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你到底有完沒完,彆給臉不要臉,我這回專門買了自行車來接你,麵子給你給得夠夠的,你還裝什麼裝什麼洋相,趕緊跟我回家!”盧興發的口氣聽著遠沒有剛才那麼和善。
“我不跟你回去......”許念聲音壓得低低的。
“你他媽是聾了是吧,彆給臉不要臉,你看看你每天就坐在家裡,吃喝拉撒哪樣不靠老子,不就是推了你一下,你還耍上本事了,抓緊收拾東西,老子這段時間賭運正好,沒功夫跟你在這兒磨洋工。”
“盧興發,你拿著家裡的錢去賭錢!我要告訴我娘......啊!”
一陣短促的尖叫過後,許瑤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盧興發的聲音透著陰狠:“你敢說出去試試,看他們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許念,你沒看見你爹娘剛才巴結我那副樣子嗎?你就是個丫頭片子,嫁出去閨女潑出去的水,你在家待這麼長時間,她們要真的待見你,還會著急催你跟我走?”
“你嫁到我家了,就是我家的人,死也得死在我家,你今天要不跟我回去,到時候我把話放出去,就說你苛待我娘,還在外勾引野男人,被我發現就逃回娘家了,我看你老子娘臉上能掛得住?識相的!趕緊爬起來跟老子走,不然有你好看的!”
沉悶的痛哼後,就是許念壓抑的哭聲。
“我看著你收拾,再敢磨磨蹭蹭的,扒了你的皮!”
牆角聽得差不多了,許瑤眼底閃過一抹幽暗,看來自己猜得不錯,這盧興發壓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賭運正好,他那輛自行車很有可能就是賭錢贏了買的。
人一旦沾了賭,全家都彆想再安生,彆看贏的時候風光無限,輸的時候家破人亡也是常事。
不行,不能就讓盧興發這樣把人帶走了。
許念從破甕跳下來,順著牆根重新回到院裡,正在思索著,突然餘光瞥見那輛自行車,四周沒人,許瑤從地上撿了個釘子,直接把車胎紮破,伴著“呲——”的漏氣聲,沒一會兒車胎就癟了。
一不做二不休,許瑤拿著釘子在車胎上多紮了兩個窟窿,叫他補也不補過來。
瞧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拍拍手若無其事的回正房。
沒一會兒,就見盧興發領著許念從房裡出來,屋裡人瞧見了趕緊起身出去,劉英紅道:“小盧,這就要走嗎?在家裡吃飯再走呀,著啥急呢!”
“不了,娘,我家裡還有事兒呢,先帶著許念回家,等有時間再來看你們吧。”
“我都把肉拿出來了,今天晚上在家住一天,明天再動身也不晚。”
“娘,真的不了,家裡有急事兒,我得趕快回去呢,你們吃吧。”
“什麼事兒啊,這麼著急,好不容易來一趟,這孩子......”劉英紅喋喋不休地跟在後麵,目光看向許念,自始至終她都低垂著頭,跟在盧興發身後一聲不吭,好像是害羞,不好意思。
盧興發一邊笑著推拒,一邊火急火燎地去騎自行車,好像真的有什麼事兒忙得顧不上似的。
許瑤靠在牆上冷眼旁觀,見他撐開自行車支架,推著車就往大門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