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華英想睡但是就是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才睡了,結果天不亮的時候,就被折騰起來。
她隻覺得眼皮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直到臉上傳來一陣刺痛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娘正在給她絞臉,線絞著臉上的絨毛,馮華英隻覺得臉上有點火辣辣的,她的臉肯定紅了。
“娘,不用弄這個吧?”馮華英伸手就要去擋,剛伸手就被她娘無情的打落了:“老老實實坐著。”
梳妝打扮,從頭到尾花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弄的她昏昏欲睡,一個點頭她清醒過來,已經天光大亮。
幾點她沒有注意,她隻看到了鏡子裡她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臉:“……姐,你幫我打盆水!”
讓她這麼出門子,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
雖說到時候會蒙上蓋頭,但也不是沒人看見,鬨洞房看熱鬨的不要太多!
到時候她就這個鬼樣子,妥妥的黑曆史啊。
“打水乾什麼,多漂亮啊,我閨女是最漂亮的,便宜紀維和那小子了。”馮母仔細打量閨女的臉,對特意請來的梳妝的手藝十分滿意。
“娘,臉太紅了,跟個什麼一樣,說不定能嚇死他。”馮華英催她姐:“姐,快點快點。”
給馮華英化妝的人笑嗬嗬的也不生氣:“紅喁喁(yu)的多喜慶,這麼地就最好看,縣裡閨女結婚都興化成這樣。”
“就是,華英挺好看的。”馮華美也覺得好看,看著馮華英的臉十分羨慕。
張惠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就素麵朝天的就嫁過去了,你這多好,洗了乾什麼。”
她們是覺得真好看,沒必要洗掉。
“就是,多喜慶,你倆結婚以後就紅紅火火的。”馮母問王玉梅:“你說是不是,玉梅大侄女,縣裡的閨女結婚的時候是不是都這麼弄,就她這不好那不好的。”
一般農家人結婚新娘子都是自己人化的妝,也就是她想著給閨女弄好點才特意去請了人過來,她還嫌棄。
馮華英求助地看著王玉梅,給她使眼色,讓她幫忙,她可不想頂著這麼一張臉結婚。
王玉梅好笑:“大姨,縣裡是這麼弄的,出嫁的閨女都會在臉上塗腮紅。”
“對對對,就是腮紅,老輩子都叫胭脂,我這用的是最好的胭脂,以前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才能用的上。”化妝的女人道。
她自己的臉上就塗著這種腮紅,臉色看起來特彆紅潤,紅潤的有點過頭。
馮華英一陣絕望,行吧,等去紀家的時候我自己洗,偷偷洗,那時候你們總不能還跟著我,攔著不讓洗。
“王大姐的手藝不錯,擦了胭脂華英的臉看起來更加立體細膩,但稍微有點小瑕疵。”王玉梅先是肯定可化妝婦女王大姐的手藝,緊接著又說有點問題。
王大姐因此倒也沒生氣,隻是說:“你說說,我看看以後也改進改進。”
“那我就說了,塗腮紅這個東西要因人而異,有的人多塗點好看,有的人稍微塗一點就足夠漂亮,多了反而不美。”
“像華英這樣膚色白皙的稍微塗一點就行,多了就有點像是發燒發熱導致臉紅。”
王大姐頻頻點頭,其他人也看著馮華英的臉打量。
馮華英這一個冬天都沒怎麼出去,把自己的小麥色皮膚都給捂白了。
越看越是這麼回事,最後馮華英還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化了一個簡單的妝,整個人更加精致。
紀維和那邊也整裝待發,他騎著馬,後麵跟著抬轎子的人,還有吹吹打打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馮家村這邊過來。
馮家村在初八這邊又像是過年一樣熱鬨,鞭炮聲中,小孩子歡呼地跟在後麵一起去馮家等著搶喜糖看新娘子。
“趕緊把嘴收一收,看你那傻樣,生怕彆人不知道你今天娶媳婦。”李東陽走在紀維和一邊抬頭看著紀維和一直就沒有收起來的八顆牙,簡直沒眼看。
以前考上大學也沒見他笑的這麼開懷,真是一朝開竅就讓人受不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紀維和嗎?
紀維和絲毫不收斂:“恨不得昭告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