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人俯身在陽台上。
“哢嚓”一聲，宋楹將手裡的煙點燃。
順手的將剩下的連盒子一起遞給顧祁之
窗外的夜色如墨，顧祁之盯著宋楹的臉，像是要看透她的心思。
宋楹看起來沒有著急說下去的樣子，倒是像在釣顧祁之胃口，讓顧祁之先開口。
“姐，吊胃口總得給點甜頭吧”顧祁之從那盒煙裡抽出一根，沒有點燃，隻是在手機把玩。
宋楹避開話題，看著顧祁之手裡沒有抽的煙，輕輕反問了另一個問題。“你不會抽煙？”
“我不抽煙，你知道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知道一會宋慕清洗完澡看見他不在，一定會過來找他，到那時候他從宋楹口中聽不到一句他想聽的。
“嗬”他聽見麵前的女人冷哼一聲，將自己點著的那支衝顧祁之那邊靠近了些
“三年了，大家都變了太多，物是人非，你若是存心想騙我，我猜不出來的。”
聽完顧祁之的眸子暗了暗，他不明白在他和宋慕清這件事情上，宋楹到底知道多少：“楹姐，我要是騙你的話，就不會和你來這兒，對話太多反而更容易露出馬腳不是嘛”
宋楹回過頭，盯著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彆人可能會，但顧祁之你可說不定。”
顧祁之抬了抬頭，毫不畏懼他的對視，反倒恢複了之前的那種慵懶的態度“姐，你太多心了，煙好嗆，一會阿清聞到會不高興的”
聽見阿清兩字，宋楹終於有了些動搖“阿清這三年在國外，你有去看過他嘛”
顧祁之把玩煙的手突然一頓。
“當然，他一個人在國外，我怎麼可能放心，你知道的，我和阿清從小就在一起”
他當然偷偷去過，不過好幾次都沒真的到宋慕清。
他當時一時置氣，覺得宋慕清隻是單純的不想見他，後來久而久之就沒再去過了。
既然不願意見他，那他又何必去那裡討人嫌棄呢，他想著他的家在這裡，他遲早會願意麵對，他願意給宋慕清冷靜期，知道他願意。
宋楹又吸了一口手裡的煙，煙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顧祁之卻隱約覺得他在悲傷。
“阿清他在國外……”
“姐！你們倆在這兒乾嘛呢！”
她沒說完的話被宋慕清打斷，宋慕清一時心急，這句話說的語調有這種。
他還穿著浴袍，頭發也濕漉漉的。
貌似是發現顧祁之不見了，很匆忙的趕了過來。
宋慕清要嚇死了，比他爸爸將顧祁之叫到樓上時還害怕，害怕他姐姐為難顧祁之，更害怕她姐姐一時間不相信就和顧祁之托盤而出。
三年的所有事，不管在難扛難過，他都扛過去了，他不想再說出來，讓顧祁之再難受一遍，他一聲不吭的離開已經是對顧祁之最大的傷害了，反正都過去了，他不舍得在看顧祁之因為他難過……
宋楹被打斷了說話，隱忍的捏了捏手指。
這些小動作都落在顧祁之眼裡，他更加確認，這件事背後的隱情宋楹是知道點什麼的。
也許是因為看見顧祁之和宋楹真的在陽台說話的衝擊力太大，宋慕清兩步紮進顧祁之懷裡，都沒來得及嫌棄顧祁之身上的煙味兒。
宋華群和王舒清這個時間已經睡了。
宋慕清完全沒想到，她姐既然會趁他洗澡的時候和顧祁之說小話。
“姐∽你這麼晚折騰什麼呀，剛剛一出浴室我房間的燈都關了，看不了祁之哥我好害怕的”
他此時眼眶紅紅的，整個人就往顧祁之懷裡一躲，顯得可憐兮兮，真有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顧祁之呼吸一怔，他剛剛就看見那人一下鑽進自己的懷裡，還剛剛洗完澡，身上香香的，宋慕清的皮膚本來就白，更彆說現在，說出來的話也是ruan乎乎的，像是在撒嬌。（編編什麼也沒乾，您仔細看看，什麼也沒乾啊。）
這確定不是在搞他？
簡直是在考驗他活了20幾年的毅力。
一陣冷風吹過，顧祁之連忙攬住懷裡的人。
“怎麼穿這浴袍就往出跑啊”話雖是這麼說，可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抱怨。
“我害怕嘛”宋慕清沒抬頭，吸了吸鼻子，說話聲音依舊悶悶的。
顧祁之的呼吸都不自然起來，自己看便能發現他攬著宋慕清的那隻手已經青筋暴起。
宋楹從沒這麼頭痛過，她現在這兒仿佛是個耽誤人家小兩口的惡毒後姐姐，在棒打鴛鴦一樣，瞧瞧自己弟弟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她真是老臉一紅。
她看不下去一點，果斷準備瀟灑離場。
就在離開之際她還聽見倆人在哪裡膩膩歪歪，突然一句話闖進她的耳朵：“祁之哥你抽煙了嗎？好大的煙味啊”
“沒，姐姐抽的“
她有些深奧的看了身後一眼，沒在說話。
她弟弟和顧祁之在一起這麼久不知道顧祁之抽不抽煙？
還是實際上他們這三年來彼此都變了太多，生活也並沒有交集，導致宋慕清下意識的以為顧祁之已經是工作上的老手，學會抽煙也不是奇怪的事，所以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顧祁之看著宋楹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不禁一句話沒套出來，還不確定是否讓宋楹看出了點什麼。
宋慕清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姐姐是真的走了，趕緊擠出男人的懷抱，視線卻落在了某個不該落的地方，臉瞬間紅出一片。
顧，顧祁之，他他他……
“你，你……阿啾∽”話沒說完，一個噴嚏打出來。
顧祁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扶額苦笑。
“清清，再怎麼說我也是個正常男人，老情人洗完澡往我懷裡鑽，還亂蹭，我不……才奇怪吧？”
“才不是這樣……阿秋”
聽見宋慕清第二個噴嚏時，顧祁之的表情不禁變得嚴肅起來。
晚上的風冷，洗完澡來陽台上吹風，還穿著浴袍，兩天修長筆直的腿就這樣lou在外麵。
他也不知道宋慕清是怎麼敢的，是高估了他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高看了他的耐力。
“進去說吧，這兒涼”
宋慕清老實的點了點頭，被他拉著向房間走去。
就現在顧祁之這個狀態，就算讓他反抗，他也不太敢啊……
第十二章
兩人在一張床上睡不是什麼稀奇事。顧祁之回來之後便去洗澡了，美其名曰早洗早睡身體好。
宋慕清安靜的躺在床上扮演死shi，剛剛的畫麵衝擊力太大，他都不敢深想。
救命啊，他看見了什麼啊。
顧祁之洗完出來的時候，被子裡的人已經蓋著頭要把自己悶熟了，他無奈的掀起被子，那人委委巴巴的看著，像是他真的做了什麼一樣。
他真被氣笑了：“宋慕清，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啊？”
“我哪裡沒出息啊，明明就是你……沒定力”
後麵幾個字宋慕清越說聲音越小，不過還是沒能逃過顧祁之的耳朵。
顧祁之無奈的上床，一把將人攬了過來。
“好好好，我最有定力的清清公主，現在能睡覺了嗎，一會天都亮了。”
“誰是公主啊”宋慕清無力反駁。
顧祁之起來的每次都比宋慕清要早一些，公司還有事兒，他打算早些先回去，結果他今天出奇的發現，床上的另一個人也醒了過來。
宋慕清迷迷糊糊的起來去衛生間，畢竟人有三急嘛，這也不是他能控製的啊。
人一轉身差點踩到顧祁之的腳。
宋慕清：“嗯？”
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不是睡蒙了：“你大早上的坐在這裡乾嘛？”
“看看，清清公主一大早是不是個有定力的人”顧祁之看著這人這幅模樣，不禁打趣道。
宋慕清聽見這話一瞬間人都清醒了不少，下意識的立馬捂住自己檔下，惱羞成怒。
“顧祁之你大變態啊，都是男人，你裝什麼，你早上難道不會……，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說明我很正常的好嗎。”
“噗，你倒是精神不錯啊”
宋慕清看著顧祁之這副神情，斷定他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蓄意報複。
起這麼早坐在這裡，就是為了打趣回他？他說昨天怎麼那麼安靜的就睡覺了呢，合著在這兒等著他？
“哼，變態！”
他無力反抗，值得大吼一聲表示憤怒，憋著一肚子氣走向衛生間。
等他安靜下來出來是，顧祁之已經走了。
宋慕清摸著涼透了的被子，睡意全無，都怪顧祁之，大早上都說些什麼啊，就知道給他guan輸這些不良信息。
他這明明是正常的好嘛！
直到坐在餐桌上，宋慕清第三次用力咬下手中的煎蛋時，宋楹發出疑問“這煎蛋昨晚上打你了？”
宋慕清：“啊？”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更加惱羞成怒。
啊啊啊啊，顧祁之，我咬死你。？？？
宋楹隻看見她說完這句話，她弟弟更加用力的咬起了煎蛋。
這煎蛋和這小子真有什麼深仇大恨啊，看的宋楹牙疼。
“祁之呢？”宋楹看沒有人在下來，不禁問。
怎麼兩個人上去，下來變一個人了呢，難不成是顧祁之那小子其實根本沒有和弟弟睡在一起而是沒有擔當的跳窗逃走了！
天殺的小子，要是被他逮住了，他可遭老罪！
還沒等宋慕清開口，從廚房出來的王舒清，順嘴接上這話。
“祁之說公司臨時有事先走了，那麼大一個公司等著他，他也不能一直在這兒啊，祁之好累的，阿清你平時要學著多心疼心疼”
一聽這話，宋慕清更加不服氣了，想起剛剛還打趣自己那什麼的人，現在在他們眼裡居然是個三好男人的形象，他哭的心都有了。
不過是因為公司有事才起的那麼早嘛，那還好，沒有他想的那麼變態！
宋楹不知道自己弟弟在想什麼，隻看見這人突然之間就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一口吃完了最後一口煎蛋，沒在讓煎蛋繼續痛苦。
宋慕清將煎蛋吞下去後，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我也去上班啦”
“這麼早啊阿清”王舒清倒是舍不得宋慕清走的太早，她現在巴不得自己的女兒兒子都陪在自己身邊。
“不是你說的嘛，我要心疼他，他那麼多工作自己怎麼能忙的過來的，還有媽媽，你們不是都要我向他學習嘛，我現在可是他的實習助理”
這話說的王舒清無法反駁，畢竟她真的說過這種話，隻能看著兒子匆匆忙忙的趕出去。
哎呀，她才反應過來，這豈不是自己親手把兒子送進了祁之手裡。
宋楹已經麻木了，看著自己媽媽在原地突然拍了拍大腿，好大一聲。？
今早這都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高等數學沒難住她，到這個家，她是真心不懂。
宋華群從樓上走下來，看了一圈客廳，隻有宋楹和王舒清兩個人，不禁歎了口氣
“哎∽老婆子我最近真是沒休息好，我夢見祁之和咱們倆阿清在一起了！”
看見客廳裡沒一個人理會他，他突然止住笑容，回憶湧上心頭，這……這好像不是夢。
宋華榮連忙停下步子又轉身邁出回到樓上的步伐，天啊，他昨晚把兒子送出去了。
王舒清見人要走，連忙追上去，嘴裡還念叨著“老頭子，你說這是不是怪我啊……”
客廳最終隻剩下宋楹一人扶額苦笑，癲了，都癲了。
宋慕清匆匆忙忙跑到公司，真的是顧祁之也不記得叫他一起來，忘記了說自己的任務是跟著他的時候了。
但他走進公司的大門便發現今天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冷清的嚇人。
以往雖然顧祁之對待員工嚴厲，但盛銘的風氣很好，大家每天都歡聲笑語的，但今天這麼多人的公司連空氣都彌漫著低氣壓。
直到小王和他擦肩而過，他連忙拉住低聲詢問“大家這是怎麼了？”
小王看了看四周，也學著他小聲的回答“顧先生的父親，盛銘的老總裁來了，他每次來顧總都要發很大一次火，大家都生怕撞到這個節骨眼上”
“顧崇？”他念出那個人的名字。
小王再次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
宋慕清皺起眉頭，和小王到了謝，匆忙趕往顧祁之的辦公室。
顧崇又在搞什麼，現在來找顧祁之，他難道知道昨天顧祁之和他回家了，還是他早就在顧崇的監視範圍內。
腦海裡閃出一萬種想法，這讓他不得不加快腳步……
第十三章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宋慕清聽見聲音的一瞬間推門而入，顧祁之的臉上已經映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顧崇拖著他那副老弱病殘的軀體居然敢對顧祁之動手。
“顧崇你到底想怎樣”宋慕清看見這一幕實在控製不住，在安靜的室內仿佛是平地一聲雷，屋子裡的兩人都向他看過來。
他的手再次捏緊，剛剛看見顧祁之挨打，屬實是衝動了些，現在喊完才後知後覺。
顧祁之轉頭看向宋慕清，眼底一片晦暗，仿佛要把他整個人盯穿。
宋慕清一瞬間血都冷了，他這個反應，無疑默認了，他和顧崇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訴說的來往。
而這正順了顧崇的意，他乾笑了兩聲，坐在了身後的軟椅上，手掌離開拐杖，聲音清脆的拍了兩下。
“好啊，這倒來了個急著心疼你的”
他很少看自己兒子露出這種表情，他逼了他這麼多年，這人臉都沒這麼黑過，巨大的爽意浮上他的心頭。
顧祁之陰冷的笑了笑偏執而噬人。
“顧崇彆插手我的事，我警告過你的”
顧崇聽見這話才緩緩變了臉色“顧祁之！哪有兒子和老子這樣說話的！”
“嗬”男人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眼神有一絲絲輕蔑：“顧崇是不是沒人告訴你，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父親，都有資格被稱為父親”
顧崇的拐杖敲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握著拐杖的手都被氣得顫抖。
“不想當我的兒子是叭，彆忘了你的骨子裡流著的永遠是我的血，繼承的也是我的公司”
提起這個顧祁之倒是覺得不在意“流著你的血是我這輩子最恥辱的事情，不是想讓我聯姻嘛，我今天就明擺著告訴你，我不喜歡女的，更不會去平白無故毀了一個女孩的人生，至於你們老顧家些肮臟的血脈，就斷在我這裡吧”
顧崇：“你……你，怎麼敢……”
顧祁之看這個顧崇這幅樣子，到是覺得血液通暢了些，端起桌子上倒好的茶葉，輕抿了一口，望向一旁的宋慕清。
宋慕清下意識的想逃，可身體卻無法做出動作。
顧祁之的眼裡透露著一股極致陰冷的起息，讓人不寒而栗。
不知又想到了什麼，手腕的襯衫挽了挽，又回過頭，正麵對著顧崇，輕蔑一笑：“哦，我忘了，顧總還可以抓緊時間在生一個，不過我今天看你這幅樣子，這個辦法，恐怕是行不通了”
顧崇一瞬間被這話氣得呼吸急促，想說的話似乎也憋在口中說不出來，臉上也逐漸通紅。
宋慕清真害怕他一瞬間暈死過去，卻沒注意到顧祁之又再次對他打量了起來。
好在顧祁之片刻後終於鬆了口，抬頭衝著門口喊了一聲“小王，把我們顧總好生安頓出去”
小王聞聲立馬走了進來，可能是沒想到是這樣一幅畫麵，愣了一瞬，不過職業素養還在，很快便將顧崇推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一時之間隻剩下兩個人，宋慕清眼看著顧祁之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腿卻像灌了鉛水一樣，沉重無比。
顧祁之的麵色很快就沉了下來，眼裡明顯帶著威脅之意。
“宋慕清，老子他媽給你機會說清楚，要是等我自己查出來，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不等宋慕清向後腿，男人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力氣大的嚇人。
宋慕清被捏的眼角發紅，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他卻無能為力，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像顧祁之把過往都一一說出來，說他被顧崇威脅有多害怕，他在國外過的生活有多慘烈，他有多少次長這樣結束人生卻又舍不得他，然後讓顧祁之把抱在懷裡，一遍一遍的愧疚和悔恨嘛。
他做不到。
“求你，彆逼我了”
顧祁之看著麵前人臉上留下淚，像是被無聲的尖銳利器刺中，驀然鬆開了捏著宋慕清的那隻手。
怎麼會是我逼你呢…
宋慕清看著麵前的男人轉過身，仿佛卸下厚重的盾，一瞬間變得脆弱，嘴裡呢喃著“明明是你在逼我……”
“出去吧”
顧祁之坐會沙發上，自始至終沒在看過宋慕清一眼。
宋慕清看著男人臉上鮮明的巴掌印，試圖上前。
“我讓你出去你聽不見嘛！”
剛邁出一步，卻像是突然觸碰到了顧祁之的逆鱗，他被吼的嚇了一跳。
隻是站在原地，思索片刻，還是抬起腳退了出去。
直到辦公室的大門“哢嚓”一聲關上，顧祁之的表情才發生了變化。
此刻一個大男人，變得脆弱不堪，似乎關上的不是門，是他最後一絲的妄念。
他將整個臉都埋進手掌裡，輕輕的發出小聲的嗚咽。
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呢，就這麼不信任他。
他就這麼不值得宋慕清去信任……
宋楹都知道，為什麼他就不能知道呢，他隻能看著人慢慢離開，卻無能為力，他明明都已經按照所有人的意願繼承公司了，為什麼宋慕清還是不相信他的能力，明明他可以保護他……
宋慕清等了很久顧祁之都沒在從辦公室出來，暮色降臨，公司的人一個個的離開。
有兩個女同事路過，怕是注意到宋慕清的臉色實在不是很好看，便主動搭了話：“宋助理，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下班啊？”
宋慕清搖了搖頭，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顧總還沒走，我怎麼能走的”
女同事點了點頭，沒往深處想，宋慕清是顧祁之的貼身助理，等著顧祁之一起下班也正常。
她本想著約新來的助理吃個飯的，長這麼帥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名花有主了。
今天一搭話看起來還是個高冷的主，想必也是沒有女朋友的，畢竟公司那麼忙，還是顧總的助理，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女孩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在說什麼，背著包離開了。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慕清終於下定決心，拿著點好的飯菜，敲開了總裁辦的門。
顧祁之從下午就沒在出來過，這樣下去，他實在是放不下心。
第十四章
屋子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宋慕清不敢貿然點開燈的開關，隻能憑著直覺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
他下午收到了小王的消息，說顧崇因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現在己經被送去醫院了。
他想顧祁之也已經收到了這條消息，在今天之前恐怕兩人表麵上還維持著下層虛無縹緲的父子關係，可當顧祁之真正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說明，兩人已經撕破了最後的臉皮。
宋慕清不知走到哪裡，突然腰間一緊，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男人將頭依偎在他的肩上，瘋狂攝入他身上的溫度。
“阿清我把你關起來好不好，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了，我隻要我的阿清”
宋慕清隻能無聲的拍著男人的背，表示安撫，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這對顧祁之是不公平的，他這樣瞞這他，給他帶來的傷害也是不可泯滅的。
胸口密密麻麻疼痛感襲來，他感覺到男人抱著他的手臂收的更緊，耳邊傳來的嗚咽聲讓他更加無法忽視。
宋慕清終於忍不住放聲抽泣起來，掌心慢慢拂過顧祁之臉上留下的巴掌印，他的嗓子好像是被什麼梗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為什麼他傷害的往往是他最愛的呢。
可他沒換個角度想過，可能是因為顧祁之太過於愛他，愛到心疼，內疚。
“哥，你把我關起來吧，隻要你能高興”
他緊緊的抓住顧祁之的襯衫領子，一滴滴淚砸下來。
一下子心中的委屈都爆發出來，大聲沙啞的撕喊，把這幾年的思念都化作此刻的瞬間。
“哥，我不想走了，你把我關起來，讓我一輩子留在你身邊”
顧祁之一愣將麵前的人死死摟在懷裡。
京市的夜晚一向繁華，可無人知曉在這繁華的城市裡，他們兩個像兩隻弱小的小獸躲在某個小角落裡，緊緊依偎，互相取暖。
這一刻忽略掉所有的恩怨，他們像三年前一樣，是一對戀人。
不知過了多久，宋慕清才緩了過來，他對顧祁之說沒有愧疚是假的，可愛大於愧疚，所以他願意讓顧祁之將他包裹在用愛建造的的圍城裡，他想這不算是自甘墮落，而是急起直追。
“哥，我幫你擦藥好不好”
其實顧崇打的那一巴掌並不重，這點小傷對顧祁之來說更不算是什麼。
可他卻陰差陽錯的點了點頭。
燈被打開，周圍的一切瞬間亮了起來。
冰涼的膏體塗在顧祁之的臉上，有效緩解了巴掌帶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宋慕清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生怕讓麵前的人感到不適應。
顧祁之突然握住他那隻擦藥的手，這樣的姿勢比起在擦藥，更像是宋慕清溫柔的捧著著男人的臉。
從宋慕清的角度看去，高大威猛的男人此時更像是一直缺少愛和安全感的小狗。
似乎都感覺到對方嚴重濃厚的愛意和溫柔的眷戀，這次兩人都沒有避開目光，臉也靠的很近，呼吸變得灼熱。
“可，可以接吻嗎？”顧祁之望著宋慕清，開口的話確是詢問。
宋慕清主動迎合上去，吻上他那朝思暮想的唇，顧祁之的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本能的掠奪，閉著眼，手指插入他柔軟的發絲。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宋慕清不能呼吸，敲敲他的背示意這人停下，顧祁之才緩緩抬起頭，也許是等了太久，才顯得彌足珍貴。
他想這個吻當初宋慕清離開的時候就應該給他。不是離彆吻，而是不可避免的異地，這個吻裡包含的應該是戀人不舍的分離。
可現在他突然覺得也不錯，至少隔了好幾年，這個人還能出現在他身邊。
“你明天有事兒嘛，我想去老街看看，當然你要是有事的話，我也可以自己去”
宋慕清被顧祁之心安理得的摟著，他也不反抗，隻是靜靜的問。
顧祁之因為剛剛被激的眼角還發紅，似乎隻是摟著人在愣神。
宋慕清問完見人沒答話，還為自己找借口“我就是剛回來，這裡變化有點大，我怕我找不到”
“好，我不忙”他回過神捏著人的指尖點了點頭。
兩人不知道有多久沒這樣依偎在一起說話了，顧祁之不是有意分神，他隻是在想，如果顧崇不在了，是不是這件事情也會爛在地裡，不會再讓宋慕清為難。
他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宋慕清離開，但讓宋慕清離開的一定是顧崇。
宋慕清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些什麼，沒有辦法隻能搖搖他的手臂，打開桌子上已經有些涼了的餐食。
“吃飯吧，我買了你愛吃的那家水煮魚”
他之前沒離開京市的時候嘗嘗去和顧祁之去吃這家，這是一家小店，不過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算起時間也算是一家老店了。
打開蓋子香味撲麵而來，這家的盒子給的非常緊實，隔了這麼久，居然還是溫的。
顧祁之溫和的笑了笑，順著麵前人的意，拿起筷子，避開辣椒，夾了一片放入口中，點了點頭。
他看見注視著他的人一下子笑了。
“還是那個味道嘛？”
聽見宋慕清這樣說，他便猜到這個人恐怕也是沒吃飯的，隨後便從抽屜了拿出另一雙筷子，打開遞給那人，示意他也嘗嘗。
剛放進一口進嘴裡，宋慕清便將舌頭吐了出來，往嘴裡扇了扇風，試圖讓嘴裡的辣椒平靜下來。
“斯哈，這麼辣，我點的明明是微辣啊，你怎麼吃下去的啊”
顧祁之壞笑這拿起桌子上的水灌了兩口。宋慕清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氣急敗壞的踩了下桌子下麵顧祁之的腳。
“顧總愛吃就多吃一點，你喜歡就好，明天我們還點這一家”
氣氛得到了明顯的緩解。
最後宋慕清也沒真舍得讓顧祁之多吃一點水煮魚，畢竟一下午他什麼都沒吃，空腹吃那麼多辣的，胃一定會不好受的。
最後顧祁之將沒怎麼動兩下的水煮魚蓋好蓋子，揉了揉宋慕清的頭說：“明天帶你去店裡吃”
這人才不在怨恨這份水煮魚裡的辣椒。
第十五章
他記得一片老街那邊有很多好玩的，不過離市區有些遠，他現在都不知道那裡怎樣了。
那裡離學校很近。
以前他和顧祁之閒的時候老是往那裡去，他記得有家叫門前一棵樹的小賣部，至於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大概就是因為他的門口真的長著一顆高大古老的鬆樹吧。
他還記得張爺爺，就是這家小賣部的主人，他和顧祁之還經常去那裡蹭飯，張爺爺的子女不在身邊，不過老人家也想的開，每天就坐在那鬆樹下乘乘涼。
那一條街的鄰居都很熱情，那裡才是真正的人情味兒。
宋慕清很想回去一趟，也不知道張爺爺現在過的還好不好。
他和顧祁之開車過去的很早，打開車門撲麵而來的煙火氣，這裡不像大城市裡的繁華，但每個人似乎都很開心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顧祁之怎麼說也已經是個一米八多的大小夥子了，宋慕清也不是當初那個一米七幾的青少年了，兩個大高個子就這樣出現在老街，倒是有一些突兀。
“誒呦”旁邊的大娘不由得有些吃驚的抬起來頭來看兩人“誰家得大小夥子啊，這麼大個子”
宋慕清笑笑“我們是隔壁京高的，今天回來看看”
大娘笑的很慈善，她們的詢問大多都是沒有惡意的，聽見這樣的回答反而會很高興，像是看見自己家的孩子回來探親一樣。
“京高好啊，京高培養出來的孩子個個優秀，一個個大姑娘大小夥子都回來看，我一打眼就知道，這孩子們啊都有出息”
宋慕清：“大娘，京高開學了吧”
“嗯呐，開學兩周來著，你們你們現在回母校和以前變化了不止一點半點……”大娘很…熱情，向他們介紹些，京高這幾年發生的趣事。
一聊起來，便是好幾十分鐘，宋慕清聽的也有些入迷，聽著大娘口中，少年們的勇敢與熱烈，感覺自己都年輕了。
終於聽見屋裡喊“老婆子，你咋還沒把剪子拿來啊”
大娘一拍大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誒呀，我都給忘了”她是出來給老頭子拿剪子的。
“大娘，沒關係，你先忙，我們逛逛”顧祁之善解人意的開口。
“哎，好”大娘回答的爽快，拿著窗子上的剪子，回屋去了。
宋慕清有些懷念這種感覺，深深吸了一口周圍的空氣，抬頭看了看蔚藍的藍天，轉過頭，麵向顧祁之。
宋慕清：“走吧，你還記得門前一棵樹小賣部嘛，我們去看看張爺爺”
顧祁之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那個小賣部。
他想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青澀的少年站在那棵樹下給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吻。
兩人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家小賣部，隻不是地理位置變了，而是那棵有標誌性的大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顆不高不矮的小樹苗。
門前一棵樹小賣部還是一樣的名字，按理說張爺爺此時應該已經坐在門口的搖椅上悠哉悠哉的乘涼了，可此時兩人卻隻看見門口一張空空的搖椅，不見有人出來。
宋慕清心中浮上一股不好的預感，拉著顧祁之推門走了進去。
疑惑的是，小賣部裡麵賣貨的竟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請問張爺爺住在這裡嘛”
男孩聽到這話，表情出現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氣息，宋慕清心裡一顫。
“那是我爺爺，他上個月去世了”
上個月……
宋慕清一瞬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他離開這裡是張爺爺的身體明明還很健朗，小老頭還和他笑嘻嘻讓他有空來蹭飯。
男孩搬了一張小桌子到門前，屋簷替他們抵擋住太陽，幾個人就這涼茶，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男孩叫張耀升，在上大學，他父母平時工作忙，爺爺一個月前去世了，他開學晚便來幫爺爺看著這個店。
“那你開學後的”宋慕清摩擦著手中的茶杯，不禁問道。
男孩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關店了，我父母平時很忙，不會有時間照顧到這裡的”
聽著男孩的話，宋慕清握著茶杯的手緩緩收緊。
顧祁之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接上了男孩的話“長久沒人住的房子，政府不會拆遷嘛”
男孩似乎也是不願意的，眷戀的回頭看了一眼小賣部。
“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這個小賣部就是我的一整個童年，如你們所見我爸爸媽媽也不是忙這一天兩天了，從小我便是我爺爺帶大的，初中才把我接到他們身邊。”
男孩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很少有人和他可以聊起這件事情，所以固執的要說完。
“我舍不得爺爺，可這總歸是沒辦法的，我本想著高中我就考回來，考到京高，可是爸爸媽媽又換到了更遠的地方，我終於考上大學了，想著這個寒假一定要好好陪陪爺爺，不成想，老爺子冬天出去摔了一跤，磕到了腦袋，終究還是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宋慕清的記憶中，張爺爺好像真的和他提過自己有個孫子，提起自己孫子時，老爺子總是很驕傲的說：“比你們小不了幾歲，我那孫子，腦袋可靈光了，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他從兜裡掏出紙巾遞給那個男孩，生命就是這麼脆弱，老天爺也總是在開玩笑，明明他終於可以好好孝順爺爺兩天，可爺爺卻提前離開。
三年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宋慕清第一次直觀的認識到時間的流逝與生命的脆弱，他不禁想，他和顧祁之還能有幾個三年呢。
顧祁之拍了拍宋慕清的背。
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們所能阻止和預料的，我們可以為之悲傷，可卻無法改變。
他們臨走之前張耀升還像他們道了謝，宋慕清連忙將人彎下的腰扶了起來，在這裡叨擾了許久還蹭了人家的涼茶，在怎麼說，道謝的也應該是他們啊。
張耀升卻不這麼認為，他將小賣部裡的零食裝了一大堆，遞給宋慕清。
雖然不貴重，但他目前手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宋慕清和他推脫，他撓了撓頭說：“就當是爺爺請你們吃的了，也謝謝你們今天聽我說了這麼多話”
兩人離開小賣部時，心裡可算是五味雜陳，顧祁之注意到宋慕清這一路都很沉默。
第十六章
人這一生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
宋慕清突然想到之前看過的一本書。
書上說，人生，其實無非就是矛盾與選擇的綜合體，無關對錯，僅僅在於我們能否有勇氣在矛盾中做出選擇並且承擔一切後果。
他此刻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或許他做出的選擇不一定正確，但他可以毫不保留的承擔後果。
他想分開的三年他無法改變，那他希望下一個三年，他會握牢。
人們總是在為以後的事情做打算，可誰又知道以後在哪裡呢。
顧祁之注意到麵前人情緒的低落，握緊了人的手。
顧祁之：“要回京高看看嘛”
宋慕清沒想到顧祁之會主動提起，他一直以為顧祁之是不願意在提起他們過去的。
“好”
他答應的痛快。
京高來的雖然不遠，但也不算是太近，不過在這個出行方便的時代，兩人竟沒有選擇開車，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
這條路宋慕清很熟悉，他和顧祁之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遍，如今他們還能並肩而行，他想老天有時候對他還是不錯的，至少有重逢。
路邊種滿了香樟樹，香樟樹長綠，一眼看去望不到頭一樣。
一路上都彌漫著香樟樹談談的香味。
一隻貓從宋慕清的腳下穿過，他真發呆，下意識的向後一躲，被顧祁之扶住了腰。
小貓有些好奇的回過頭望著兩人的動作，是一隻小三花，看樣子是流浪貓，肚子癟癟的，應該是急著找吃的，生活在學校附近，應該是經常有好心的學生投喂他，所以才不怕人。
宋慕清連忙翻找顧祁之手裡的袋子，張耀升剛剛遞給他的袋子應該有火腿之類東西。
果不其然，他將火腿拿出來的那一刻，小貓眼睛都亮了，大膽的向前走了兩步，試探性的叫了兩聲。
果然小貓拯救世界，宋慕清的一下子被這小東西吸引，將手裡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顧祁之手裡，自己剝開火腿的外皮，緩緩蹲下，向小貓那邊湊了湊。
那隻三花嗅到了火腿的香氣，又向前走了兩步，看麵前的人類真的對自己沒有惡意，才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看見心情愉悅的小貓，宋慕清的悲傷情緒也有所緩解，顧祁之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對情緒的感知很敏感，何況這人肉眼可見的歡快了許多。
一輛車經過，三花兒被嚇了一跳，丟下火腿竄進一旁的草叢裡。
宋慕清抬起頭望著顧祁之，用眼神詢問顧祁之的意思。
男人低頭笑笑，自然讀懂他眼裡的意思。
“去吧，去看看他，叫他彆害怕，和他說我們清清是好人”
宋慕清聽著顧祁之這哄小孩子的語氣，不禁輕哼了一聲，彆過頭去，打算扒開草叢繼續逗小貓。
這隻三花長的真的很漂亮，就連顧祁之都站在原地看了好久。
“你說他會不會一直流浪啊”宋慕清不知想到了什麼，摸了摸小貓的頭向顧祁之問。
卻沒想到男人回答它不一樣的答案。
“它不是流浪貓，你看他毛發光澤，應該是被人悉心照料過的，他對這兒不陌生，應該是在這裡好幾天了。”
宋慕清聽的眼睛亮亮的，一人一貓就這樣蹲在自己麵前，顧祁之很難不笑。
宋慕清：“那他為什麼不回家，在這裡車這麼多”
都說一孕傻三年，這家夥這麼還沒懷呢就變得這麼呆呢。
顧祁之也隨著人蹲下，方便宋慕清能更清楚的聽見他說話。
“他應該是被棄養了，老街那邊流浪貓很多，他應該是被誰丟在哪裡，自己跑到學校附近的。”
聽見顧祁之的話，宋慕清開始仔細端詳起麵前的貓貓，確實如顧祁之所說，他的毛發有光澤，就連身材也不是骨瘦如柴，看起來各個方麵都很健康。
這周圍有很多流浪貓，就連他們上學的時候這邊都是這個樣子，所以他第一時間便吧這個小家夥規劃到流浪貓裡麵了。
他還以為這家夥是被周圍學生硬生生喂出來的呢。
看著小貓剛剛乾癟的肚子慢慢的被慢慢喂的鼓起來，宋慕清突然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但他還不太確定。
“你說，這小貓真的不是走丟了，或者被主人弄丟了嘛”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畢竟小貓身上畢竟沒有任何傷痕，看起來之前還受過精心的的照料。
顧祁之挑了挑眉“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宋慕清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顧祁之趕緊找個辦法啊，如果主人找不到的話大概會很擔心吧。
“我們先帶他去學校，回來後把他送到老街，說不定是哪裡人丟的，或者它本來就是那裡的貓”畢竟這周圍隻有這麼一個居民區。
這哪是一隻小貓啊，明明是兩隻，顧祁之心想，之前他的小貓走丟了他也很著急，所以他頗能理解，宋慕清口中貓主人的心情。
“好”宋慕清痛快的答應，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居然都遇上了，而且還不是流浪貓，他不可能把小貓自己扔在這兒啊。
他伸手要抱，卻被顧祁之一把攔下來。
“我來吧”
宋慕清抬頭望向他，他沒聽錯吧，顧祁之居然主動說要抱貓。
顧祁之靠近的那一刻，小貓露出尖利的爪子，突然變得凶狠，一道抓痕就這樣出現在男人的手臂上。
宋慕清看的心頭一緊連忙上前。
顧祁之一直沒有鬆手，小貓畢竟是寵物貓，見麵前的人隻是要抱抱它，沒有傷害它的跡象，也就收了手，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一樣，老老實實不抬頭了。
可顧祁之的手上卻已經滲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