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不妙,許筱趁亂一溜煙兒就跑了。
楊老師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滿眼震驚:“這......這是......”
李有才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解釋道:“許瑤的爹娘早就離婚了,現在挨打的這位嚴格上來說隻能算繼母,現在許瑤是跟著自己母親住,她父親之前還因為跟人販子扯上關係,接受過遊街批鬥,他說的話您一概不要往心裡去。”
這麼一說,楊老師頓時有數,能跟人販子扯上關係的父親能是什麼好人,怪不得一個勁兒給自己女兒身上潑臟水。
他看向許瑤暗暗歎氣,生活在這樣複雜的家庭環境裡,還能通過自學參加中考,實在是太難得了,等回到學校,如實向上彙報,爭取給她審批一筆助學金,幫助她渡過難關。
許瑤還不知道自己被楊老師同情了,聽到許強勝理直氣壯說給她定了門好親事,嘴角挑起譏諷的弧度:“那你倒是說說,給我說了個什麼好親事。”
這麼一說,就連許老太都轉過頭看向許強勝,等著他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王寡婦得了喘息之機,趕緊往許強勝身後縮,臉上的巴掌印腫得老高,吸溜吸溜疼得直抽氣。
許強勝嚇了一跳,沒想到許老太下手這麼狠,心虛地吞了口唾沫:“趙家的小子,跟瑤丫頭從小就認識,這門親事還不好?”
趙全現在還在坐牢,趙家趙維年長,提起來親事,人們下意識就會覺得他是在說趙維,要是趙維了話,那倒確實算得上是一門好親事,雖然爹娘不明事,但趙維這個孩子,許家老兩口還是認得。
隻是許瑤早就把許強勝得看得透透的,前世他就是這樣不聲不響地收了趙家三百塊錢,把她嫁給趙全當媳婦,這一世還想故技重施,當然不可能:“趙家有兩個兒子,你說的是哪一個?”
這回許強勝被問住了,支支吾吾不吭聲。
看他這個樣兒,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劉英紅提著嗓子驚奇道:“你不會給瑤瑤說的親是趙全吧?你良心叫狗吃啦!那個人能嫁嗎!”
“怎麼不能嫁,不就是進過兩天局子嗎.......”
“啊——”許強勝話還沒說完,趙春蘭已經尖叫著向他衝去,上去就對著他那張臉狠狠撓了一把,留下三道長長的血印。
許強勝疼得抽了口氣,一把將人甩在一邊:“你個死婆娘你瘋了?”
趙春蘭撞翻了桌子,趴在地上還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許強勝,像是從他身上啃下一塊肉來,許瑤趕緊上去攙扶:“娘,彆跟牲口計較,不值當。”
“你說什麼?!你個不孝的東西!”許強勝提著嗓子叫罵,卻被一笤帚敲在頭上,許老太怒道:“你有臉提孝這個字,我倒了八輩子黴生出你這麼個完蛋貨來,今天就得打死,算是為這個世道除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