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
在傍晚的嫋嫋炊煙中,馮母抗拒的聲音從後窗傳出來,音調略高亢,有著強烈的抗拒。
經過的人好奇的看了眼,想要聽聽,卻又什麼也聽不到,隻好離開。
“做買賣那是誰都能做的?”馮母極其反對,“你自己在那發夢,還帶著你妹妹一起這不是胡鬨嗎,家裡的那點錢還要給你妹妹置辦嫁妝,哪能讓你糟蹋了。”
聽了他們的計劃,她一萬個不同意。
馮建業悶頭坐在一邊,對馮母的話表示讚同,“你娘說的對,我們就是農民,老老實實種地就行,咱不是那發大財的材料。”
對於做買賣這種事,馮母和馮父的意見一致,村裡大多數人或者說是大多數勞動人民都是這麼想的,做買賣的風險太大了。
尤其是當一個人成家立業有了孩子之後,更經不起風險,一不小心一家子就得跟著吃苦。
他們不得不小心行事,不敢冒進。
馮華英黑線,本來不想說話,讓二哥自己來,聽到這兒也不得不開口了:“娘,嫁妝不著急,還有一年時間呢,而且二哥說的我也很看好。”
灶台上做飯的李小花抿唇,對馮父馮母的話很不滿意,怎麼就是他男人帶壞了小姑子?
他男人想要出去賺點錢讓她和孩子過上好日子,她也知道一些,雖然不滿男人把這件事和小姑子一起商量,但父母這麼說就讓她很是不快,難道就不能是小姑子作天作地?
可她是個明白人,這種事跟公婆說也討不著好,她男人也未必會站在她這邊。
作為一個女人,她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很親近,心裡是不怎麼痛快,就算那是小姑子,他妹妹,可他們畢竟才是一家人,重要的事為什麼要和一個外人商量?
當初她會附和大嫂把小姑子嫁出去未嘗沒有這個原因,但這個原因卻不能訴之於口,隻能藏在心底。
燒火的丁紅芳聽見嫁妝兩個字,本就豎起的耳朵更是恨不得貼到門邊去,也不知道公婆到時候會陪嫁多少,心下抓心撓肺的。
有心過去說說,但因為前天她兄弟才來過一趟,她心底發虛,愁腸百結卻也不得不按捺住。
轉頭看到妯娌李小花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的幸災樂禍,看著李小花低聲道:“二弟也真是,做什麼買賣,他有那個能耐嗎?家裡可沒錢給他禍禍。”
二弟要去做買賣,家裡肯定要出錢,現在家裡還沒分家,這錢就是他們一大家子的,要是讓二弟把錢弄出去,要是賺錢還好,萬一虧了,他們不是吃大虧了,她可不願意。
“要我說,做買賣是那麼容易的事,要是真那麼容易,大家早就發了,你們要敗家也彆拉著大家夥一起。”反正她是不看好二弟這個買賣,“華英也真是的,都是要出嫁的人了,竟然也跟著胡鬨。”
賣菜?
真虧他想的出來。
她想不了太遠,她隻知道現在年景好了,地裡的才種下的菜都已經長出來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到時農村家家戶戶都用不著買菜,那買賣還怎麼做的下去。
還想著雇人摘香椿,他們家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也不是他馮華建一個人的,可以讓他隨便糟蹋。
李小花瞥了眼丁紅芳,什麼也沒說,隻是黑漆漆的眼睛讓人很有壓力,隨後看也不看她轉開頭,關心著正屋裡的情況。
不管怎麼說,她都支持她男人。
丁紅芳被李小花深沉的眼神嚇了一跳,很快反應過來就是羞惱,“神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