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這天開始,馮家的買賣就越發不好做起來,隨著氣溫的上升,地裡的菜都長出來了,之前高昂的菜價不複存在。
香椿和槐花都沒了,自己種的菜就那麼多,還有成本。
再加上競爭的人多了起來,蔬菜更加不值錢菜價降到幾分錢,基本就賺個辛苦錢,在許多人蜂擁去縣城賣菜之後不久又沉寂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敗退而歸,而馮華建還沒有放棄。
馮華建拿著錢收購,也不敢收多了,頂著巨大的壓力,愁的他頭都快禿了,卻始終沒有死心,這是在馮華英跟他說了菜販子模式後他最後的掙紮。
她幫不了他什麼忙,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做生意的材料,能想到後世的菜販子模式已經是她的極限。
下過幾場雨,村裡的南河徹底壯大起來,恢複了以往的壯觀,村裡不少小孩子在裡麵玩耍抓魚摸蝦,像馮華英這種大人也不在少數。
深山他們不敢冒險去,那河裡的魚蝦就成了他們最佳改善夥食的食物。
馮華英趟過到大腿的河流,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麵。
雖然喝水清澈見底,但水流太過湍急,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無法立刻察覺水裡的生物,即使有魚擦著你的腿經過也抓不到。
馮華英出手如電,水麵泛起水花,再拿上來的時候就有一條肥嘟嘟的草魚出現在她的手上。
這條魚最起碼有三斤,帶出來的水花打在她的臉上,一個不查竟然落進了眼睛裡。
草魚似乎知道這個是個大好的機會,有力的尾巴使勁搖晃企圖逃出生天,可馮華英怎麼可能讓它跑了,纖長的手指死死捏著魚鰓,草魚竟是半點也逃脫不了。
馮華英一手擦了擦眼,看著草魚怒瞪的眼睛得意道:“小樣兒,想跑!”
突然,她看到一大隻螃蟹,嗖的一下將草魚扔進網兜,追著河蟹跑過去。
那隻螃蟹據她目測有三兩甚至更多,是隻不小的螃蟹。
河流量越大,流速越快,人受到的阻力越大,但馮華英就沒有這個困擾,可以說是健步如飛,在水裡來去自如。
遠遠看去,她係在腰側的網兜拖拽在身後,越來越鼓,一直在增加。
馮華英的好友張惠端著盆兒,遠遠看到馮華英,在岸邊喊她:“華英,有你的信。”
她們距離的有點遠,一個在淺水區,一個在深水區,但誰讓這個出門靠走,叫人靠喊的年代大家嗓門都不算小,馮華英聽的一清二楚。
“誰啊,誰給我寫信?”馮華英腦海裡不自覺地出現紀維和的名字。
他走了已經有一個月了,說好的要寫信也沒個音訊,她都快以為他已經把她給忘了。
從一開始的期待想念,後來就扔在一邊,暗暗發誓等他回來一定要讓他好看。
她也不要求什麼浪漫,油嘴滑舌的人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當回事,說話不算話,這是沒把她看在眼裡?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樣的對象她要來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看見郵遞員來送信,大隊書記看見我就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行,我知道了,一會兒回去去看看。”馮華英轉頭就繼續抓她的蝦。
她的運氣不錯,讓她在這一片遇到一小群河蝦,個頭都不錯,就是白灼也不錯。
張惠找了個石頭坐下開始洗衣服,看著她無動於衷,奇怪:“你不現在過去啊?”
“著什麼急,反正信就在那也跑不了,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說是這麼說,但過了不到兩分鐘,馮華英還是走上岸邊,“我先回去了。”
“行,回去吧,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說的不著急。”張惠打趣地看著馮華英。
她是知道紀維和要給馮華英寫信的,她們聊天的時候說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