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華英帶回來兩根小葉紫檀,除開它的香味兒在一開始引起了家裡人的注意,後來就不再關注。
再怎麼香,再怎麼好聞,也改變不了它就是木頭的本質。
木頭再怎麼值錢,又能值多少呢?
要是知道就那麼兩根木頭就要三百塊,馮家人大概要瘋了,那可幾乎能蓋出一棟新房子了!
雖然蓋不出他們家的新房,但在村裡這些錢能蓋出的房子也足夠讓一多半的人羨慕了,更彆提那些還住著草房的人。
但他們不知道,所以很平靜,馮華英也不用去費心想著要怎麼解釋勸說。
關於小葉紫檀做什麼,馮華英很苦惱,每當要下手的時候,腦子裡又會竄出不同的想法。
她怕自己糟蹋了好不容易弄來的木材,不得不思慮再三。
這弄好了,即使不是文物,以後也能值老鼻子錢,最重要的是那種滿滿的自豪感。
作為一個立誌於木工的人來說,能有一套小葉紫檀的家具絕對是一件值得驕傲自豪的事,所以決不能馬虎大意了。
於是,馮華英在遲遲沒能決定做什麼樣的成品之後,小葉紫檀就好好的收在一邊。
然後她就開始經常上山,弄點兔子、野雞之類的,為了早點還清借的李伯的兩百塊錢。
不過怕家裡人擔心,欠錢的事也沒跟他們說,所以她都是偷偷摸摸的,沒讓家裡發現,抓的野雞什麼的也都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因為蓋房子的事,就在這兩天就差不多了,除了小孩子都忙昏了頭,所以也沒人注意她的木材根本就沒動過,到現在都以為她在家是在做小葉紫檀。
可六月二十七這天,馮華英等家裡人都去乾活之後,拿著砍刀背著簍子就出了門,結果剛出去就和不知為什麼回頭的馮母還有大嫂兩個正麵碰上了。
糟了!被發現了!
馮華英強裝鎮定:“娘,你怎麼回來了?”
她本想立刻調頭回家,當沒有這回事,但她娘顯然已經看到她了,躲也沒用,隻能正麵上。
“家裡的豬肉都吃完了,走的時候忘了告訴你去買兩斤。”說完了自己回來要做的事,馮母打量著閨女的這一身,眉頭皺的很緊:“你這是要去哪兒?你是不是又要上東山去。”
“怎麼會?”馮華英否認,伸展著身體放鬆:“這麼久沒出去,身上跟長鏽了似的,我就出去走走。”
“走走?騙誰呢,你是我閨女我還不知道你,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屙什麼屎。”馮母毫不客氣地拆穿馮華英:“你又要去東山,你這閨女膽子怎麼就這麼大,都不知道怕。”
馮母並不想讓馮華英去什麼東山,雖然沒有出過事,但總歸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家裡的這些活不夠你乾的,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嫁衣什麼的都弄好了?”
“娘,你就讓我去吧,待在家裡好無聊啊。”馮華英抱著她娘的胳膊撒嬌。
不去的話,她欠的錢什麼時候能還完,她不想一直欠錢。馮母就拿她沒辦法。
“華英的本事大,一直以來都好好的,肯定沒事。”丁紅芳站在馮華英一邊。
就小姑子那力氣,到了山上也就隻有野獸喪命的份兒,以前隻覺得是小姑子運氣好,上次見識過她徒手把堅硬的青石捏成粉末,她就不敢這麼想了。
她的膽子以前究竟有多肥,才每每在她眼跟前挑釁,想想她就替自己後怕。
要是以前的話,她隻會說:‘家裡很久都沒有油水了,華英你多弄點回來’。
她的不一樣讓馮華英母女側目,看的她臉上訕訕的,“當我沒說,去不去還是得看娘的意思。”
“行了,你趕緊回去換草木灰墊,省的弄臟衣服到時候讓人看見。”馮母也沒追究她,讓她進去了。
原來丁紅芳出門之後才發現來了例假,衣服有點臟了,跟馮母一起回來。
丁紅芳沒多停留,快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