢,還想再努力努力。

“巧合而已,就跟你們突然針對唐楠一樣,莫名其妙的。如果我們居心叵測,那你們是不是也受人指使啊?”秦北眯起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那兩個家夥,看的他們脊背發寒。

這家夥是不是知道什麼?她什麼來路?

【真的呀!聽這位小姐姐這麼說,我也覺得兩位評委在帶節奏!】

【一開始就是他們指認唐楠投毒,他們是不是賊喊捉賊?】

看著網友們的評論,導演也看向那兩個評委,都是很龜毛的美食家,事兒賊多,為了錢曾經搞垮了很多知名又沒有背景的小店,就不是倆好餅!

“那你怎麼解釋,你突然出現在這裡呢?”兩個評委指著秦北,似乎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秦北的陰謀。

從始至終,顧中都站在最遠處看著熱鬨,唐楠明顯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助,那他就不會自討沒趣,他可跟那個四處發*情的顧惜不一樣,不會為了好看的O衝昏頭腦。

而且,眾多二代中,他最討厭的人就是秦北。這家夥天天跟在唐冬後麵一副舔狗的摸樣讓人作嘔。可今天,這個秦北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是啊!這位姐姐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有些人為了搏出位什麼事兒都乾,越是長得漂亮越沒有底線。】

【我相信姐姐不是壞人。顏即正義!】

【壞人臉上也沒寫著我是壞人啊!】

【她都不反駁,應該是心虛了吧?】

大廳的門砰地被推開,“因為他是這檔節目的發起人——秦氏集團的大小姐,秦北!”秦管家嘹亮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中氣十足。他身後跟著一排黑衣保鏢,氣勢洶洶。一進門目光就定在秦北和唐楠的身上,見兩個孩子沒事兒,這才把心放進肚子裡。

導演:金主爸爸?

眾人:秦氏集團的大小姐?

網友:人生贏家?

唐楠:廚藝新星的發起人!

秦北: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自己都很意外!

第29章

“作為秦氏集團的代表人,秦北小姐視察自己的投資產業不可以嗎?”秦管家厲聲質問。

可以!當然可以!必須可以!她甚至可以橫著走!

“廚藝新星”這檔節目,秦氏集團占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被其它十幾家集團公司和廚具公司瓜分掉。要說顧中這種代表顧氏集團的人能進來當評委,那節目組就應該找個小妹兒專門給秦北喂飯!喂一口還得問一句“您滿意嗎?”

剛才指著秦北鼻子罵的導演雙腿一軟,差點給秦北磕一個,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了?

“管家叔叔,你怎麼來了?”秦北眼睛一轉就明白事情原委,這句話便沒有出口,隻是遙遙地衝著秦管家點了點頭。感謝他的救場。

上次秦管家派的人把秦北跟丟了,結果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如果秦北有個三長兩短,那秦老爺和夫人也都活不成了。彆看秦北平日裡紈絝子弟一身壞習氣,但她也是秦家的寶貝疙瘩。說是逐出家門那也有保鏢暗中保護。

昨天,秦管家離開前就安排人輪流保護秦北。大小姐遇到麻煩就立即通知他,他要保護大小姐的安全。

還好,這次趕上了,不然大小姐就要被這群家夥欺負了!秦管家陰沉著臉逡巡在場每個人,看誰敢挑事兒?

“爸……”導演差點脫口而出的“爸爸”被秦管家一個眼刀給瞪了回去,趕緊找補了個彆的詞兒,“霸總,您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呢?您看,我這……”他乾巴巴的比劃了兩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這變臉的速度~~~】

【嫌棄!嫌棄!】

【他想喊爸爸,人家小姐姐可沒他這麼老的兒子,哈哈哈……】

【有人關注一下那些蟲子怎麼樣了嗎?】

【好好的綜藝變成了懸疑又變成了鬨劇,唉!還舍不得關掉直播,總覺得後麵更精彩!】

【以後這檔節目沒有兩位小姐姐,我都不看的!】

【+1】

也有人認出了秦北。【秦北不是那個出了名的渣A麼?怎麼跟唐楠混到一起去了?】

【唐楠小姐姐,遠離渣A啊~!】

【秦北劣跡斑斑不配站在我們姐姐的身邊!】

【可是她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啊!】

秦北並不知道自己的壞名聲已經被網友們傳開了,她湊到唐楠的耳邊小聲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檔節目是我家投資的。我也很意外。早起,不,我睡醒的時候不知道你出門了,事實上你今天有難,如果不出門就能躲過去。我跟小老虎說了這事兒,它就帶著我來到這兒找你。後來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瞧她說話那個小心翼翼的勁兒,唐楠都想笑。秦家是節目的投資人跟秦北關係不大,這位紈絝子弟這輩子都沒上心過家族生意,上哪兒知道這些事兒去?

唐楠給了她一個眼神,你看著辦吧!

得嘞~!馬上解決問題。

秦北抄起廚台上的瓶子,就在幾分鐘之內,沒有血肉可以蠶食的紅線為了生存展開了激烈的內部鬥爭,彼此啃噬,力氣大的纏死柔弱的,嘴巴狠毒的咬死皮膚脆弱的……原本一團紅線,如今隻剩下兩條粗壯的紅色肉蟲,瓶子底和邊緣依稀可見死掉紅線的殘軀。

【天呐!同類相食!?嘔……】

【不愧是蠱蟲,真的可怕!】

【這玩意到底是什麼?】

【我是搞寄生蟲研究的,這個很像鐵線蟲又似乎比它更凶殘呢?】

最後兩條紅線彼此對峙,它們沒有眼睛,身體的一端有尖銳的口器,吞噬同類後這兩條紅線長大了許多,口器明顯,裡麵竟然有不規則的肉牙?看得人心驚膽戰,對美食再無感覺了!

左邊那條速度極快衝了上去,右邊的那條衝著左邊的身體撲咬,可那蟲子狡猾,竟然是虛晃一招,趁著右邊的蟲子露出脆弱的地方,一口咬上去直接把對方咬死,口器張張合合,不消幾秒鐘就把最後一條同類吃光了。

“大小姐,這是什麼?寄生蟲嗎?”秦管家被那瓶子中的紅線蟲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秦北好像一點都不怕的樣子。

“管家叔叔,這是一種蠱蟲而已。”秦北看了看手中僅剩的一條紅線蟲,喊了一聲“成了!”蠱蟲中勝出的這一條才有用。“你們不是想知道誰下的毒麼?”

“我建議你關掉直播,接下來的畫麵可能會讓整擋節目暫停。”秦北提醒道。

金主爸爸說停那就必須停!導演立即讓人切斷了所有直播,屏幕前的網友們眼前一黑,砸手機的砸手機,罵人的罵人,一時間葉城上空怨氣濃重。

所有人都想知道誰下的毒。

秦北擰開堵在瓶口上的塞子,新鮮的空氣湧入瓶內,那條紅線蟲仰著頭順著玻璃瓶的邊緣向上攀爬。

秦北的掌心對著瓶口,她口中念念有詞,聲似蚊蠅讓人聽不清,所有人都看著她,那條紅蟲眼見就要鑽入她的掌心了!

“秦北!”唐楠想去扯開秦北的手掌,那條紅線蟲很危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小老虎卻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腳麵上!秦北也豎起食指抵在唇前,衝她眨了一下眼睛:彆驚慌,我來解決這一切。

口中的咒語在掌心凝成一道符咒,掌心向下扣在瓶口,沒人看得到那道符咒,隻知道紅蟲順著秦北掌心的符咒鑽了進去!

鑽了進去!

眾人提起一口氣,秦管家都捏了一把汗,我的大小姐誒,就算你手眼通天也不帶這麼玩的,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秦北抬起手,舉著手掌在眾人麵前擺了一圈兒,掌心完好無損,瓶中的紅線蟲不知所蹤!

變魔術一般!

空氣都脆了!蟲子呢?

“蟲,蟲子呢?”導演的驚呼聲打碎了大廳的平靜,他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全過程,確定瓶中的蟲子明明爬進秦北的掌心,可秦北的手掌心連個紅印兒都沒有,更彆說他想象中秦北的手掌被蟲子撕破皮肉的場景了!

“你沒事吧?”唐楠繞過小老虎,走到秦北身邊抓起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瞧看,關心都寫在行動上了。

導演那雙八卦的小眼睛瞬間就捕捉到了商機。

“沒事。你看。”秦北自如地伸手、握拳,嘴角噙著笑,心裡暖暖和和的。

“蟲子去哪裡了?”唐楠還是很擔心。

“去找它的主人了。”秦北的口吻輕鬆,好像整個事件已經解決了一般。

“它的主人?那個投毒的人?”唐楠好奇地看著屋子裡的人,人們神情各異,有的一臉疑問、有的緊張兮兮、有的完全不在狀況內……真看不出誰是投毒的人。

“你自己站出來吧!不然……”秦北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指尖相抵,剛要動作,就聽到左邊有人柔柔弱弱地說了聲,“是我!”

全屋人的目光刷地投了過去,藍眼睛的小O局促地站在那裡,手指攪著衣角,一副如臨大敵又鼓足勇氣守著城池的樣子。

“是你!?”主持人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麼要害我?你個臭不要臉的omega!”說著,揚起手掌就要打人。

“住手!”樸順和秦北異口同聲喝道,秦家的保鏢伸手攔住了情緒激動的主持人。

“你們,你們還想庇護她?你們果然是一夥兒的……”好像那些紅線蟲鑽進了主持人的腦子裡,他的智商一降再降,借著受害者的名義想上天。

“1號選手不可能投毒。我們這些選手都不可能投毒!”樸順說道,“食材是主辦方提供的,場地是電視台提供的。就算1號選手用的是自己家秘製的調味料,可那麼多評委都吃了她做的魚,喝了魚湯,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中毒呢?”樸順據理力爭,與生俱來的正義感讓他不能忍受任何人被誣陷。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恨之入骨那也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下毒,風險太大,得不償失。”唐楠也讚同樸順的說法。

秦北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她看向藍眼睛小O,問道,“你之前認識主持人嗎?”

藍眼睛小O搖搖頭,確實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要冒名頂罪呢?你知道紅線蟲是什麼蠱蟲嗎?”

藍眼睛小O搖頭,她哪兒知道啊?她隻是,隻是看到那個人拿了藥包,不想讓他的事業就這麼毀了。

“紅線蟲是一種情蠱,隻有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才能給對方下這種蠱毒。它是一種很殘忍的詛咒,詛咒自己的愛人腸穿肚爛!難道,主持人和你?”秦北的手在藍眼睛小O和主持人之間晃了晃。

藍眼睛小O:“沒有!我和他沒關係!”

主持人:“我和她沒關係!”

藍眼睛小O立即否認,她哪兒知道紅線蟲是這樣的來曆?她還沒談過戀愛呢,哪裡和彆人有過肌膚之親?還是和這麼大年紀的老男B!

“沒關係你瞎認什麼罪?該不是你知道是誰下的藥,想包庇對方吧?”導演聽明白了,這故事挺狗血啊!“沒關係,一會兒警察來了,你們都得接受詢問!”

一聽說要接受詢問,藍眼睛小O緊張了,到底是年紀小,不經意地看了亮眼樸順。

“是你害我!果然是你!”主持人眼尖抓住了藍眼睛小O的這個動作,伸手指著樸順的鼻子、跳著腳地罵道,“前兩天的比賽我沒給你投票還說你的菜不合胃口,導致你一票之差落榜,你懷恨在心給我投毒!這小O一定是你的粉絲,為了包庇你替你頂罪。不要以為你是外國人就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我一定把你告到牢底坐穿!”

“他也不是哦,除非,你們兩個有了肌膚之親!”秦北再次強調,這人怎麼不聽彆人說話呢?

“太好了,不是你!~”藍眼睛小O捂著臉,喜極而泣。她喜歡的人沒有做壞事,真的太好了!

“那到底是誰?是誰要害我?!”恐懼、焦躁、憤怒讓主持人的腦門掛上滿了汗珠,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滲著血,在場的每個人都在看他,要害他!

“是我!”

眾人循聲看過去,原來是她?!

第30章

竟然是她?

萬萬沒想到,任誰也不會想到凶手竟然是她!

“是你?!”主持人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出來的女人。

女人穿著印有電視台標誌的灰色清潔工工作服,剛才還幫助選手們清掃廚餘垃圾。她長相老實,是扔進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種,可她竟然和主持人是那種關係?眾人投去好奇眼光的同時也都紛紛避讓。看著老實,心思歹毒、手段狠絕,讓人畏懼。

“這種貨色你都要?怪不得會得那麼臟的病!惡心!”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主持人的臉上,生生把他的頭打歪了,下手的人正是剛才看到蟲子尖叫的女評委,撒完火兒她迅速轉身撤出了人群,丟不起這人。

主持人長得細皮嫩肉、身材修長,雖然是beta,但演技好,可A可O,為了爬得更高,跟接觸的圈子裡很多人都有不正當的關係,在場的就有好幾個。女評委是他即將談婚論嫁的那個,請帖都發出去了。所以,得知主持人和那麼LOW的女人有肌膚之親的時候,女評委才會氣急了抽他。

半年前,他染上了怪病,甚至傳染給了剛才的女評委,不得已暫時休假。後來怪病得愈,在女評委的介紹下,他接了這檔美食節目,卻沒想到那個蔫吧的女人竟然敢給自己下毒?

“你他媽瘋了你?你想毀了我?”主持人目齜俱裂恨不得衝上去咬死那女人,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兒,他以後也彆想再有上鏡的機會了,搞不好會被徹底踢出業界。這一切全敗眼前這個蔫吧使壞的女人所賜!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帶她在身邊。

“我隻恨,沒有早點毀了你!哈哈哈……”那女人切齒道,說完似乎很解恨地仰天長嘯。

“隻可惜,被發現了。情蠱反噬,我也活不成了,你也彆想好過,我就在這兒當著大家夥的麵說道說道,讓大家看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女人聲嘶力竭,淚水奪眶而出,眼中迸著沾了毒液的恨意,一點點將麵前的人腐蝕殆儘。

女人有個很有詩意的名字——江南,人如其名從小長得就溫婉可愛,性子也溫柔,氣急了說話都沒大聲過,隻是暗自抹眼淚,惹人憐愛。

她家境富裕,父親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木匠,母親是溫婉賢淑的女子,一家三口生活得幸福美滿,這一切卻在她十歲的時候被一個入侵者打破了。

十歲那年,父親帶著一個比她年長一點的男孩回家,說是遠房親戚的孩子要寄養在家中。當晚,從沒對父親大聲說話的母親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父親大吵了起來。

江南才從父母的爭吵聲中得知那男孩是父親初戀的孩子,初戀兩口子車禍死了,孩子在親戚家寄人籬下,他看不過去就帶回來自己養。

父親一直想要個男孩,分化成AO都無所謂,他更喜歡男性,因為他的初戀就是個男O。母親卻隻生了一個女孩,無論她將來分化成什麼性彆,父親都不會疼愛她的。

那一夜之後,母親一病不起,彌留之際把江南叫到床邊,叮囑她要做小伏低,“你爸眼裡隻有那個孩子,你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去你外婆家吧,外婆喜歡會護著你的,等你長大找個心疼你的人嫁了吧。”

外婆家沒去成,這邊安葬完母親,父親就跟著母親那頭的親戚安葬了外婆。母女倆就這麼在另一個世界見麵了。小江南自然跟著父親和那個男孩生活。

父親對男孩比對她更好,好吃的都緊著男孩,學習用品都給他買最好的。鄉下上學要騎車半個多小時,父親心疼男孩,特地在縣裡給他租了房子讓他安心讀書。小江南則要一個人背著沉重的書包每天天不亮從鄉下徒步一個小時去縣裡的小學上學。

“丫頭,你彆念了,來回上學那麼辛苦。”

江南咬著筷子,心想父親心疼她呢。

“省下學費給你哥哥用,他現在讀初中得進補課班,補課班費用不小,爸爸有點承擔不起了。”父親喝著小酒兒,漠然地宣判了她的人生。就好像在說這頓飯你彆吃了,反正也餓不死。

江南哭了,哭又有什麼用呢?她性子隨了母親不會反抗,她還太小無力反抗,親戚們也不會站在她這邊。甚至有人勸她,“等你哥哥考上好大學有了好工作,到時候給你找個好婆家不是一回事兒麼?你早晚要分化成O,上不上學有什麼用?找個好A或者家庭條件好的B結婚,生了孩子一輩子就過去了。你咋個想不明白呢?你就在家伺候好你老子,你老子還能不給你留點傍身的錢?還能都便宜了你哥?那畢竟是外姓人。”

說的人多了,江南就信了,親爹總不能坑她。

那男孩每次從縣裡回來都帶些好吃的或者書給她,待她也親厚了很多,小江南慢慢就接受了這樣的安排。慢慢長大,然後找個人嫁了,完成母親的遺願。

等男孩高中的時候,江南也出落成漂亮的姑娘。一天下地回的晚了,江南遇上村裡的二賴子劫道,是男孩救了她。打那之後,男孩對她越來越好,當時她以為那是愛情,後來才知道那隻不過是男孩分化了,需要有個發泄的工具而已。

再後來的故事就落了俗套,不過是女人被愛情蒙住了雙眼,一頭紮進男孩的甜言蜜語中,為他生為他死,為了照顧他,還跟著他來到了葉城這個陌生的地方。

男孩就是現在的主持人,激靈、善於察言觀色,很快就拿了幾個項目,做得風生水起,還認識了那個家世很好的女評委,打算年底結婚。

而那個從小跟著他的江南就成了破抹布,被丟棄在角落裡自生自滅。

“我這麼說,你們會覺得我自輕自賤。可我跟著他並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我要報仇!”江南摸了一把眼淚,挺直著脊背倔強地仰著頭。

那一刻,唐楠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為了複仇付出巨大代價,複仇成功後又沒有任何幸福感的自己。往日的辛酸、痛楚再次湧上心頭,顫抖的手攥成拳,要擊碎橫亙在命運前方的一切阻礙,哪怕流儘所有的血……

驀地,拳頭被厚實的手掌包裹住,溫暖讓唐楠回過神,細膩的觸感從手背滑過,有什麼東西被塞了進來。攤開掌心,是一顆奶糖。

“甜的。”秦北對口型道。

甜的。

小老虎也依偎在她的腳邊,恐懼慢慢褪去,這一世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彆聽她胡說,她十三歲就分化成O了,從小就不正經,勾引我!還要我負責!要不是看在你父親幫助過我的份兒上,我才不會管你!”主持人口沫橫飛,情緒激動,“結果你恩將仇報,你不得好死!”

“我是不得好死,腸穿肚爛!你也不會有好結果!當年外婆死於火災,那場火燒得離奇,後來你醉酒說了那是你放的火,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留下,好控製住我,這樣以後就可以得到父親全部的財產。”

“父親身體一向硬朗,怎麼會突然暴斃?你不同意檢驗,匆匆火葬,我留了他的幾根頭發和指甲去做了化驗,他是慢性砷中毒!有人給他喝的酒裡投了毒,而那些酒都是你從縣裡帶回來的!父親喜歡喝,每天都要喝一小杯。”

“枉他對你那麼好!還有……”江南閉了閉眼,努力壓抑著悲傷,“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以為是自己身體弱沒有保住,原來是你!是你給我的飯菜裡放了墮胎的藥!害得我大出血差點死在醫院的急救室裡!”

一樁樁一件件擺出來,聽得人汗毛直豎!天底下竟然有這麼畜生不如的家夥!人家父親待你如親子,你卻害死人家全家!

“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外婆自己點了窗簾燒死自己的!你爸也是自己死的……反正跟我沒關係!”主持人寧死不認,認了就完了!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來過,也不能進去。

“孩子是不是你的,我有保存他的DNA樣本,驗一驗就知道了!”江南沒想到事到如今他都不肯承認那個孩子。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你把死胎葬了!”主持人怒不可遏,他的大好前程,他處心積慮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給毀了!如果,如果當初不貪圖富貴聽信了老道士的話說她可以旺夫,把她帶來葉城就不會出這麼多事!把她丟在鄉下就好了!賣給老鰥夫就好了!

“你後悔了吧?後悔當初沒把我賣掉?來不及了!我活著報不了仇,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著,江南一閉眼,雙眉緊蹙,淩然赴死。

沒有疼痛,沒有腸穿肚爛,她直挺挺地站了幾分鐘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好奇地看向秦北,“蠱蟲沒有完成任務不是會反噬嗎?”

“會,但我轉嫁了這個反噬,所以你不會死。我很好奇你從哪裡得來蠱毒?還有剩嗎?”聽江南的敘述,她從小在北方的鄉下長大並沒有接觸過會玄術的人,情蠱起源於苗疆需要得道的人長期煉製,江南是怎麼接觸到這種蠱毒的?

江南搖搖頭,“我大出血在醫院昏迷的時候,渾渾噩噩中感覺有人喊我的名字,那個人好像知道我很多事,他告訴我在醫院的花壇裡埋著一包蠱毒可以幫我報仇。等我醒了後,半信半疑去了夢裡說的那個花壇,還真挖出一包藥粉。從小我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冥冥中被控製著,這次終於發生了改變,這是天要幫我!我就把藥粉全都倒在他早晨喝的粥裡。”

“我要親眼看著他死,為我那可憐的未出世的孩子報仇!可是,你出現救了他!我不甘心啊!”江南不甘心,就差一點就可以報仇了!

“你們聽聽,這個女人多惡毒!不要相信她的鬼話!”主持人還在垂死掙紮,本來俊美的麵容扭曲成一坨,被安保人員控製住還不停地咒罵著江南。

“有那麼多證據為什麼不去報警?”有人提出了質疑,按照江南的說法,那些證據足以把對方送進去。

“我報過警,可是沒有人管,就好像他們根本聽不到我的聲音、看不見我這個人似的。還有他從中作梗,把我的證據丟掉了。我才不得不這麼做!”江南痛苦地抽泣著,她無能為力,螞蟻撼大樹一般,已經徹底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毒殺,是她唯一的出路。

“法律會懲治所有做了壞事的人。天道好輪回。”沒有人能逃出因果循環。

警察很快抵達了現場,帶走了主持人和江南,他們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秦北總覺得漏掉了些什麼,但好像想不起來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楠的情緒有些低落。

她低著頭,手緊緊地攥著秦北塞給她的那塊奶糖,掌心的溫度要把奶糖融化掉了。她聽到江南的話,她遇到危險也無法求助外界,被無視、被屏蔽,和自己一樣!難道,這裡麵有什麼關聯嗎?

事件解決,人群散開,塞維亞走了過來,迎麵碰上了秦北。

秦北擋住她,向上瞥了一眼,“你,和你頭上的惡鬼都離唐楠遠點!否則,我就替你超度了它。”從看見塞維亞第一眼,秦北就對她厭惡至極,特彆是她肩膀上坐著的惡鬼,臭氣熏天。

小老虎也衝著塞維亞呲了呲牙,比對秦北可凶多了,紫色的眸子閃出了靈火,塞維亞肩膀上的惡鬼驟然收緊了捂著她眼睛的雙手,眼珠子差點被惡鬼摳下來,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饒是如此,她還強裝鎮定開了一個極度惡俗的玩笑,“海鹽氣泡水是大眾飲品。”

“錯,海鹽氣泡水是我的專屬飲品!”甜味兒的海鹽氣泡水,隻是我獨有的,收起你那肮臟的心思。秦北沒興趣和她糾纏,轉身護著唐楠走出大廳。

此時,葉城的小吃街上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正在吃麻辣燙,他低頭吹了一下滾燙的麵條,下巴黑痣上的長毛兒跟著顫了顫,突然,道士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一口血噴出去老遠濺了一地,大頭一沉咚地一聲撞在桌麵上沒了生氣。

“那是什麼?”有人看到道士寬厚的道袍底下一動一動的似有活物。啪嗒,那活物掉落在地上,正是在電視台比賽現場消失的紅線蟲。而道士早已腸穿肚爛。

“啊!”周遭的食客發出驚恐地尖叫聲,逃也似的衝出店鋪。

忽一陣陰風刮入了麻辣燙店內,店老板被吹得迷了眼,朦朧中見道士的屍體被風卷起,等他睜眼再看,屋裡哪還有道士的屍體和蟲子?隻剩下一片血痕證明剛才這裡確實發生過恐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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