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麒麟美滋滋地點頭。
經過前兩天被顧江流打屁股,最近顧麒麟做學問比以前認真許多。
到了清林軒時,陸凝婉正在房外跟白若秋說話。
顧麒麟見狀,規矩地朝二人跪下,“見過母親、白先生。”
“……”陸凝婉的眼神淡漠地從他身上劃過。
白若秋對他視若無睹,隻是對陸凝婉拱手,“那就隻能如此了,夫人,我先走了。”
“勞煩先生了!這幾日恐怕都不能上課了。”
白若秋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顧麒麟一臉茫然,但同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母親,白先生為何走了?不是要上課嗎?”
陸凝婉眼中盛著譏誚,她涼冰冰地說:“玨哥兒摔了一跤,身子不爽,這幾日不上了。”
“……”顧麒麟的心恍若墜到穀底。
明明不上課他應該高興,可卻高興不起來。
現在不正是學習的關鍵時候嗎?
……
百壽堂。
老太太坐在軟榻上,撥弄著蜜蠟佛珠,她的臉平靜而淡然,在燭光的映照下容光煥發。“陸家怎麼樣了?”
無須多言,顧江流便知道她問的言下之意,“娘放心,她是顧家媳婦,陸家的臟水潑不到咱們侯府。”
“你心裡真這麼想就好了,雖說凝婉沒用了,可終歸比鄉野村婦好。”老太太諷刺地說。
顧江流眼中閃過複雜的光,“娘,您不了解可兒。可兒隻是太在乎我,她本性善良。”
“哼。”老太太懶得反駁。
正說著,趙可兒哭哭啼啼地闖了進來,“老夫人、侯爺,不好了……”
顧江流當即覺得有些難堪。
“又怎麼了?”老太太奚落地問。
“老夫人、侯爺,求您們給麒麟做主啊!”
趙可兒撲通一聲跪下,她的鼻尖泛著桃色,雙眼水光瀲灩,看起來楚楚可憐。
“夫人不讓麒麟跟白先生讀書了!今日二少爺不過摔了一跤,夫人便不讓白先生教書了。夫人這明擺著是怕麒麟學了學問,超過二少爺。”
顧江流欲言又止,眸色稍有波瀾,麵皮沉了一分。
“你想如何?”老太太不耐煩地問。
“老夫人,二少爺病了就病了,我們麒麟可沒病。不如讓白若秋教麒麟。”趙可兒說出小心思。
她的麒麟是天生狀元命,他已經耽擱五年了,不能再耽誤了。
此話一出,彆說老太太,就連齊嬤嬤的臉上都浮現出幾分輕蔑。
顧江流重重出了口氣,他忍無可忍:“你彆忘了白若秋是誰請來的,彆忘了麒麟隻是旁聽!如今玨哥兒病了,麒麟聽不了課也是應得的!”
“……”趙可兒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了一圈。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顧江流,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心尖的男人、孩子的爹會說出這麼薄情的話。
之前在遠郊,他們如同民間的每一對平凡夫妻。
就算偶爾吵嘴,顧江流也是讓著她,她甚至可以揪顧江流的耳朵……可到了侯府一切都變了,顧江流居然幫著陸凝婉責怪她。
老太太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誰讓玨哥兒摔跤了呢?若是玨哥兒平安無事,麒麟今晚就能上課!你若真為了麒麟好,就彆招惹玨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