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遊客不住看向她,還有幾個好心人上前詢問有沒有受傷。
麵對路人的關心,許瑤就算快痛死了,也要撐著最後一絲麵子,故作沒事的搖頭,扯著笑臉道謝。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痛得倒吸了口氣。
顧城擰著眉,將她的手牽過來,觀察傷勢,輕輕吹著涼氣緩解傷痛。
涼絲絲的氣息在手心劃過,帶著癢意,疼痛感緩解不少,可許瑤卻極為不自在,將手從顧城掌中抽出來:“還有一截沒爬呢,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
“不爬了,我們下山去醫院。”
“這怎麼行?常言道,不到長城非好漢......”許瑤看了眼蜿蜒的城牆,數不清的台階,光上來就花了兩個多小時,她今天可是做向導專程帶著顧城出來玩的,這會兒下去多掃興呀。
顧城態度強硬,打斷了她的豪言壯語:“不到長城非好漢,你已經來過了,去醫院。”
許瑤被堵得啞口無言,隻好乖乖跟著顧城下山。還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等兩人下來,夕陽垂落在山巔之後,顧城開車把許瑤送到醫院。
許瑤被護士帶到診室包紮傷口,手托上被蹭掉一大塊兒皮,傷口滲出的血珠已經乾涸結痂。
醫生在許瑤的關節部位按了按,確認沒有傷到骨頭導致脫臼,利索地上藥,貼紗布,不到十分鐘就解決了:“皮肉傷,沒什麼事兒,最近不要接觸水,差不多兩周後就能長好。”
因為這麼點兒小傷,耽誤了自己這趟行程,實在是不值。
許瑤垂頭喪氣地捧著手從醫院裡出來,顧城一看她這樣子就笑了:“以後想玩有的是時間。”
許瑤點點頭。
兩人上車,在學校附近找了家飯店吃飯。
不遠處,一輛汽車靜靜停靠在路邊,車裡的人注視著那兩道身影走進店內,他靠在椅背上,輕笑出聲,眼底卻漫上了一層悲涼。
他知道自己不該過來。可總是不死心,就像是有什麼驅使著他,就算繞一大圈也要從師大校門口經過,守到現在也隻為能看她一眼。
直到看到她和顧城言談甚歡地走進店裡,胸口壓抑的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發狠般猛砸了下方向盤。
店裡,兩人要了碗餛飩,許瑤傷的是左手,倒不影響拿筷子,就是樣子比較彆扭,吃飯時舉著隻手,看起來就像是小學生搶答一樣的奇怪。
顧城攏拳在唇邊嗤嗤低笑。
許瑤嗔怒地瞅了他一眼,臉上寫著四個大字“再笑揍你”。
顧城輕咳了一聲,收斂了表情:“好好,不笑了,吃飯吧。”
熱騰騰的餛飩下肚,灌了一肚子冷風的胃也好像舒服不少。
結賬後,兩人從飯店出來,許瑤感慨道:“我這個向導當得不稱職,還勞動你跟我跑了趟醫院。”
顧城點頭附和:“確實不稱職,建議許導遊下次出行,可以少些驚心動魄。”
“還真把我當導遊了呀,那我這可算是工傷。”許瑤舉著手不滿地抗議。
“是是是,我應該儘到賠償義務,保準任憑差遣。”顧城無奈地將她晃動的手拿下來。
兩人正較勁兒呢,一陣冷風吹過,許瑤迎著風站著,也沒看見,就覺得眼睛一磨,好像進東西了,她趕緊低下頭,用手揉眼睛。
“怎麼了?”顧城察覺到不對,趕緊問道。
“眼睛進沙子了。”
砂礫摩擦刺痛感強烈,許瑤直流淚。